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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自从当上办公室主任后,钟亦成便跟随王局长出入各种大小场合,王局长视他为得力助手,他那一肚子好酒量在那些应酬场合里便充分发挥了作用。钟亦成在部队时就被人称为“酒中豪杰”,有一次被几个战友拉到酒吧里喝酒,一个晚上喝了半箱啤酒,把同去的战友都吓懵了,回去后大肆宣扬他的“海量”。那次外出喝酒后来被部队领导知道了,对他进行了处分,要他在全中队检讨,这次以后他就不敢再喝酒了,认为喝酒这事搞不好会葬送自己。现在倒好,没想到在官场全用上了,就凭着这“海量”,他又被更多的人所关注,被有些人称为“后起之秀”。

树大招风。钟亦成出名了,关心的人自然也多了起来,一听说英俊帅气的市教育局办公室主任竟然还没有结婚,很多人便开始忙碌起来,到处张罗着给钟亦成介绍对象,这里面大多数是诚心想给他介绍个好对象,但有些是为了借机接近他。对于这些“热心”的人,钟亦成倒真有些感激,但对于给他介绍对象,他是真的没兴趣,都一一婉拒了。于是大家就传说这新上任的市教育局办公室主任眼光高得很,一般的姑娘都瞧不上眼。大伙儿都猜不透他的心思。这话当然也传到了王局长那里,他是深知这钟亦成的后台关系的,心里暗自琢磨这小子狗运不错,说不定将来还真能出人头地呢,年纪轻轻的就混到了这份上,看来是前途无量啊。琢磨着,他也就更留意钟亦成的发展变化了,有时还故意设法在钟亦成的面前显示一下他的恩惠。钟亦成自然懂得这一套人情世故,见到王局长如此器重自己,王局长交办的事也都做得熨熨贴贴,他也对王局长表现出非常恭顺的样子。平时王局长外出,他也鞍前马后地跟在王局长后面,精心地伺侯着。周围的人都已把他当成了王局长的心腹。

陶悦因为钟亦成的事对严市长更加感激。连续几天都把严市长邀请到仙子楼做客。市政府到仙子楼并不远,一般严市长都选择走路过去。说起严市长走路去仙子楼,还有一段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当然这局限于一小部分人知晓。有一次晚上严市长刚绕过那条街道,抄近路走进市政府对面的一条小巷,碰上了开展扫黄严打巡逻的民警,对方看他东张西望有些猥猥琐琐的样子,以为是一个嫖客。几个年轻的民警正好想寻点刺激,就尾随其后,隔着一段距离跟着严市长走去。严市长刚好拐过那条小巷,向仙子楼后门走去时,几个民警心想原来仙子楼也有****的,今天的收获也许会成为全市一大新闻哩。只见陶悦早已等候在门口了,严市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握住陶悦的手,走进门内一间小屋里,几个民警赶紧抢步而上,踹门而入,严市长并不在小屋里,只见陶悦站在一柜子前,看到有民警进来,先是一惊,继而有些怒,责问有什么事,而几个民警一看是陶悦,(要知道在这个城市没有几个不认得陶悦的,没见过面的也绝对会因她在电视上频频亮相而知道)连忙赔不是,并吱唔着解释说刚才看到有个老头向这个方向走来,还以为是……听到此,陶悦大笑一声,说:“哦,原来是这样啊,什么老头儿,那是我舅舅,好了现在没你们的事了,以后注意点就是了。”几个民警碰了一鼻子灰,推搡着灰溜溜地走出了门,陶悦则在屋里笑个不停。走上楼陶悦把楼下碰到的见闻告诉严市长,说:“你知道不?他们真把你当嫖客了,我告诉他们了,你是我舅舅,叫他们下次注意,不要乱闯”,说完,陶悦还在一个劲地笑,严市长却笑不起来,心想这些不长眼珠子的东西,尽瞎搅和,要是今天真让这帮小子还撞上了,尴尬不说,还不知道又会传出什么谣言,闹出什么笑话来呢,幸好给陶悦挡了回去。这个故事后来在严市长面前常被陶悦提起,但没有第三人知道。

陶悦已经在仙子楼的一间娱乐室里等候,严市长一路小跑赶了过来,显得有些气喘吁吁,陶悦看到又觉有些好笑,心想别看当领导的平时在台上坐着都是一副威风凛凛刀枪不入的样子,在台下还不都是一副熊样,照样也有这么狼狈的样子吗嘛。不过话说回来,领导也是人吗,只要都是人就会有一些共同点,不管是流氓地痞还是党政领导,是亿万富翁还是无产阶级,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共性。

陶悦站着愣了一会儿,回过头来才想到给严市长倒茶。顺手给严市长倒了一杯白开水,严市长看着陶悦倒开水的样子挺得体的,就开玩笑说,你这人当秘书倒挺够格的,风度和威仪都有高级秘书那么点味儿。陶悦趁机接上,那就让我去当市委办公室秘书长得了。严是开玩笑,不想陶悦却有些认真,严又只好改口说那秘书长是有要求的,一般的人是当不了的,你文化功底太差工作经验又不足,事情办砸了不比部门里,影响很大的。陶悦有些不服,说那又什么,在人事局办公室已呆了一年多了,办公室日常事务基本能处理了,除了写作这块,哪样不行啊,话可以这么说,既然秘书长当不了,就当个副秘书长嘛。严看她准备缠着不休了,只好勉强答应看看,争取争取。这下,陶悦才又破啼为笑。

钟亦成已经有好久没去看陶悦了,电话约了几次,陶悦都说没空,他也就不去捡这份杂念。但一个人过总觉得空落落的,这样单身下去也不对啊,早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有几个同学小孩都快小学毕业了,迟一点成家立业的小孩也都上幼儿园了。再说就这样一个人傻呆呆地在房里独坐着,总觉得闷得慌。房间没人整理,象个狗窝似的,床底下一纸箱的臭袜子都快长菇了,上次王局长到宿舍楼看望他,只得站在门口捂住鼻子才敢走进房里。后来王局长对他说:“小钟啊,是得找个人整理整理你这臭房间,换换这房间里的空气了,瞧,这都可以培养食用菌了”。他只得对着王局长不好意思地笑笑,心想王局长说得也对啊,自已不能一唯地沉浸在一种不成熟的思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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