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中土国度四大种族之一,经过数百年的历史变迁水族依旧位列于大族之列,水族之人生性善良被誉为是受到湘君眷顾的种族。他们的主城坐落于中土大陆西方琉璃海域,主城依山旁水风景美不胜收,再加上水族之人天生通有灵性能看到其他种族所不能看到的灵质因此水族周围常有灵兽栖息,也正因为这一特点水族被当年划分中土各族的游吟者划列入“近灵族”一列。也许正因为水族之人的天性,因此水族之人相处融洽鲜有穷凶极恶之人,因此水族也被称之为世间最干净的种族。
水族皇陵附近的一座孤崖边上,一名身穿华贵服饰的男子安静地看着眼前的墓碑,那是一座无字碑,孤坟旁种着一颗四季梅,这种梅树四季皆能看出花来,随着季候变化所开出的花的颜色也会变化,然而这种梅树却需有人时常照应,若有一丝怠慢则会立刻枯死。清风吹过,卷落一席梅瓣,梅瓣肆意飘落,有些花瓣任性的挤入碑前这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发间,衣物中,但他却不以为然,只是用那双碧蓝的眼睛看着这块无字碑,神情有种说不出的悲伤。
此地虽说与皇陵毗邻但却并没有列入皇陵范围,平时这里也现有人烟,立着这样一座无字孤坟也令人心生好奇墓中所葬的究竟为何人。
许久之后,男子缓缓蹲下为灵碑上香,“皇兄,这么久了,我始终遵照你的意志活着,水族在渡过那场危机之后也变得越来越好了,你泉下有知应该也会安心了吧,我会好好地活着用我的双眼看到你所希望的水族诞生的那一刻。”
要说到现如今的水族,在水帝上官彻以及水后月江娴的治理之下一日繁荣更胜一日,一次二人被水族成为“二圣”。同时朝中大事又有国舅月江渲以及晋候齐苏尽心辅佐对于水族皇室来说更是如虎添翼,月江渲是水后月江娴的亲兄长本就是皇室成员,又加上胸有大志,目光长远因此深得上官彻之心,齐苏虽为庶出,但是其深谙治国之道,不畏皇权每每上奏,若是心中认为对水族必有好处的必定会于上官彻进行一番争执,直到上官彻准奏或者是提出了更加完善的方案才肯罢休。水帝上官彻也将齐苏视为自己的亲兄弟,更是将长公主上官如许配与他,如此一来也算上是亲上亲。
晋候府坐落碧水街,而碧水街却并非水族帝都十二主街最繁华的街道,住在这条街道上的人甚至连富庶都算不上。或许是晋候爷原本就是庶出不习惯达官贵人那般纸醉金迷,又或许他是想避开那些酒池肉林讨个清净罢了。
“咚咚”晋候府的大门被急促地敲打着,来人力道之大,似要将大门打碎一般,老仆陈伯赶忙上前,打开大门,只见一门身穿白色金陵丝编织而成的披风的女子,披风猎猎,一身华贵的服饰即便是陈伯年事已高,老眼昏花却仍是清晰可辨。只见那女子推开门就一股脑地往里闯。
陈伯见状赶忙跟上前去,“芷公主你等等老奴哎。”
这名女子年芳十四,样貌清灵,干净无暇,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如同山间泉眼一般清澈,她便是水帝上官彻之女上官芷。只见上官芷不管不顾,抬手随便应付了下陈伯也丝毫不顾随行婢女奴才在身后急急忙忙地追赶着只是朝着后院匆匆走去,“陈伯,你不用管我,您呀该忙您的忙您的去。”
“这您要找谁呀?侯爷和长公主进宫去,侯府上下除了我们这些奴才在,还能有谁?”
听了这句,上官芷停下脚步,回头笑嘻嘻地看着陈伯说道:“您呀就别骗我了,我早就知道靖何哥哥昨日便回来了。”说完她一把挽着陈伯撒娇道,“您呀就别瞒我了,我知道陈伯您打小就疼我,我呢也一直把您当成自家爷爷一般,您就告诉靖何哥哥现在在哪好不好。”
“公主,我哪敢当您的爷爷,这不折煞我呢吗?只是,我真没见小主回来呀。”陈伯显然有些为难,说话哆哆嗦嗦,有些不利落。
立马翻脸,双手叉腰不知道对着那里大声吼叫起来:“岂有此理,齐靖何你居然敢躲着我,我今天就算把侯府翻个个儿也要把你揪出来。”
上官芷是上官彻唯一的女儿,深得上官彻喜爱,平素了不但有水帝水后疼惜就连她俩位皇兄都是对她格外呵护,因此性情大方又有些刁蛮任性。而在诸多亲戚弟兄之中,她唯独喜欢和晋候府的小侯爷齐靖何一起玩耍。而这位小侯爷虽然表面轻浮,顽劣,但是却极为聪颖,水后颇为喜欢。无奈齐苏却是一个严谨执拗之人,因此他时常受罚,每每受罚都是月江娴开口替他求情才肯罢手。
找了一阵全然无果,上官芷有些气急败坏,当下眼珠一转,急中生智,推开前来禀报的随行,朝着后书房疾步而去。
后书房位于晋候府西院,远离主院是晋候府最偏僻的角落。平日里,晋候爷处理要务基本都在东院的书房,唯有闲暇之时才会在此翻阅古籍陶冶情操。因此若非熟知晋候府构造之人,鲜有人知道晋候府中还有着这样一个后书房。
上官芷一个踏步,随后双手用力推开后书房的房门,两扇木门吱呀一声被用力推开,书房内充满着烛火的气味,久久难以散去,书桌上推着厚厚一摞书,听到声响,只见一名男子披头散发探出脑袋,他伸出双手撩开挡住他视线蓬乱的长发,眯着眼看了看,一看是上官芷,他一脸淡定地说了句:“是你啊。”随后继续钻回书堆之中。
上官芷见他这般态度,当即大叫一声:“齐靖何!!”随后一把把他从书桌后面揪了出来。
齐靖何则一个转身,稳稳落地,口中还念叨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公主你嘛......这辈子怕是嫁不出去了。”说着他还上下打量着上官芷。
上官芷听完自然恼羞成怒,她伸出右手用力指向齐靖何,“你......”。随后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撅着嘴一脸委屈地把头扭了过去。
这一举动到时让齐靖何倍感奇怪,通常上官芷会大发雷霆和自己大吵一番,有时甚至还会大打出手,可是这次却与以往不同。他撩开遮挡住脸的长发,仔仔细细地看着上官芷,生怕这个鬼灵精又变出什么怪招来。随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了?”说着还用手指戳了戳上官芷。
上官芷愁眉紧锁,不由得叹起气来,显然正是心中愁云密布。
看着上官芷这般,齐靖何也拿出来当哥哥的风范,“说吧,谁那么不长眼敢欺负芷公主殿下,告诉我,我这就替你出气。”
话音未落,上官芷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她一把搂住齐靖何,拽着他朝着屋外走去,“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齐靖何一把把她推开:“我说,您这变脸和变天似的,我怎么觉着有种不祥的感觉。我这可是还有四十三本典籍要抄写,抄不完明天还要再抄一遍,你不告诉我什么事?我这坚决不会出门的。”说完他一头扎进后书房,随口丢下一句,“陈伯,替我送客。”
上官芷一看心中说不出恼怒,瞬时双手合印祭起水元,四道水元如同触手一般瞬间束缚住齐靖何的双手双脚,她嘴角微微上扬如同舒展绽放的花瓣一般,自信而迷人,她纤细的手指轻轻舞动,四团水元触手如有千金之力一般,将齐靖何硬生生拽出了后书房。“你就乖乖地跟我走吧。”
齐靖何此时略显无奈,他像一只被线扯着的风筝一般,仍凭上官芷拉扯着。他叹了口气,似乎觉得颇为无聊,随后他摊开右手,手腕转动随即握拳,只见上官芷御起的水元竟随着“触手”全部汇于他的右拳之上。失去束缚,他身体处置下落,一个转身,他轻盈地落地,稳稳地站立着,随后右手并指,直指地面,水元顺着手指激射至地面。那水元接触地面如有无形之力推助,似蛇形茎蔓攀附而上,约至两尺高度,齐靖何撤右手于左肩大喝一声“开!”只见那茎蔓顶部爆裂张开,激起水花向四周激射开来,茎蔓旋即而下铺展开来,如同翩翩起舞的舞姬的裙摆一般。
包括陈伯在内的所有家丁随从等瞪大了眼睛,倍感吃惊。上官芷也是一脸的惊讶心中暗想:“短短半个月不见,靖何哥哥的功力居然精进了这么多,这下只怕是二皇兄与他交手都会有些吃累吧。看来这下真的是没辙了。”
齐靖何收式,水元瞬间融入空气消失散去。他得意看向上官芷,却发现她一脸忧愁,似是真的有困扰一般,心想:“这倒不想平时的公主,而且今天软硬手段都玩齐全了,看来真的是摊上什么大事了,也罢,帮帮她吧。”
想到这,他握拳置于嘴前咳嗽了一下,“见识到本侯爷的厉害了是吧,那就不要再耍什么小伎俩了。”
听到这,上官芷一脸失落,转过头正要走。却被齐靖何叫住。
“回来,你不是找我有事吗?什么事?”
这一句重新燃起了上官芷的希望,“你真的愿意帮我。”她一把抓住齐靖何的右手,乖着他,高兴地笑着。那银铃般的笑声环绕在齐靖何耳旁。
“看来这丫头真有事。”
齐靖何生性顽劣,这是自然是不走常风,装模作样,一本正经的说道:“先说说什么事吧?”
水族后宫正宫澜月宫内,水后后月江娴正与长公主上官如唠叨些家常。二人相谈稍歇之际,澜月宫总管许公公进殿告知太子上官涵正在宫外候旨。
“既然皇后与太子有要事要商议,那我也就不多讨扰了。”上官如说道。
“无妨,都是自家人,太子不过是替本宫处理公主招亲之事罢了。正好你在也可以多帮我出出主意。”月江娴笑着说道。说完她抬手示意让太子觐见。
上官如到时有些惊讶,但是毕竟是面对水后,她立马又调整了心态说了起来:“公主的婚事想必皇后早就做好了准备了吧,毕竟是事关皇家颜面的事,皇后自然会盯着紧一些。”
月江娴笑着:“看来妹妹也是才知道此事吧?看来待会呀,我是要好好地责骂这个晋候一番不可。”
上官如虽知水后是在戏言,但是仍旧替着晋候说起话来:“此事既然水帝与皇后并没有对外大肆宣张,想必是在商议之中的事,晋候不告诉我也是情理之中,皇后也请息怒,莫多做责备。况且现在看来此事也算是定了下来,即刻起抓点紧,为公主制备嫁妆也是来得及的吧?”
月江娴虽然平时在众人面前都是一脸的严肃但是看到晋候爷一家到时放下架子,就像普通人家一般,格外亲切。“有妹妹操办此事啊,我也是放心。”
谈话间,一名气质儒雅的男子缓步移入殿堂之内,那名男子眉清目秀,所说打扮得体精神,但脸色略显惨白,水族四季如春,气候适宜,而他却是里三件外三件。见了水后以及长公主便立刻磕头请安。这个人便是水族太子上官汵。
“儿臣参见母后,皇姑母。”
“起来吧。”月江娴笑颜如花念及太子体弱气虚便示意许总管赐座于太子。
上官汵行礼谢恩,之后将所办之事一一禀告于水后月江娴:“儿臣已将帖子派发至各族帝君手中,这是清单,”说着他将一卷卷轴交于许总管之手,再由许总管递交于月江娴手中,月江娴接过卷轴打开翻阅之际,他接着说道,“其中除了金族,火族,玄族这样的大族之外还通知例如风族,兽灵,古阳这些有望跻身大族的国度,此外原先一直与我族相交甚好的少白族也一并通知到了。各族也纷纷表示出了意愿。另外,小泽也已经率领亲信在回京的路上。”
听完上官汵的一番话,月江娴满脸的笑颜似乎对太子的差事十分满意。
“太子不但差事办得好,在治国之道上也颇有成就,是乃水族皇室之福,更是水族之福啊。”徐总管身为宦官既能坐上总管之位自然是深谙朝堂之事,见月江娴不说话便见缝插针,调节起了气氛,而且恰到好处。
上官如笑了笑,随后问切起来:“太子近来身体如何?”
“劳烦姑母还一直记挂着,汵近来身体在几位名医的调理下已经好了很多。”
短短的家常被许总管的通禀所打断。
“启禀娘娘,晋候府的小侯爷在殿外请见。”
这一句话倒是让月江娴倍感意外,通常齐靖何是最不喜欢进宫的晚辈,除逢过节祭祖很难在宫中看得到他的身影。“今天是什么日子?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小祖宗怎么会来我这?”月江娴虽是这般说着但脸上却是极为高兴,毕竟小辈之中水后最为疼爱这位小侯爷是世人皆知的。
相比月江娴上官如倒是有些震惊,随后脸上又露出了些许不安。“想必是孩子大了,念及皇后对自己的好,特意来探望的。”草草地回应了月江娴她的视线正好对上上官汵,显然两人想到一块的去了。
不一会,一名翩翩公子缓缓地走了进来,他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眉宇间虽带着些许顽劣,但双目有神颇有灵性,一身贵气之间却夹杂着些许痞雅之风。他走入殿内,不由地看向上官如,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笃定地笑容,“靖何参见水后,太子殿下,母亲大人。”
月江娴看见齐靖何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毕竟一年到头难见上一面,再加上前些时日为了逃避晋候责罚,这位小侯爷仅是离家出逃,对于月江娴来说也是甚为挂念,此刻一看,他安然无恙,却生得越发的好,心中之事也算是解了一桩。
“免礼,赐座。”
“谢皇后。”
“靖何,今儿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吧?也不知道是哪路风把这小猴子吹到我这来了?”月江娴笑着与齐靖何开起了玩笑。
齐靖何见水后心情大好于是也起身行礼,走到殿前跪了下来,“靖何此来是觉得公主招驸马一事......”他话还未说完,视线撞上了上官如,上官如不由得摇了摇头,就连一旁的太子也咳嗽提醒自己。齐靖何是聪明之人怎会不明白其中含义,于是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改口说道:“靖何觉得此事是极好的,只是靖何觉得此事还尚有不妥之处。”
“哦?何处不妥?”
齐靖何笑了笑:“即是我水族招驸马,各族自然会派遣优质人才前来参加,只是问题就恰恰在此。中土有多少种族?土族名家谷赣仰《中土游历通录》中有所记载:‘大族有五,小族七十二,灵族七八,另有族群若干言不能通者,难知其数也。’当然,月城一事之后,木族隐遁,东方之位空缺,因此不少族群是很有希望挤入大族行列,其中以风族,兽灵,古阳,朝族,潮族,耀族实力最为接近大族,因此自然会派出族中翘楚之士前来。而如今形势窥视东方之地的又岂止这些,那些小族更是会派遣一些更为优秀的人才参加此次的选举。”
听到这上官汵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显然他已经明了齐靖何接下要说什么。
齐靖何接着说道:“靖何前些日子游历在外,也多少见识了些各色族群。”说着他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真是令靖何大开眼见,靖何以为若是此次夺魁之人是虎背熊腰莽夫实在是有辱我水族皇室之风,虽说按照帝君的性格,他断然不会介意这些,但是此次亦有玄族,火族,金族使者前来,若是传了回去说我水族驸马是一副怪物的模样,那岂不是成了他们的笑柄。因此靖何特来拜见皇后娘娘,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又是公主生母想来也不希望公主日日对着丑驸马终日郁郁寡欢吧。”
“那你认为该如何处理此事?”月江娴聪慧,自然是明白齐靖何是受公主所托,但转念一想齐靖何说得也在理于是问道。
“靖何认为因在最终比试之前由我水族之人出面替公主把关。”
殿上一群人不由得笑了起来,太子虽心中齐靖何的目的,但仍就接着齐靖何的话说道,“那你觉得何人担此重事最为合适?”
“此人最好是我族皇室成员这样一来他族忌惮此人身份断然不会出手过重,且和公主最为亲近,深知公主喜好,这样在比试之中也可暗箱操作替公主筛选深得公主胃口的驸马爷。”
太子笑了笑,装模作样地说了起来,“这样啊,启禀母后,儿臣觉得靖何说得在理,儿臣倒是觉得有一适合人选。”
月江娴问了起来,“何人?”
“那就是晋候府的小侯爷,非他莫属。”
太子说完,齐靖何不由得朝着太子使了个眼色,显然对太子的抉择极为满意,于是抱拳请命:“靖何愿担此重任,定不辱使命。”
“只是,此次前来的定是各族数一数二的高手,且各个为夺魁而来只怕以靖何的武艺恐难与之一敌。还请皇后娘娘再做斟酌。”上官如这是却担忧起来,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去做这种事,拳脚无眼,若是伤着了也是疼在心里痛在骨上。
“母亲放心,靖何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