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残废了,呸,是生病了,但他拉我的力道还是蛮大的。
看这个情况,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看我努力挣扎着脱离他的魔爪,他突然笑出声,“你看,你还是脱离不了我的。”
说完之后,他放开了手。我抬头的一瞬间,被他拿手机拍了下来。
我看见他拿手机发说说,他拉我扑进他怀中的时候,他应该把手机放在了旁边。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被拍下了黑历史。
真是好生狡猾!
他收起手机,不说一句话,估计是想看我暴走的样子。
“黑历史就黑历史吧,这是最后一张黑历史了,以后我会离你远远的。”我并不上当。
这句话说给他听,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后退了两步,郑重的说:“你的医药费我负责,事情本就是由我而起的。”
顾流年有些不开心:“一张黑历史,你立马就转变成这样了。”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果然这种愚蠢是与生俱来的。”
他虽然语气不满,但是唇角又带了一丝笑容,让人猜不透。后来,他扶了扶额头,自言自语着:“是哪个愚蠢的人要抛弃我?我该怎么回答呢?”
他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我:“你走吧,离我越远越好,我还担心你把你的愚蠢传染给我呢。”
然后,看着自己的手机还笑着:“这个女孩子是谁呀?回答还是不回答呢?”
这明摆着是说给我听的,而且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要是敢走,他肯定敢说照片是我。
我呆在门口一动不动,他还特意提醒:“你怎么不走?”
料定我是不敢走,火上浇油的添了这句。
“我觉得还是别走了,你这样一个人也会有点不方便,对不对?”我狗腿似的,跑过去说。
如果流年说出去是我,比天塌了还可怕。要是以后他还故意装作不认识我,那我会被学校妹子的口沫给淹死。
后果太可怕了,平常妹子相互看不顺眼,但一遇到这种事,都心照不宣的团结在一起。
他看着我,勾起唇角,极为满意:“说的也对。”
对个毛线,这分明是他在给我台阶下。
“可是,你的妈妈要是看见我离你不是远远的,会不会不开心。”我弱弱的说,一副很纠结的样子。
顾流年的妈妈说,让我离顾流年远一点,可我还离的很近,是不是很作死。
他笑了起来,那种温和闪着自信的笑:“你那么怕她?”
我不语。
“她挺喜欢你的。”他看向我,眼眸中藏了些许温柔。
我疑惑着,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大抵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说:“她定是在你面前说我笨,让你离我远一点。”
我没有否定他的话,点点头。
“这么聪明的儿子,她都不好好夸奖,还说我笨。你可比我蠢多了。她让你离我远一点,是怕你也变蠢。不过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你已经蠢到无可救药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原来是这个意思,我还真的以为顾流年的母亲让我离顾流年远远的,原来是我曲解了她的意思。
这个误会解决之后,我心里变的清爽多了。
在后来的日子里,他回到了自己家养伤,我每天奔波于学校与他家之间。
洛静看见我每天忙的不亦乐乎,偷偷告诉我,这是一个好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不是每个人都能遇上的。
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也是极度疲惫的。和顾流年在一起,无非是给他拿拿东西,换换药。但是来回奔波是痛苦的,唯有周六周日才能安心睡个好觉。
因为太过于劳累,周五晚上在顾流年家还睡了可香可香的一觉,他在楼上的床铺上睡的香,我在楼下沙发上睡的香。
这其中,并没有什么被顾流年抱进隔壁房间,然后感情加深的戏码。因为他现在是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病人。
醒来的时候,我一睁眼才知道,昨晚居然就地睡着了。
我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用清水漱了口。
刚出卫生门的时候,就遇见了夏姨。夏姨笑着和我说:“今天早晨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您,在沙发上睡着了,怕吵醒您,所以就没吱声。”
这几天的相处中,我也知道顾流年家的保姆叫什么名字,原来顾流年一直称她“夏姨”。
“可能是昨天忙的有点晕了,就睡着了。”我说。
“这样睡容易生病,夫人今天也过来了,说让给你整理了一间房,您要是累了,就可以去房间休息吧。”
夫人?顾流年的母亲!她来了,然后我在呼呼睡大觉,一点感觉也没有。丢脸丢到家了。
“那有没有说些什么?”我问。
“夫人让我别吵到您,让您安安静静的睡个好觉。”夏姨回答。
幸运走到我的旁边,嫌弃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屁颠屁颠的迈着小短腿上了楼,约莫是去找顾流年了。
我一脸尴尬,在沙发上睡觉被主人家看见,应该印象很不好,很遭嫌弃的吧。
“嗯,我知道了。”
“那我去准备早饭了。”夏姨拿着新鲜的蔬菜奔向厨房。
片刻之后,厨房散发出药粥的香味。
当夏姨将药粥端到他房门前的时候,我跟在夏姨的旁边,我帮夏姨推开了门。
顾流年正睡的可香了。
夏姨看见这种情况,把药粥端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带上门悄然退下。
我低着头,凑近他说:“顾流年,快起来吃饭了。”
他眉毛微动,好看的双眸似是要睁开。轻轻扇动了几次,缓缓睁开眼。
看见我在他旁边,说:“起的很早,沙发的滋味如何?”
看来他知道了我睡沙发的。
他左手支撑着床,将全身的力量都交给左手,然后倚靠自身的力量,起身坐在了床上。
我摇头,实话实说给他:“不怎么样。”
“多睡睡就习惯了。”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粥,“我要吃饭。”
“你不应该先去洗洗脸吗?”我问,虽然着急吃,在外人面前不应该矜持一点么?
“洗过了。母亲来的时候扶我去洗的。”他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以示自己说的是实话。
“之前你一直两点一线,所以你不知道我母亲每天早晚都会来。”他继续解释。
“你母亲待你真好。”我朝他说着。
“是呀,再怎么说,我也是她的亲儿子。”他眼睛调皮的眨了眨。
我走过去将粥端到他的旁边,他左手拿着勺,像是刚刚学会拿勺的孩子,而我双手托着白瓷碗的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