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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路上的东想西想,除了加剧了陈曦那想家的心,便是那无尽的落寞了。目的地很快就到,也打断了一路落幕的陈曦。看着那不远处的瀑布,还有瀑布下的果树。如今正是果子收获的季节,那野橘子,野柿子,野大蕉,野杏子,野核桃,野板栗等更是一棵棵的在瀑布的另一头。那金灿灿,绿油油,黄橙橙的果子,看的陈曦双眼冒起了光。而陈曦站着的位置,则是靠近不远处的竹林。那竹林里的野竹笋,野菌也是不少。这些纯天然的食物,可是陈曦一直以来的追求。

“妹子,这块地看上去真的不小,怎么说也有四亩多地,就是那片竹林,我估计都有个五亩。而且这地咋说也是不用花费你一文钱。倒是省的了。这房子建在这倒是不错,至少吃水也方便,你看那不远处就有水源。”李氏看了看这周边的环境,倒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这里倒是不错,那就在那靠近竹林的地方修一个院子吧,嗯,院子也不要多大,就是两三亩便可。至于房子,我想就这样建吧。”原本想着建个小四合院的,如今陈曦倒是想着建个似老挝的那种简易房屋。底下就用粘土做的砖头打底,然后二楼则是用那铁树建两间房子,一间露天的但带顶棚的阳台。一楼就是堂屋,堂屋左侧是厨房和洗澡间,堂屋右侧则是用来做杂物房和挖一口小水井。不管如何,那瀑布的水再好陈曦也是不敢喝的,谁知道那水有没有哪个动物的排泄物啊?那要是不小心吃了进去情况也是太美好的。陈曦捡起一旁的树枝,一边画着一边解释。用其中的五分田地起房子,其余剩下的,除了前院种一些果蔬,后院陈曦打算引一些瀑布的水过来,种一些庄稼什么的都好。这半山腰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买粮都困难。这围了起来的地,倒也是不用担心那山里的野鸡野鸭什么的糟蹋了。就是那些地,陈曦也画了出来,围上一圈圈的铁树篱笆,一圈为个五分一亩的。前院除了有竹篱笆围起来的菜园子,接近房屋的位置,其余的陈曦打算到瀑布对面移植一些准备结果的果树过来。陈曦看了下,还是有野葡萄的。不过可能那葡萄没有人嫁接,所以显得很小,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那是葡萄。这野葡萄倒也是可以移植到靠近房屋的另一侧。想想夏日炎炎的时候坐在葡萄树下,吃着水果吹着风,实在是舒服。

“这,妹子你这房屋要是做出来,可是属于独一份哩。我还没有见过谁家这样做房子的,就是那地主家的房子都没这么好。不过妹子,你这样建房子倒是显得麻烦了些,毕竟那泥砖头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就算可以自己打坯,可那时间上就久了点。而且若是从山下买的话,也没有哪家肯帮忙运上来。要不这样妹子,这上下两层我们都用那什么铁树建,你看怎么着?”看着陈曦画出来的房子院子,李氏只觉得这陈曦真的了不得,不单会画画,就是那谈吐也不差。就是可惜了她那弃妇的身份了。除了觉得那房子的可行性外,李氏倒也是提了一些意见进来。

“呵呵,我就是嘴上说说,倒也是比不了嫂子这些常年打交道的。嫂子这意见很好。那么就按嫂子说的来做就好。只是这毕竟是半山腰,工匠们一来一回的时间上肯定就花费多了。要么这样,甄小哥,你家就借我用用可好?你放心,也不多的时间,到时候我这边的围墙围上了,我就让那些工匠住到这边来。甄小哥你看?”陈曦听着李氏的意见,倒也是确实这么个理。陈曦不仅扶额,果然啊,现代待久了都忘了基本了。这里可不比现代那么方便,这里可都是纯人工啊。哎,想想就觉得心酸。

“没,没,没事,只要你需要,便用吧。”甄全完全还沉浸在陈曦要离开的伤心事里。似乎只要想想都觉得心痛到不能呼吸。可是刚刚嫂子说的话,甄全只觉得自己前路茫茫,不知该如何去做才好。至于陈曦说的话,那是完全没有怎么听得清,但是对于陈曦那眨巴眨巴的眼睛,甄全觉得,就算倾尽所有,他也想要她开心,快乐。似乎想通了什么,甄全不再茫然,不再无措。反而更加积极的帮助着陈曦。

“嗯,至于伙食方面,除了我和嫂子外,嫂子可以再叫几个人来帮忙,我也不让那些人白帮,那些个人我一个给个十五文。那工匠因为包了伙食,一个一天二十五文。嫂子你觉得如何?”得到甄全的同意,陈曦又立即去跟李氏商量着工钱的事。这边陈曦商量着事情,那边的甄全则开始打量起附近的地来。

之前也是因为猎杀了那大虫,怕大虫的血腥味引来更多的野物,所以甄全也没有多认真的去看。这今日来看,倒也觉得这土地实在不错。特别是陈曦选中的地方。那五六分地显得坚硬,做房子很是合适。房子前边属于的沙土地也适合种果树,至于陈曦说的做菜园子的那块两分地,上面石头很多,但相信只要把那石头一个个捡开,那地肯定很是肥沃。房子后头那一亩八分的地却很是肥沃,看上面长的郁郁葱葱的杂草就知道。房子左侧不远有个竹林,右侧不远又是瀑布,这景色秀丽相信陈曦也是喜欢的。

转了一圈回来,手里竟然提溜着两只野鸡一只野兔。陈曦不仅瞪大了双眼。看来这个甄家小哥还真的是有两把刷子,不然这才谈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也不会捕抓到这么多的猎物。就现代的野鸡都是狡猾的紧,何况现代?没有些技巧还真的很难抓的到。不然那满山满野的野鸡野兔咋寨子里的人还是吃喝都愁呢?

“嫂子,谈完了没?这天也差不多午饭了,咱这就回去?”甄全看着原本就眼睛大的陈曦在看到自己手中猎物时候更是瞪大的双眼,心里有自豪也有好笑。“这些猎物是我之前在附近做的陷阱里逮着的,我刚去转了一圈,收获不错。今晚我们就炖鸡汤喝。”

“刚好我这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不如一会就由我来给嫂子和甄家小哥煮一顿好的?也当做这些日子麻烦嫂子和甄家小哥的照顾。”陈曦看着眼前的两只野鸡和一只野兔,想起现代的小鸡炖蘑菇和爆炒兔肉,虽然家里没有辣椒,但是用来顶替辣椒的茱萸还是有的。

“行,那我就给妹子打打下手。等吃的午饭了,就让我家兄弟去村子里找我家男人,这些请人的事得我家男人去才行。至于那些煮饭的婆娘,我家那两个弟媳不错,到时候我们娘们住屋子里,男人们都在院子里起个棚子就行。这天气也不会下雨,倒也不用担心什么。”李氏听的陈曦说要下厨,倒也是高兴。想着不久后也能见到自己家男人,那心就更是激动的紧。毕竟当初那般匆忙的决定留下帮助小叔子照顾个伤患,可只是让小叔子下山说了一句,这都大半个月了,不想家那是假的。

这来的时候满脸惆怅,回去的时候说说笑笑可比来的时候要缩短了不少时间。回到屋子里,陈曦便让甄全把那野鸡的毛给拔了下来,那野鸡毛很是漂亮,用来做插画很是不错。不过有条件的就是那些野鸡毛不能过热水,等于是硬生生的拔下来。好在那野鸡早已经死透,不然硬生生的拔下鸡毛陈曦只觉得残忍。那野兔倒也是利索,甄全用剪刀剪开,然后用力的撕拉一声,那兔皮便完整的剥了下来。对于这门手艺,陈曦是羡慕中带点不忍。太血腥了有木有??!!

陈曦进的厨房,看着灶台上那半罐子的盐和半罐子的油,还有那一大两小的灶口,大灶口对着的一堆柴禾,小灶口旁边的水池,估计这灶口一烧,那水池也算是间接加热了,这热水也就算有了。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古人麻烦,你看这样的古代热水器都知道了哪里来的傻?水池前边有着个半米的用木头砌起来的台子,台子上除了放了一个用来做砧板的木头,就是一把大刀。这半米台子过来,又是一个大水缸,那水缸的水也是满满的。水缸下方还放着四五个木桶。再过来就是一个分上下两层的柜子,陈曦打开来看了下,上边放着一些碗碟筷子,下层则是一些米面粮油。陈曦用一个小碗装出了一小碗的小米,然后清洗干净,用葫芦瓢舀出一瓢的温水浸泡着小米,接着又去外边问了问甄全有没有蘑菇,对于蘑菇这个新鲜玩意,甄全糊涂了,毕竟这些蘑菇曾经毒死了人,所以没人敢吃也就没有人去摘了。陈曦听了原因愣了一会,然后也只是去菜园子里摘了些青瓜,茄子,拔了一颗大白菜,然后再摘了些葱姜蒜就回了厨房。没有蘑菇,也就只能简单的做个白菜鸡蛋汤了。

陈曦接过李氏递过来的野鸡,然后整个的丢到热水里去。陈曦想着做个白切鸡。然后煮野鸡的水可以用来做白菜鸡蛋汤。那鸡蛋因为是野鸡蛋,虽然小,但是却特别的鲜。这鲜甜的鸡汤加上本来就鲜的鸡蛋,想来比普通的白菜汤加味精要好的多。

灶口上焖着白切鸡,那边陈曦又把白菜切丝,青瓜打算做个蓑衣青瓜,至于茄子,则是简单的凉拌茄子。葱切末蒜切碎,姜切成姜茸。陈曦从碗柜里拿出一个小碗,然后往碗里加点蒜蓉姜茸和葱,接着让李氏起了一口小锅,锅里倒入刚刚浸泡着的小米,添加适量的水,陈曦准备熬上一些小米粥。至于那玉米面,陈曦也泡发了一些。那玉米面不比现代的精细,有着一点豁口,可能是才过了一次的粗粮,比不得那精细的细粮。陈曦拿过一旁用来做漏勺的勺子,仔仔细细的过了几次那玉米面才算得到一些不错的还算精细的玉米面。陈曦加了些温水进玉米面,然后再加了四五个鸡蛋。没办法,野鸡蛋太小加两个肯定不够。用力的揉发搓那玉米面团,当玉米面团表面光滑的时候,陈曦便让那玉米面团发酵。另一口小灶里因为跟着煮粥的小灶相连,所以陈曦只是让李氏把隔在中间的隔火板取走就行了。小锅里加油,油温八成的时候把碗里的姜茸蒜蓉倒入油锅里,待出的香味的时候放点豆酱,酱油。入了味便把那酱汁全部倒到碗里,加一点葱末。这样,白切鸡的调料也算是可以了。

然后洗锅,在锅里下入油,接着是姜片,一个个的野蒜。野蒜要比自家种的小,也要比自家种的辣和香,用来爆炒野兔肉真真合适不过。爆炒出香味后,陈曦把那早已经被李氏分解了的野兔肉刺溜的倒入锅里,然后随着一声声的次啦次啦声,伴随着炒锅时候的嚓嚓声,蹲在井边准备削皮的甄全只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炒到锅里的兔肉变了色,陈曦加了点白糖,又放了些豆酱和酱油,接着从水缸里舀了一勺水加入到锅里。而同时的,陈曦把玉米面团拿了起来,在炖着的兔子肉上头放个竹匝子,接着把玉米面团做成一个又一个的窝窝头放到竹匝子的上头。这些蒸出来的窝窝头,味道香甜还带着兔子肉的肉味。

这边蒸着窝窝头炖着兔子,那边做的白切鸡也算是差不多了。陈曦拿了根筷子在野鸡的中间戳了戳,看着戳了进去的竹筷子,陈曦赶紧叫李氏把那火弄小些,免得一会白切鸡糊了底就不好了。把白切鸡用个小竹簸箕给放着,陈曦在原有的鸡汤上放入白菜丝,在白菜丝开始翻腾的时候,陈曦加了点盐进去,接着让李氏彻底把大灶的火给熄灭。陈曦把野鸡蛋敲碎了放入到鸡汤里,然后趁着火的余温焖了一会会,陈曦便把鸡汤给盛了出来。

这热菜做完了,陈曦接着便简单的做了蓑衣青瓜和凉拌茄子。在给两道菜加上蒜蓉姜茸的时候,那小米粥也让李氏给盛了起来。至于那小灶里的野兔肉和窝窝,也差不多熟了。陈曦摆好碗筷,把粥和菜放好,那李氏也把白切鸡切好端了出来。这个时候,厨房里的兔子肉和窝窝头也好了,陈曦赶紧拿了个小簸箕和小盆,先把窝窝头一一拿到小簸箕上,再把兔肉给盛到小盆里。两荤两素一汤外加两主食,吃的李氏和甄全那是赞不停口。陈曦只是喝了碗小米粥,吃了一个窝窝头,外加一些野兔肉和白切鸡,以及几口子的蓑衣黄瓜和凉拌茄子。每样简单尝过便放下了筷子。看着吃的停不下口的李氏和甄全,陈曦突然想起自家堂哥说的,看着那些因为吃了我做的饭菜而开心的客人,我就觉得特别骄傲。对于这个感觉,陈曦似乎也感觉到了。特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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