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月光下住人的村庄是一只短暂的鞋
我们原本也是几只幸福的
深深的鞋口,
蘸着月光割麦
痛苦而幸福
为什么要一位少年穿着她
从一只走向另一只。
姐姐,
现在我穿上了两只不成样子的鞋
站在假想的月光下,
看见父亲们烧红的眼睛,
只有孤独是我自己的
孤独是一封写不上字的信件。
姐姐,
月光下住我的村庄是不是一只羞愧的鞋,
你是不是和我一样,
在深夜吹熄自己的影子
已无力关心麦地和父亲的形状。
姐姐,
我穿上另一只鞋并不幸福,
你看见吗,
月光下住你的村庄你打着赤脚
月光下住我的村庄我也打着赤脚
像两只不会咬人的小野兽
一路走来碰落的露水
都是一粒粒
我们幸福的嘴唇。
姐姐,
你看见吗?
住我的屋檐不语
住我的水缸清晰
住我的黄昏飞过
白鸽子的眼睛
姐姐,
你看见吗?
我只可看云
看云时像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