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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岁月里都是孤寂,只是有人徘徊有人前行

木云也拿出三支香,三跪九扣之后插上了香坛之中,说道:“先祖在上,今有不孝子孙云,欲传承家族绝学于吾子无病。国之大事唯祀与戎,人之大事唯养与育。今以育之事扰先祖,甚惶恐,然家族之望,在幼。焚香告祖,以示传承未断,家学有传。”木云便伏在了地上,木无病也看样子也伏下身去。直至所谓的祭香烧完,这也是儒家和道家共同推行的礼数,哪怕释家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有什么分歧。而且在这个世界里,对祭香的时间也是有严格要求的,所谓民祭以三,公候为六,天子尊九。意思就是,平民祭祀只能用燃烧三刻的祭香,公候可以用六刻的,而天子就不好意思了,既然你的祖先都是上天了,那么就九刻,让你极尽天数。不过,对于门阀,从来就不认为皇族能比他们尊贵,而且越是大族,对于祖先越是看中,毕竟越大的家族越是难以靠亲情维持,更加看中礼数、忠孝、规矩。所以他们一般也是用九刻祭香,也就是他们祭祀一次,那么多半是要跪两个小时十五分钟的。对于这个现象,皇族也是没有办法的。总不能因为上个香就引发两个豪门的大战吧,那对于其他门阀可能就觉得,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了。这些事情都还不能说明门阀的强势,但是木无病却在跪着的时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记得一百多年前,帝国出了一个悟道强者,皇族和他联姻拉拢他,那人也同意了。运气好的事他的外孙成了帝国的皇帝,这时候他的儿子也就是国舅觉得自己这下有地位了,外甥是皇帝,自己的父亲也是悟道强者了,可以去拜访一下韦家的家主了。刚去的时候看见韦家的家主正准备去打猎玩,看见他来了,连衣服都没有换就在客厅接见了他。当时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反正韦家的家主能接见他,他就很荣幸了。刚说了几句话,韦家家主就不耐烦了,问他:“嗯,当年我家浇花的仆人那个冷星是你什么人呀?”他一下脸色就不好看了,说的那个人正是他父亲。这也是没法聊下去了,便起身走了。却在走出去的时候听见韦家的家主说:“这种卑劣之人坐了的板凳我们韦家还能有人坐的下去吗?拿去烧了。”那人听后想着实在气不过去,便去给他的姐姐,那时的太后说了,这下他姐姐也忍不住了,便去给皇帝说,结果皇帝说了:“韦家天生贵重,华逸超然。舅舅去了韦氏高门能够接见他已经是很给我们面子了,他还期望别人给他说几句话,这不是自己找事吗,我看就这么算了吧。”可想而知,门阀的强势。当然也不是说皇室就没有权威了,也曾经有一个门阀的嫡系,在皇家祭祀大典上因为跪的时间太长受不了,便准备偷偷的溜走,结果被发现了,也是被皇家的人一刀砍了的。不过能让木无病想起这些,也是因为木云的祭香好像是九刻的,不过也觉得正常,对于真正尊重自己祖先的人,在偷偷的祭祀中,也愿意点九刻的。哪怕是儒家对这件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没别人看见吧,因孝至此还是能够被人接受的。

在木无病胡思乱想的同时,祭香已经点完了。木云站起身来,木无病见此也站起来,活动着自己的膝盖。木云瞄了一眼,说道:“跪着,还没完呢。我要用神识把守中道典传给你,不过还有一句话要提醒你,守中道典不许外传,如果外传,会有人出手的。”木无病听后,点了点头,又跪了下去。木云伸出隐藏在道袍里的手,手中泛着点点蓝光,抚在木无病头上。木无病便感受到来自神识的痛楚,也亏一直修炼秘术,不然,可能现在已经晕过去了。不过,还是眼里一黑,神识流转变得极其微弱和缓慢。木云收回手,说:“自己走回去吧。”木无病听到这话,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因为神识带来的虚脱感,让他对于身体的控制也变得迟钝,甚至身体一动就会带来神识的颤动。不过,木云已经这么说了,那也是没有其他的方法了。便缓慢的站起来,忍者神识的疼痛一步一步的一动。木云就像没有看见一样,静静的站在那里。心里也五味陈杂,似乎想起了二十多年前,那个老人抚他头的时候。只是,人生当中,很多的东西看似没有用,但是一点一滴的积累,会产生一些微妙的效果。只是忍受一些疼痛,便可以得到一个传承。对于有些人来说,为了得到一个传承的机会也不惜自己的性命。这是不公平,但是确实现实。木无病慢慢的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杜冰却出现在了木云身边,“云哥,为什么你们家里的规矩总是这么奇怪呢?其他家族的孩子在这个时间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了,但是我们无病却一点都不知道。感觉他还停留在境界就是一切的基础上。”“既然他自己选择了修炼,那么很多事情就只有他自己能帮助自己了。我能让他朝夕回魂,顷刻宁魄,又能怎么样?不过只是修身阶段的东西。但是悟我的时候,谁能帮他。问道的时候又有谁能帮他。”杜冰却白了他一眼:“那总该让他知道战力境界,总该让他知道境界不能完全决定一切吧。”“能晚点就晚点吧,才十多岁的孩子,还没有玩够呢。输在起跑线上的,永远不是实力,而是思想、见识。”“是呀,就你的见识长远,当年被武家那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呵呵……”

木无病好不容易走回了自己的院子,正在浇花的琳儿看见木无病苍白的脸色配上一阵风都能吹到的身体。连忙丢下东西,扶住木无病”少爷,你这是怎么了?老爷打你也不会打这么狠吧?”木无病对于这个小女孩的想法也是有点无语,不过还是耐心的回道:“没有,就是给我传承了一些东西,弄得我现在神识还没有恢复,休息休息就好了。”随后,木无病躺在床上便把小琳打发出去了。

木无病闭上眼睛,感觉神识中存在的守中道典的传承。静静的把道典看了看。“果然,真正的传承不会是冗长的述说,而是一些极度简练的话语。换句话说,得到传承之后,就全靠智商了。”不过,现在木无病才知道,为什么父母不让他修行武氏道典,毕竟学了现在也得散功,完全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不过剩下的就是静静的感受气的存在了。

时间一晃而过,一个月的时间就像是只存在修炼和吃饭。不过这样的日子虽然让木无病终于修炼出来了一个周天的真气,但是,却把某个小孩子得罪了。每天吃的饭要么是一半干一半稀,要么就是菜没有盐或者多了一些。木无病静静的从打坐的状态下站起来,推开门,看见小女孩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琳儿,今天是除夕,我们和老爷他们吃了饭便去放烟花吧,你说好不好。”那个穿着青色宫装长裙的女孩便露出了弯弯的笑眼“好呀,好呀。少爷你终于和我一起玩了。”

夜晚,木无病笨拙的摆着烟花,青色长裙的女孩在旁边指指画画“少爷,你快点嘛。都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摆好,别人的烟花都快放完了。”木无病擦了擦冷汗”怎么说呢,琳儿,很多事情都是不是越快越好的,你以后就知道了。”不过,最终还是摆好了。看着各类烟花繁复的连接着,琳儿的脑袋里怎么也想出,为什么放个烟花还这么麻烦。

不过,这不影响她拿出火折,准备点燃烟花。不过木无病却拦着她”你忘记你家少爷是干什么的了?还用火折点烟花。”伸出右手食指,于是琳儿便看见食指上方出现了一团明亮的绿色火焰。琳儿不觉的说道“少爷,好神奇,我也要修炼,这么好好玩呀。”“吹一口气。”琳儿便嘟起嘴,深深的吹了一口气。绿色火焰便拖着尾巴缓缓的飘向烟花将烟花点燃。不同的演化带着独特的声音飘向天空,便看见天上浮现出“新年快乐,琳儿。”六个字,琳儿看见不由的咯咯咯的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个漂亮的月亮。

不过,快乐的时光在人的一生中总是十分短暂的。木无病躺在床上,想起这一个月的时光,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哪怕回到了家里,也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光多于有人陪伴。或许修炼的途中总是这样,在翻越一座座高山的时候,才发现,整个生命里,留下的大部分只是自己前行的脚印。只是,有些人选择了继续前行,有些人选择了徘徊在某个风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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