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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刺园

“母亲好像…出事了”于儿心里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书里对此事也未作特别交待,于儿心里很疑惑:还是见了母亲再问吧。

按照书中的提示,于儿圈定女儿国的位置,食指轻戳右侧的胸口,口里念着:“上善若水,水利万物,无形无色无味,无坚不摧。甘果,赐于我力量吧!”

小果子点亮于儿头上的花环,花环旋转着带着于儿朝他意念中的方向-女儿国飞去。

没有腾云也没有驾雾,更不像在地上走,在水里游,好像掉入了一个无底洞,身子一直下坠,下坠…

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唯有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脑袋快要炸裂了。

一路坠下来,于儿心底有些发慌:飞的太快,飞过了咋办?要是还没有到达目的地,没法力咋办?万一被迫落到了荒山上,再次碰上白眼狼怎么办?要是落在了海洋里碰到犁头鲨怎么办?…

很多种意外的猜测让于儿的意念开始有点犹豫、徘徊,整个飞行过程也没有刚起头那样的迅捷而变得干涩,走走停停,耽误了一些时间。

于儿突然间明白了飞行的道理,定了定神,飞行速度像加了润滑油一样,再次回到了正轨。

他本是悟性极强的人,这点技法也还是能悟到的…

他有点庆幸那场灾难,他昏死10天10夜,最后醒了过来,又因祸得福,得到了这个宝贝。

若不是它,他凭着双腿走路,一辈子也难到达女儿国,更别提找到母亲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右侧胸口那截硬硬的东西,“还好,它还在!老兄啊,拜托一定要帮忙啊…全指望你了…”

那截硬硬的东西,老顽童叫它干木,原是西王母果园里的一棵神木,后由老顽童专门看管养于大荒山。

那条被于儿救起的鲤鱼就是在干木上发现的,一截干木枝插入小鲤鱼的胸口,鲜血流了一地。

老顽童怕弄脏自己的手,拎着那截干木枝把小鱼提回了家。

如今那截干木枝却插在了这里,于儿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嘴角向上扬了一下,想起了书里的一句名言“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

现在看来,这话说得一点没错,蛮有道理的。

听说,在他昏睡的时候,老顽童想拔掉它,试了多种方法都没有成功,折腾累了,也怕于儿受不住,也就没有继续下去。

也亏得老顽童没有继续拔甘木,要是被他收走了,等于被天庭没收,若想使用哪能这么容易!

身为子民若想使用天庭物件,得走天庭程序,没有百十年左右,你是办成的。

因为天上一天相当于地上十年,各部门的神仙也有抽烟、喝茶,外地巡游的习惯,这还是最少的期限。

碰上主仙外出考察,盖不上公章,签不上字,你还得等。若是以上力度加强了,顺利的话起码也得走完物品使用申报的程序吧,比如说,使用人申请使用-提交需求-等待审查-审批同意-领取物品,也得约摸5年吧。

于儿越想越觉得庆幸,又摸了摸胸口,“还好,还在,可不能让它丢了…”

女儿国祭典,国主重病卧床

于儿长吁了口气,“哎哟”一声,屁股像是坐在了针尖上,痛得他急忙用右手去扒,结果手掌几乎变成了仙人掌。

上面被扎上了一层细长的小刺,拔出来后,刺眼里渗出点点的血珠。

“那屁股上的刺也该不会少,倒霉催的,怎么会降到这个刺园里?”于儿心里想。

“这里太恐怖了…”

刚才只顾着拔身上的小刺,现在看来,这不是一般的园子,像是带有攻击性的大刺园。

园子里的种类繁多,大致被分为花卉、瓜果、蔬菜、渔塘四个大区,于儿恰好落在花卉区。

这里的花卉品种齐全,像玫瑰、芍药、杜鹃、马蹄莲、仙人掌、山查花、凤尾花、满天星…于儿根据它们的雏形大致还能叫出一些花儿的名字,只是花儿的形体已经发生了改变。

原本惹人喜爱的娇美的花朵,浑身长满了细长密集的尖刺,尖刺不断相外扩散,几乎是枝枝相连、尖尖相对。

一旦发现有物入园,这些怪花的刺会变大变粗几百倍,同时刺向入侵者。

于儿扒拉屁股上的花刺时,亲眼看到一只三头怪鸟被满天星身上的刺插入腹部,牢牢锁定,怪鸟还在“吱嘎、吱嘎”地乱叫。

在它的周围,还有很多被刺死的鸟雀虫蛇,有的还在挣扎,有的已成了干尸。

这个刺园倒又像是一个尸园,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花卉区的左边是鱼塘区。

水质清澈,能看见塘底的红泥。没有虾、蟹、鱼、水蛏等小生物,更没有芙蓉、浮萍、颦等绿色植物。

面积不大,约摸半亩田,池水不深,不及人腰,里面却不断旋起水涡。

水涡像娃娃的笑脸,一个接一个地被卷起、放下,水中传来婴儿“嘎嘎”地笑声。

于儿观察了四周,除了他没有其他人,更别提婴儿了,那“嘎嘎”的笑声来自哪里?于儿呆呆地望着河水…

鱼塘的左边是瓜果区。这个区的上空倒挂许多果木,结出了许多的果实。有桃、李、杏、苹果、山楂、芒果、雪梨等。

果树下面,匍匐了许多青蔓,青蔓上面挤满了西瓜、香瓜、地瓜等果子。

这些植物都没有叶子,只是枝条上覆盖了一层尖尖的小刺,有的小刺上还挂有田鼠、蛇等干瘪的尸体。

鱼塘的前后两边是蔬菜区。西红柿、黄瓜、香瓜、土豆,浑身长满刺,闪着寒光,停在半空中。

下方是绿油油的蔬菜,芹菜、白菜、油菜、黄花菜等,它们叶子上的小刺直直地冲上太空。

园子外围长满了野蔷薇,娇艳的蔷薇花散出刺鼻的芳香,引来许多小虫子,一些蔷薇叶子上的尖刺上还留有蜜蜂、蝴蝶的尸体。

野蔷薇长的又高又茂密,园外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园里的人却能透过蔷薇叶的缝隙观察路人,这又是一个很隐密的地方。

于儿心想:桔生淮北为桔,桔生淮南为枳。桔甘甜可口,而枳则苦涩不可食,仅能入药。

莫非水土不服,这些园子里的植物都变异了?那些明晃晃的刺挺怕人的,可是它们更怕血,于儿我的血。

那些接触到于儿鲜血的小刺先是停止生长,接着开始萎缩,最后枯萎、变小、消失。

于儿受伤的手掌也恢复到了原样。

于儿庆幸:母亲给了他这样高贵,优秀的血统。可是母亲在哪里?怎样才能找到她呢?我是在哪里?这是什么地方的园子?

于儿心想:若是有人能引路就好了…这时园墙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像是冲这里来的,于儿急忙闪身隐藏到蔷薇叶子里。

六个小宫女,前面两人各持一个红色的令牌开道。

后面四人抬着个红漆木桶,大家神色凝重地朝水塘里走去。

刺园里的刺见了令牌,自动缩了回去,枝叶散开一条道路。

只听得“姐姐,我们要生孩子吗?”

“生孩子痛吗?”

“要是个男孩子,我们该咋办?法师要收走他吗?”

“姐姐呜呜-我刚满15岁,还是个孩子,呜呜…我不想要孩子…”

小姑娘们忧心冲冲地问起里面那个年长的女子,有的竟小声抽泣了起来。

其中一个小个子,头扎两个羊角辫的小宫女,边哭边扯她身旁那个高个子女子的衣袖“姐姐,我们不喝,好不好?呜呜…”

“妹妹,别说傻话了…我们能活到现在不被祭天已经不容易了。不生孩子,老巫师不会放过我们的!她会把我们扔到刺园里,喂巫刺的。想想我们上面的几个师姐,她们就是因为不喝子母河的水,不愿意生孩子,不听从老巫法师的命令,才被扔到刺园,活活被刺扎死的…我们的娘亲,不是告诉过我们吗?生孩子是我们的荣耀,那是为自己国家延续子孙,扩展力量啊!为了自己国家能够强盛,我们还有什么话可说呢?”高个子循循善诱,不断开导小个子。

于儿心底明白了,原来这水是子母河,是用来生孩子用的。怪不得,水质这么好,还有那么多婴孩的笑声。

老顽童的《三界大百科全书》里为什么没有这样的记载?难道说这件事存在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登不了大雅之堂?还是再听听她们说啥吧…

“可是,姐姐!增强兵力不是需要更多的男人吗?为什么法师要杀尽男婴,连一半以上的女孩子也要被她们收走?”小个子不依不饶。

“唉,这个…这个,我也想不通…我们每年都会有一大批新生孩儿,除去自然死去、灾病死去的人之外,我们的人口增长是三界之中最快的。可如今,每年都会出现人口负增长,别说上战场打杖,仅平素负责王宫里的吃穿住的人手都不够…老巫法师还在不停地杀人祭天!”高个子说完后,机警地望了望四周。

“是呀,姐姐。杀人远远要比养活一个人容易,再杀下去,我们的国家恐怕都不能自保了…”一个中等个子的宫女愤愤不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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