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芜微微歪头,眉间沾染了一丝笑意,一挥手,红衣小童就是被一股怪力给拽了出来,
“啊——!”神喜惊叫了一声,“师兄!”小手朝着舒辰挥舞,却直接飞到了浣芜的手上,动弹不得,舒辰急忙上前一步,却不敢有所动作,“神君,他只是个顽童。”
神喜挣扎片刻,便索性不动了,只睁着大眼睛紧紧的瞪着浣芜,嘴巴撅的老高,鼻孔里发出的都是“哼哼”声,知道面前这人自己定是打不过的,既然连着师兄都要称呼一声神君,那这人定是娘亲说的那神人了,本是想着在远处偷偷的看几眼,这人到底是何风姿,谁料到这么快就是被发现了的,真是!
浣芜微笑着将神喜稳稳的放在地上,舒辰看着,心里有丝惊疑,这浣芜对着神喜的笑容竟是真心的。
浣芜动作并为停下,接着也是蹲下身来,却还是比神喜高出了不少,只得微微低头,眼神里都是闪着光芒,轻弹了一下神喜的脑门儿,笑道,“你娘亲怎的不知道好好的照顾你?这世道这么乱,你胆子到底是不小,还到处乱跑。”
神喜哪知浣芜的厉害,回话也是口无遮拦,“我娘亲当然会保护我啦,但是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比自己家里还熟悉!”
浣芜笑着听神喜说话,却是不知舒辰的心已是提到了嗓子眼儿。几步上前,抱起神喜,皱眉呵斥,“从小就乱跑,你说你到底是像了谁!”
“像我吧,”浣芜依旧是盯着神喜的小脸儿笑,丝毫未看舒辰,“我小时候也是这般的,很放肆,这点,你倒是很好的继承了我。”
舒辰微微一愣,“神君说笑了,神喜的生父是个凡人。”
浣芜看向舒辰,似是无意,淡然说道,“你啊,这时候竟是反应不过来了,我何时说我是他的父神。”
舒辰有些莫名,却是转瞬间想起了神喜的母亲……貌似名唤浣悠…..豁然开朗的表情,随即看向浣芜,张了张嘴,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讶异的望着浣芜。浣芜无所谓的一笑,更是肯定了舒辰的想法,这如遭雷劈的消息,让抱着神喜的手臂都有些麻木,还是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浣芜已是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二人面前,舒辰低下头,死死打量怀里的小人儿,神喜也狠狠地望着舒辰,心里有些忐忑,长这么大,师兄从来都是细心护着自己的,从未给过自己训斥,刚刚那句话,虽是不严重,语气到底有些生硬,神喜的小脑袋里仔细的回想着,是否刚才自己破坏了什么重要的谈话,电光石火间,却是反应过来,这哪里能怪自己,明明是刚才长得超级好看的那人一手就把自己吸来了,明明那个时候,自己还在距离们好远。
“师兄~”神喜眨巴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这招儿百试不厌,每次师兄见到,无论自己犯了什么错,都会没事的,“师兄!你到底怎么了!”
舒辰被神喜一喊,才回过神来,心里如刚刚翻滚过的巨浪一般,浣芜,浣悠!神喜是浣悠的孩子,那浣悠万载之处便以龙的身份莫名在九州荒芜界存在,得道成神后,就是镇守白泽极北之海,神喜说,张子瑶长得像娘亲,那么也就是说,这浣悠也是像朝颜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好像莫名的知道了什么秘密,又好似是浣芜明白的告诉自己的,故意让自己知道的。
仔细打量神喜的脸,虽是很小挤作一团,却已是依稀看得出来长大后的卓然风姿,想来属九州翘楚也不过分。
都是设计好的吗?一切的一切,当年那本该化作虚无的老人将还是婴儿的神喜交给自己,伴随而来的却是白泽神兽镇守昆海十载。
舒辰的眉毛皱的越来越紧,神喜觉得师兄今日该是脾气很不好,即是如此,自己还是绕着走比较好,就在舒辰看着自己愣神儿的瞬间,悄悄的掐了个诀,幻化做一只小蜜蜂,转身“嗡嗡”飞走了,
舒辰未曾说过话,只是觉得身心分外沉重,自己到底是卷入了那万载前怎样的纠葛之中,神喜,是否也是那浣芜故意安排给自己的?
好累,眼中再无昔日的凛然,也无澄澈,一挥手,浅尚立于身侧,
“去,”舒辰轻抚衣摆,“将白泽的兵,全部派往白泽之地,”
“可是要支援?”
舒辰缓缓摇头,头顶似是千金之重,“消除军队记忆,攻打摆白泽!”
浅尚的眸子豁然睁大,“庄主…..”
舒辰回身,看着浅尚,不带一丝情感,哪里还是昔日的昆海舒辰,发出了命令。
“务必要让白泽支离破碎。取白泽赤无性命,至于任穆,毁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