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动荡之际,昆海庄主收女为徒,众人议论,莫不是真的要彻底打起来了?连着一向不问世事的昆海都是要介入战争?收徒已是一月有余,荒芜界的百姓无论做什么事儿,都是心惊胆战,脸上一副恐惧的表情,怕是阳光正好的时候就是鲜血染红大地的时候。
虽未到民不聊生的程度,人心惶惶到底是真的了。
南国,离烁高贵不凡的坐在上首,手指一下接着一下有力的轻轻敲着,面色毫无笑意,似有莫大心事。祁佑在一旁,也是没做声音,嘴角微抿,更是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眼角不时瞟着离烁,终究是忍不住了,“诶,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的?这男未婚女未嫁的,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安排到我园子来了,离烁,你告诉我真相吧,你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或者未来要打得那几仗你早已经视死如归了?不然,你这么操心起我这无关之人的事儿来,当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离烁白了祁佑一眼,“那北鹤小姐成天的字里行间向我表达对你的爱慕,我听得烦都烦死了,哪有什么时间成天的想你那破事儿,本是想设个宴席,将她引荐给你,我仔细一斟酌,恐是结果都是一样的,就索性省了那些个麻烦,直接塞给你了,”
“国主啊,好歹人家视北鹤家的大小姐诶,你这么处理,不是有失谨慎吗?”
“哼,”离烁面色一凛,“若她不是北鹤大小姐,我能放任她在我府上这些时日?”
祁佑面露精光,两步上前,“实话说吧,你都是设计好了的对吧,她在我的园子里,就那么轻描淡写的一住,谣言传开了,到时候我要是推卸责任,一定就是被唾沫淹死的命了,诶,你说你,什么时候这般阴险了?”
“我阴险?”离烁笑了,“你也不想想,从她住进去那天开始,你不就是赖在我这儿不走了吗?怎么能把你俩扯在一块儿?”
说着,离烁话锋一转,“倒也是有趣,婉儿最近怎的都没出现在你身边的?莫不是跟那北鹤小姐打成一片了?”
祁佑已是脸黑,“我真是无话可说了,婉儿和那北鹤小姐相处的倒是挺好,”
“这多好啊,妻子和未来的爱妾和睦相处…..”离烁嘴角诡异一笑,眯起了眼睛,“实话说,祁佑,你对婉儿,真是上心啊,连我都是没想到你是这种审美。啧啧,佩服。”
祁佑面色一红,到底是正色起来,“是不是,我必须得娶那个北鹤的?”目光直直的看着离烁,“即便我心里不愿??”
离烁微微沉思,“祁佑,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们似乎是小时候有过一段事儿,那姑娘直到现在还是记得,所以这才是不顾了那些小女儿姿态,来这儿找你,虽是人家里是不愿意,到底是现在局势动荡,能拉拢多少便是拉拢多少,这姑娘对你死心塌地,我看,你若是娶了,即便你不得意,到底也是会对你好的。”
祁佑眼神一暗,“你这是仗还没开始打,就先把我卖出去了,”叹了一口气,“婉儿,确实是在我心里有位置的,”
离烁一听婉儿,又是打量了一下祁佑,就是想要憋不住的笑意,“你那点儿心思,恐是都知道了,”
“朝颜小姐何时回来?你这悠哉的,真是不着急?”祁佑突然想起一事,开口就问,
“我着急啊,但是现今,被浣芜盯得紧,我可当真不是浣芜的对手的,或许在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那个昆海的张子瑶,到底是何方冒出来的,我竟是一点儿都没查到底细,也是现在不方便去昆海,免得是落人口舌。”
离烁目光微微严峻,却是转瞬而过,祁佑丝毫未察觉,“行了,就这么点事儿,你赶快从我面前消失,我这阵子看你看的都烦死了。”
祁佑见离烁不想说,也没有追问,砸吧砸吧嘴,离开了,
离烁在首位上,眼睑低垂,看不清是在想什么。
……..
五月在浣芜的面前,一脸的怒意,“浣芜!我这是现在都不可以出去了?!”
浣芜悠然坐在对面,眼未抬,“别打扰我,我现在很烦。”
“你烦?!”五月自嘲一笑,“我要出去,谁还管你烦不烦,你竟然,会监禁我,”
已是
一月有余,自是张子瑶从浣芜结界消失,五月就是再未能踏出房门一步,“浣芜,人不是我放走的,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疯了你!!”
浣芜抬头,嘴角含笑,却是彻骨的冷意,“你们——”手指着五月,“全都不可信!”只一瞬间,浣芜迷离的眼神看向五月,再没有昔日的玩乐之情,竟是片刻,五月的身体就被冻僵了,美人还是生气的表情,却是再开不了口。
浣芜满意了,压下心底的忧伤,将五月寝殿悉数冰封,犹如,白泽万川山顶,任穆的母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