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芜轻轻微笑,仿若说出那残忍几字的并非自己,依旧是搂着五月,高傲的看着对面的任穆,
高高在上的千暮家主嘴角微抿,脸孔比之任穆还要冰霜,“神君这是何意?”
浣芜未语,只掌心未抬,扬手一挥,五彩光芒盛然而出,刺得人眼睛生疼,只是转眼之间,
殿内惨叫声四起,任穆捂了朝颜的眼,手心也是冰凉,千暮祺泽眼睛定定的看着五月,对那些冲向天际的求饶惨叫似是闻所未闻,
光芒不过片刻,殿内便是干净的很,
各路仙兽,皆是化为了灰烟,朝颜牙齿打颤,心下一片空白,脑中只是有一个念头,
修炼千载万年的仙兽,竟只在浣芜掌间连着反抗都是没有,就是消失了,
任穆上前一步,挡住了朝颜,浑厚灵犀似是随即而出,
五月也是惊呆了,完全没有想到浣芜的所为,呆愣片刻,看向浣芜,
“你….这到底是….干了什么?!”
浣芜温暖的笑着,若无其事的摸了摸鼻子,依旧是温柔,
“不过是为开战前的好兆头做了个祭奠,”
千暮家主自主位一跃而起,浑厚灵犀刀锋般冲向了浣芜,却是在浣芜一双笑意盛然的眸中悉数被挡退了回来,尽是被刺进了自己体内,
依着胜于之前百倍的力量,
千暮家主连吭声的机会都是没有,便是消失在一跃而起的半空中,徒留一丝白烟,似是灵魂最后的挣扎,
“父亲——!!!”祺泽还没反应过来,便是冲了过去,手掌试图抓着那抹白烟,双眼通红,声音颤抖,
豁然转向浣芜,“你——”
浣芜点头,“嗯,我——怎样?”、
“杀了你!”说话间,祺泽便是冲了过去,换来的却是浣芜不在意的“扑哧一笑,”
也是转眼间,任穆便是瞬间现在祺泽面前,扼住了那朝向浣芜的手腕,面无表情,汩汩灵犀进入祺泽体内,祺泽动弹不得,只一双血红的眼狠狠的看着任穆。
五月也是在任穆移动的瞬间挡在了浣芜要是出手的面前,一袭红衣因着灵犀之力无风自动,衣袂翩飞,眉目全是盛怒,
“浣芜!”
“嗯,”浣芜轻声应着五月,云淡风轻,“我在。”
“你疯了吗?!”五月声音也是颤抖,心里凌乱的不知该说什么,
众仙在自己眼前寂灭,千暮家主瞬间化为灰烬,却是觉得是她对不起祺泽,
“是啊”浣芜轻轻扣住五月的手腕,一手抚平五月紧皱的眉头,
“我已是疯了许久了,”浣芜眼神飘渺,似是不在看五月一般,“你是不知,我这万年是如何度过的。”
五月嘴角颤抖,瞳孔放大,心下真是开始害怕了,“所以,你就要杀了这所有人?”
浣芜轻轻摇头,像是受了大委屈,“你们若是都死了,还有什么意思?”
任穆将着祺泽的力道全部封死,递给朝颜一个不要动的眼神,便是悠哉的转过身,
眼神冰冷,毫无生气,
“浣芜,你已是掀起战争,我们几人,每一人会是你的对手,今日到底要是如何,便该是直说了,”
浣芜微微上前,越过了五月,看着任穆,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任穆不语,
浣芜继续道,“我说过,朝颜迟早会回到我的身边,我会要一切都回到原点,”
“你已经有妻子了,”任穆冰冷的声音瞬间让五月清醒,
五月的眼神有丝的不可思议,她开始直视面前的任穆,心底抽抽的疼,
他——
竟然是丝毫不在意的吗?
浣芜微微瞥过眼,打量了一下五月,嘴角笑意更深,
“月儿,你竟是用如此深情的眼神看别的男人,你说,这倒是让为夫如何是好,真是心痛呢。”
五月苦笑一声,
“是了,在是不能用如此眼神了,”说话间,走进浣芜,挽起了他的一直臂弯,
“即是要开战,怎的就杀了这些个无用的鸟兽,”
五月眼神已是凶残,盯着任穆,“其实,从白泽家出手,不是更好,毕竟这千暮真是四大家最弱的,”
“嗯,我就是喜欢看弱小之人死前那哀求的眼神,”浣芜轻抚五月的手,“白泽家现在还不能费了,他们家可是有个好东西,我改日弄来,便是送给你。”
五月微微点头,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那你也得多杀几人,让我心情开怀些,”
浣芜像是领了天大命令,飞快点头,“即是你的话,我自是要遵从的,”
五月刚是要跨过几步,便是被任穆抓住了,“五月,你要助纣为虐?”
五月抬眼,眸中都是惊讶,“哦?我跟我夫君一同做事,竟是叫做助纣为虐?”
自顾自摇头,“白泽少主,你真是会说话的,奈何我是新婚,真是不想再与你有所计较,还不放开你的手,”
五月已是色厉内荏,浣芜一抬手,任穆抓抓着五月的手便是被着灼热了一道,朝颜慌忙跑上前去,心中怒气也是不能自已,
“五月!”朝颜喊着,“我本是今日想着要同你和解的,先前尽是我的小气,才让你和任穆不愉快,我想的明白了,可是今日一见,你竟是如此了,”说话间,眼角有些红了,
“阿彩!”这一声叫,倒是让荒芜面色有丝不同,“之前和你相处,大多说你是个不好的,我却觉得你不错,却是没想到,到底还是个亡命之徒!”
“呵,”浣芜轻笑,“是了,朝颜,你从前,也是这般看我的,”眼底划过一丝悲伤,便是很快掩去了,“无论我做了什么,在你眼中,皆是俗不可耐,更是可憎的,”
朝颜因着生气,满脸通红,五月此刻的眼神,却是陡然生变,她看向朝颜脖际的一抹伤痕,便是抬手去抚摸,却是在刚要接触的一瞬,被任穆狠狠的挡了回去,
五月一愣,随即便是苦笑,那眼底全是悲伤殆尽,
“呵呵,”呼出一口气,慢声慢语,字字有力,“任穆,你喜爱的颜儿,当真是你那个——”
像是说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五月压低着声音,“那个数尽桃花的宇礼小姐吗?”
任穆目光一凛,
却是见着五月再不看自己,
“是不是岁月太久了,你早就不记得所爱之人的样子了?”
五月和着浣芜已是在转瞬走出了数米之外,
“连爱人的样子都再记不得了,却还要口口声声说爱字,任穆,你真是九州荒芜最大的笑话,比之我,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