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呆愣的看着两人,不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唯一双清澈的眼泪竟是不自觉的含了泪,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情况,
阿彩松开了束着朝颜臂膀的手,眉目间都是讽刺,好似那弯卷的睫毛,都有着瞧不起的傲慢,
“任穆!”朝颜得了自由,便是极速朝着任穆跑去,一把抱住了他,连着眸中的泪,都是滑落了。
任穆也是突的得了自由,送了一口气,反手抱住了朝颜,
阿彩看着面前的二人,心底一抽,嘴角依旧是向上翘起,却是让人心惊胆寒的模样。
“可还好?”任穆松开朝颜,低声问,浅浅的声音,落在朝颜心底,想着刚才被任穆看见和阿彩……她心里就是充满了愧疚,
“嗯,我没事的,你呢?”擦了眼角的泪,轻轻点头,
“我很没用。”
朝颜急忙的摇头,“没有没有!你都找的到我了,怎么会是没用?”
任穆不再言语,看向阿彩的满头银发,一字一顿,“你要什么”
阿彩转瞬间便是出现在任穆和朝颜身侧,轻轻勾起一缕银丝,笑得妩媚忧伤,答非所问,
“多好的,你们两情相爱,真是让人妒忌,”
“你要什么”
任穆面如冰雪,只拥着朝颜,
“我啊——”阿彩一个绚丽缤纷的转身,衣摆翩飞,漫天现了朵朵光丝,好不艳丽,
玉手一指,最是优雅无双,“我要她——”
任穆周身瞬间凛冽,周遭气息化作锋利冰凌倾泻而出直至阿彩眼眸,
阿彩那嘴角尽是不屑一顾,下巴微扬,那些冰凌便是化作了虚无,
“在我的空间,想是要消灭我?白泽大少,果真是不一般的嚣张,”
任穆眼神微暗,一步上前,“在你的空间,我自是不会是你的对手,但依神君的能耐,恐是不管在哪个空间,我都不会是你的对手,”
阿彩这才是真的笑出了声儿,“白泽赤无竟是能教导出个会说话的儿子,真是你白泽家祖上积德了,以你所想,现今你倒是要如何,”
任穆面色竟是缓和了不少,似是胸有成竹一般,朝颜看着他,甚是不明那脸上的笑意,“我怎敢在神君的地方有所想,怕不是要弄巧成拙了,可再是惹恼了你,”
阿彩抬头,眼里是闪过一丝讶然,“哦?如此的话,我真是不明了,
“她——”任穆转头看向朝颜,目光柔和,“绝不可能成为你我的筹码。”
阿才挑眉,“你觉得你有资本和我谈条件吗?”
任穆一笑,“我没有,但是宇礼家,恐是有个大筹码,可以和着你谈判。”
阿彩闻言,负手而立,“你真是知道的很多,”
任穆微微颔首,“和神君比起来,任穆知道的少之又少,不过是在您面前班门弄斧,”
“呵,”阿彩嘲讽一笑,“是有点小聪明。”
“以神君的力量,若是万事俱备,便早是动手了,”
阿彩双眼微眯,充满了危险的气息,朝颜心里紧张,她知道这个阿彩该是个极其厉害的,任穆都不是他的对手,心里捏了把汗,全是担忧,阿彩似是感受到了朝颜的目光,气势逐渐弱了,
“你既知道我要什么,那么,你就该是明白,自己的分量。”
“知道,自知之明当然是有的,”任穆竟是有了运筹帷幄的风姿,“所以,得是请着神君谦让了,我要带走朝颜。”
“若不允呢?”
“那宇礼家的那个东西,我若是明日不现身宇礼家,便是会被人毁掉,这可是要给神君找了麻烦的。”
阿彩笑了,灿烂的如日月之辉,几步到朝颜跟前,慢慢的说,“颜儿,我是浣芜,魔神,浣芜。”
朝颜一愣,不知是要点头还答应什么,脑子里空空如也,全是震撼,
魔神浣芜,她是知道的,
荒芜,浣芜。
神史记载,荒芜界来自上古魔神浣芜的一怒之下——
仅仅是一怒,
毁天灭地,一己之力,自灭为虚无,曾是以远古之约为临死一诺,只四个字,
“吾爱重生。”
朝颜心里竟是瞬间觉得这摄人心智的眸子很是熟悉,
那里面的点点悲哀,自己好似都理解了,
“你——”不自觉的附上浣芜的脸庞,脸上满是心疼的神色,任穆在那旁边,怒气恒生,
再是说不出多余的话,朝颜无语,
“你先回去吧,但是终有一日,我会将你再多回来。”浣芜转身,
脸上还是留有朝颜手指的温度,只能是不再去看,
朝颜还是想要说什么,便是被任穆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那满目冰霜的气息,全然是气愤和恼怒。
虽是未语,朝颜也是知道,自己刚才的动作太过出格了,
任由着任穆将手掌附在自己身上,浣芜绝色的风姿便是消失了,
出了浣芜境地,任穆一甩袖,便是不再理睬朝颜,却是依旧不忍,回头看去,
朝颜似是失了心智一般,脸上还是留有泪痕,抬头呆愣的看着任穆,
“我好像,真的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