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身形并未坚持多久,不过转眼间,神喜就从翩翩公子的模样摇身一变,成了那个日渐成熟缓慢成长的无理小童,神喜悄然叹口气,和衣躺在子瑶身边,面上又是一阵侥幸的笑容,自己若是真的长大了,或许就不能这般的理直气壮的睡在子瑶身边了,或许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轻轻的挪动着身子,又往子瑶的身边蹭了蹭,哑然嘿嘿笑起来,转个身,无所顾忌的抱住了子瑶,美美的进入了梦香。
梦中的自己总是换了许多模样,一身彩衣的自己想要抓住什么却总是徒劳,心神俱疲却不愿醒来,若是苏醒看见不是自己愿意见到的世间,又是一番失落无助,
浣芜的梦境中都是火焰在燃烧,一次又一次,灼热撕裂的疼痛真实的仿若正在发生,额头上都是汗渍,衣襟早已湿透,死命的拽着五月的手不肯撒开,一边的花桃面色失落黯然也是无可奈何,便是悄悄褪去,想要眼不见心不痛,却不想回到了房中心思依旧是牵挂着浣芜房中的丝毫动静之中。
五月的红衣颜色溅深,早已是失去了曾经靓丽的色彩,如今她的模样连自己都觉得甚为陌生憔悴,被浣芜抓住的手也被汗水浸湿,很不舒服,想要抽出手来,看了看睡梦中依旧是痛苦的浣芜,终究是未曾忍心,
从浣芜回来到现在明显感受到结界因浣芜身体的脆弱屏蔽能力日渐下降,若是此刻自己离开,该是最好的时机,花桃巴不得自己离开抓住接近浣芜的机会,而现在受了重创的浣芜个根本毫无能力阻止自己的任何行为。
五月双目呆滞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微微刺痛,若是出去了这里,自己还能去哪里?找任穆?呵呵,还要再去自取其辱?尽管自己,该是早已不怪他了。但是若再不剪断这自己强要的缘分,怕是真的会有那么一天,自己因任穆而死而不知。
反握住浣芜的手,面前这受了重伤的男子是古今三界都为之震撼的魔神,更是自己的丈夫,虽不爱,终是自己揽下的责任。若能和他安心度日,会否有那么一天,可以得到真正的幸福?可是面前的这男人,依旧也是不爱自己的。五月苦笑,人生怎么突然没有了意义,真的很想......去死。
浣芜倏然睁开眼,清醒来的太突然,看到五月坐在自己床榻边上,到底是更不真实了,这世间还有谁是真的会关心自己的?
见着自己紧紧的握着五月的手,浣芜面上神色有些尴尬,倒是不知放开的好,还是继续握着才对,五月到底是被突然转型的浣芜惊了一下,没顾忌倒浣芜的表情,便是瞬间松开了手,浣芜只得借势松开,面上现了一分笑意。身上的伤口断断续续的痛,
“我睡了多久?”浣芜轻声问,
“睡?”五月觉得有些好笑,但是掩去笑意,有些严肃道,“你这是昏迷了好吗?”
“哦,”浣芜低垂眼睑,“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两天?三天?”五月抬起手,作势要掰着手指去查,“记不得了,大概也就昏睡了这几天吧。”
浣芜微微闭眼,复又睁开,有些惊讶,“结界丝毫没有变弱?”
“你觉得可能吗?”五月白了一眼浣芜,悠哉的说,
“你加强了结界?”浣芜挑起眉毛,
“嗯,”
“为什么这么做?”
“与豺狼为伍自然要小心,再说了,世人皆知我是你的妻子,若是保护结界没了,我怕是会第一个受伤,在你原本的结界上修复了一下,也没耗损多少灵犀,所以没事。”
“呵,”浣芜摸了下五月的手背,转瞬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还以为你会第一个把我绑了交给那个谁。”
“哪个谁?”
“他,”
“他?”五月挑眉,想逗逗浣芜,
“几日不见,你是长出息了吗?”浣芜打量了下五月,轻声笑道,
“你为什么会这样?”
“你为什么要关心?”
“我是你的妻子。”
“哦——”浣芜拖了长音,很是不相信这话会从五月的嘴里说胡出来,“因为我还没有复活。”
浣芜的喉结动了动,又补了一句。,“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