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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做完这票我就回来老家结婚

北地是片残酷的土地,所有到过这里的人以及从这里出去的人都会这么说。寒冷的气候、数不尽的魔兽、难以耕作的土地、杀不尽的逃犯以及每年都会伴随冰霾而来的水元素等等这些让北地被评为亚伦世界十大最不适宜智慧生物生或的地区之一。

可就和其他被同样评为不适宜生活一样,严苛的环境造就出了生命力顽强顽强的植和被这些难以咀嚼的粗纤维养活坚韧的动物,北地就是如此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表壮美。就和其他在北地生存的生灵一样,这片让人活得分外艰难的土地孕育出了悍不畏死的北地战士和德鲁伊中最能打的一只流派:极地德鲁伊。

德鲁伊信仰自然,而自然是多元化的。德鲁伊的流派划分其实就是对于自然不同方面的解读、理解和再现:在南方富饶的土地上德鲁伊们了解到了自然的慷慨,因而诞生了善于治疗和培育作物的丰饶德鲁伊;在远洋的巨轮上德鲁伊们了解到了自然的善变与严酷,因而诞生了善于把控环境和操控气候的远陆德鲁伊;在难以存活的荒漠中德鲁伊们了解到了生存的艰难与延续种族所要付出的必要牺牲,因而诞生了强调抛弃弱者生存至上的荒漠德鲁伊。在北地,德鲁伊们看到了与严苛环境不断抗争努力存活并且不断壮大自己的生灵们,因而便诞生了不惧困难并与一切困难斗争到底、愈斗愈强的极地德鲁伊。

德尼姆便是这群成天践行着“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的极地德鲁伊中的一员。虽然他没有其他同门师兄弟那样爱好通过堪称自虐的方式挑战自我增强实力(有时候德尼姆都觉得他们更像是武僧而不是自然之子),但理论上讲既然能成为极地德鲁伊的候补,德尼姆的内心中自然也少不了战个痛的欲望——当然,这个欲望的前提是不会被敌人用酣畅淋漓方式痛快地吊打。

海蒂切尔法*斯凯娜迪亚*赫利纳索克*沼暗——德尼姆同父异母的姐姐——便是少数能用多种方法穷尽暴力之美学痛快地用多种为人赞美的方式吊打德尼姆的人之一,所以如无必要德尼姆真心希望永远不再见这位名字拗口又难记的姐姐大人。只可惜世事不可能尽如人意,身为北地德鲁伊领袖、创立了极地德鲁伊流派传奇德鲁伊,阿斯哥尼亚*雪苔相当不爽邪恶阵营的生物——或者确切地说是痛恨每一条邪恶阵营的巨龙,尤其是黑龙。所以当得知曾有一面之缘却被逃得性命的黑龙的消息时萨克的第一反应是:终于能宰了你丫了。第二反应是:最近事情比较多没法亲自宰了你,所以得找那个死了也不伤心的家伙过去干掉你,如果这个想起来就烦心的家伙能和你同归于尽就更好了。

于是乎干掉自己亲姐姐的使命就落到了常年离家在外独自打拼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德尼姆身上——顺便一提上一句姥姥不亲舅舅不爱不是夸张或者比喻而是描述德尼姆的实际情况。

“......总之事情大概就是这样,领地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德尼姆向琳恩简单交代了下自己的任务“虽然可能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但是如果超过半年的时间我还没回来又或者接到极地德鲁的冰泉圣地来的消息就去找十镇的冰壶酒吧的琳妮。你只需要带着这个就能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了。如果想继续你的研究就和她说,琳妮很好说话的。”德尼姆拿出去年换鳞时掉的鳞片在上面拿爪子画了个三角交给琳恩。

“这可不吉利啊大人。”这交代后事一样的事儿不论在哪里都算不上吉利吧,因为无论是准备上战场的士兵还是准备干票大就回老家结婚的的冒险者大都在做完如上准备后还能全须全尾活着回来的几率实在是个悲伤的事实。

“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只是做好最坏的打算罢了。”德尼姆露出一个微笑,虽然德尼姆很想笑地阳光点别让自己的经理担心,但实际上他笑得简直就是“强颜欢笑”这个词语的最佳表现。

最坏的打算......吗?看着空中逐渐飞远变小的巨龙琳恩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被吸入肺中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毕竟已经不再是人类了,这次求他恐怕会有点麻烦吧。

琳恩叹了口气,之后又为管理领地占据自己魔法实验时间的事情烦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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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最坏的打算......背着尼诺和柯娜在空中飞翔,德尼姆的思绪就像躯体上流动的风一样冰冷。如何杀死自己的姐姐如何杀死自己的妹妹如何杀死自己的哥哥如何杀死自己的弟弟乃至于如何杀死一直想杀死自己的姥爷如何杀死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母亲如何杀死对自己还不错的姥姥等等这类问题德尼姆已经想了很多年,甚至于从他理清自己的家庭情况后就一直在想。德尼姆对琳恩说的并不全是实话,在柯娜和尼诺的帮助下他有把握杀死那条名声不显却又一直致力于复仇的巨龙——还是在保证自己没有重创的情况下。

不过对方是巨龙,还是将将近两百年时光都付诸于复仇的龙,更重要的是对方是痛失所爱的母龙——长寿、失去爱人、雌性,一次性把作为复仇原动力最大的三种力量一同投入到一条在巨龙中都能成为天才的女人身上简直就是来自于世界趋向于自我毁灭的恶意。

自己能够对抗这个恶意吗?不,不是对抗,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对抗,只是想把她从那个可怜又可悲的美梦中唤醒而已,只是想用残酷的现实结束对方那个瑰丽的梦镜而已,只是单纯地不忍心看她继续为了死人的谎言继续痛苦下去而已,只是......只是可怜她而已。

德尼姆不是那种高喊着“错的不是我是世界”的中二也不是什么“存在即合理”的高冷,他只是承认这个世界是错误然后默默接受这个错误的世界。现在有人因为这个世界的错误而受到伤害,那么德尼姆就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抹去她的痛苦和她带给别人的痛苦。

杀死海蒂切尔法*斯凯娜迪亚*赫利纳索克*沼暗,杀死那个可怜的女人,就是德尼姆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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