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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10)

好冷啊,水怎么那么冷……

我拼了命地在水里睁大双眼。

在水的最底部摸索着,手却因为冰冷不住地颤抖着。

项链……你快出来啊……

我耐心地找着,腹部又传来阵阵绞痛,伤口似乎又裂了开来。

血弥漫了出来,夹杂在冰冷的水里。

伤口碰到冰冷的水,变得更加刺疼了。脑袋也越来越昏沉,扛了千斤的重一般,仿佛很快就会倒下去一样。

痛苦,如潮水般涌来。

我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因为控制不住寒冷和疼痛而不停地抽搐。

真的好疼啊……姐姐,好疼好疼……

心里好难受好难受,很落寞的一种感觉。像是被人挖了一个大窟窿,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只有冰凉的风不停地往里灌。

突然,手指碰到了一样正散发着美丽光芒的东西。

我浑身一颤。

找到了!

我像一下子被注射了能量,万分欣喜。

我伸出手一下子把它紧紧地握在掌心。

笑容在脸上绽放。

身体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伤口已经不疼了。

或者说,已经疼到麻木了。

我在冰凉的水中,慢慢地闭上眼睛。

姐姐,我们不会再分开了吧?

你要带我走吗……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她对我淡笑着摇了摇头。

是否认吗?

我在水中慢慢地下沉。

可心里,却隐隐地有些期待。

他……会来吗?

会吗?……

耳边,则是无数个陌生的声音在大喊:

“快来人啊,有人掉进喷泉池了!”

“好像……好像是一年三班的夏旋……”

“快啊!谁来把她救上来啊……”

“夏旋疯了吗?那么冷的水也敢跳下去,恐怕,没人会冒着那么冰的水为了夏旋不要命地跳下去救她吧?”

“喷泉池里怎么弥漫着血?天哪——”

这些声音好大声好大声。

但惟独。

只有一个声音听得最清楚。

“夏旋——”

是他。

艾惓夜。

他狂奔过来的脚步声我听得好清楚。他跳下水的声音我也听得好清楚。他呼唤我的名字时我也听得好清楚。

尽管外面声音很吵闹。尽管我在冰凉的水中几乎失去了知觉,只剩下一点点残余的意识。

一只手环住了我的腰,让我扶出了水面。

“夏旋——你不要吓我……我不生你气了……真的……求你醒醒……醒醒啊……”他的声音好破碎,好沙哑。

我的心,突然痛得比之前还要痛。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睁开双眼,看着他。

看着他那双盛满了懊恼、痛苦、悲哀的眼眸。

心,又在痛了。

我用最轻的声音,说:

“……对不起……”

眼前一黑。

只剩下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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