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卓忻媛包扎好伤口后,贝伊擘冈奇怪问道:「妳怎么会一个人跑来这里?」
卓忻媛:「夫人说有人要对少爷您不利、便让我前来护卫。」
贝伊擘冈皱起眉头:「如果是考虑我的安全,我家里的护卫、或是百重武馆其他武师、有的是人,妳应该在家里准备婚事才对!更何况、璘卧病在床,妳不在、他…?」
卓忻媛:「老爷和夫人、已经将这门婚事取消了。」
「!!为什么?!璘怎么可能答应?!」贝伊擘冈大惊、异常激动的模样、稍微吓到了卓忻媛,她从未见过贝伊擘冈如此生气。
卓忻媛:「……这…夫人说,要让少主迎娶都祈小姐,说是因为门当户对、互相有生意往来、方方面面考量…。」听着卓忻媛说话,眼见贝伊擘冈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贝伊擘冈:「妳离开贝夙府的时候,璘都还没醒来吧?!」
卓忻媛摇摇头:「还没…」
贝伊擘冈倏地伸出手、紧紧抓住卓心媛的肩膀,卓忻媛不怕这份疼痛,但是贝伊擘冈难过的眼神、却让她觉得、心脏好像被一把利刃刺穿…
贝伊擘冈:「妳知道,璘他、很疼爱妳吗…?」
卓忻媛:「……」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这样的贝伊擘冈、让她觉得很惊恐。这一张俊美的脸、偶尔会出现不符合长相的嬉皮笑脸,但笑脸下,是一颗比谁都认真的心,只是这一面、她很少亲眼看到。
贝伊擘冈缓缓放松紧捏卓忻媛肩膀的手:「我知道不是妳的错…对不起、我不该责怪妳…但是…我现在很担心璘的状况,他身上背负着巨大的麻烦…。」…「我在方府设下结界,一天后会自动解开,妳能自己照顾自己吧!我要在这里把妳丢下、马上赶回贝夙府。」
见卓忻媛点点头,贝伊擘冈继续说道:「妳若是可以、也尽量赶回贝夙府吧!」
贝伊擘冈担忧的起身、急奔贝夙府。
“…卓忻媛对贝夙璘的打击,万一让他九羽兆粦走火入魔就麻烦了、在封印的冲击下、怕是会让他烧死自己!这么说起来…真正伤害贝夙璘的人,其实是…在他身上下了封印、做为紫雷夕沙转世的自己,自己根本没资格责怪毫不知情、还被下了阴尸散的卓忻媛…”
*
黑斗场.黑铁台。
黑铁台是生死殊杀、下手不分轻重的战场;这斗台的地板老是坏了又铺、再坏再铺,到后来,干脆直接用铁片、往凹了的地方钉,最后,这斗台就变成崎岖不平的黑铁台,黑铁台周围围着一条粗长的铁链做为界线,一旦进入这界线内,就是卖命由天、不计生死、只论输赢!
比赛从申时十五点准时开始。
墓飖整齐盘束头发、穿着一身灰色素服、手持铁棍站在黑铁台上。在他对面的,是一个人高马大、混身刺青的彪汉。
彪汉:「小尼姑、不是吧?哈哈哈!!小尼姑妳走错地方了!这里是黑斗场、整个钛城最有名的殊杀战场!是江湖人扬名立万的地方!可不是让你尼姑化缘普渡的寺庙!」
观众哄嘡大笑、不少人用同情的眼光看向墓飖,纷纷对她喊话:「小尼姑、临时怯场的人很多!妳也回去吧!」。「别以为妳是娘儿们咱们就会放水!」。「小尼姑去去去!来闹场的吗?」
“…我看起来有那么像尼姑吗?”把灰色军装换掉,穿着同样是灰衣、一身朴素的衣装。
墓飖无意多说废话,认真看着对手沉声开口,音量不大,但是她浑厚的内力一出,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听见她一字一句:「听说能一口气赢下单日全场的斗士、一生中、可以向太普场主要一样宝物,就让我来试试吧!」
墓飖说大话的同时,眼神凛冽生光,光是举起铁棍的手法、就看得出来内力浑厚、气劲十足ーー整个斗场顿时鸦雀无声,莫不心想、难道小尼姑真有什么不得了的功夫。
彪汉:「小尼姑好大的口气!老子这就把妳打得哭爹喊娘!」
眼看空有武力的彪汉朝自己笔直冲来,墓飖集中气力在双脚、双手,在彪汉出手前抢先上前一步、、ーー手中长棍一挥、横横砍在彪汉的胸腹之间、恰恰好没有打到任何脏器,彪汉瞬间吐出胃中酸水,墓飖乘胜追击、同个位置再上一棍!力道不大不小、彪汉立刻飞出铁链之外,呆坐地上、不可置信自己就这么输了。
「一招!一招啊!!」其实应该算是二招,第二棍太快,没多少人看见。
「这尼姑纤纤细细的、力道竟这么大!」
「应该是内功吧?」
第二个上场的是身手敏捷的对手,但墓飖身手不只比对手敏捷、下手还更要精准,对手连挥十招通通落空、连墓飖衣袖都碰不了,墓飖轻巧的左移右闪、一个疾步、竟直接近身的面对对手、掌中长棍一退、握棍在中央、朝对手胸口上方重击、对手登时被震的连退数步,墓飖快手快脚的趁对方还没站稳、直接拎起对手衣领、把他扔出铁链外。
转眼间,墓飖已经凭着她浑厚的内力、气劲和快攻,连连赢下十胜了。
「尼姑就是尼姑、每个人都连口血也没吐、就被丢出界外了!」
「不过这气劲真不是盖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这尼姑是打哪间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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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小姐、黑铁台上来了个身手不凡的女尼,已经连赢十场了,但至今黑铁台上、还未见一滴血呢!都是直接被扔出场外,女尼目地、好像是要向小姐您要宝物来的。」
太普妶韵:「哦?」这下可奇了,黑铁台上、未见一滴血那是前所未见,立刻动身往黑铁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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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站上黑铁台,儒雅的男子立刻收到无数此起彼落的欢呼声。
「是都佐公子!」
「哎呀!都佐公子是以奇特快攻身法著名、小尼姑要吃亏啦!」
都佐韦芳:「在下今日、本来只想观战,但小师父实在身手不凡、令在下技痒,请小师父多多指教了!」身为黑道贵公子之一,都佐韦芳却没有半点霸气外显,和表情一向严肃的墓飖、同站台上,一时之间、对比甚为明显。
墓飖:「…“小师父的…这位公子内敛沉稳,不能马上看出路数,听观众所说、或许身法与我类似,就不知道谁更技高一筹了。”」
都佐韦芳和墓飖两人身手奇快、交手瞬间数十回已过、速度之快简直看不出上下。忽然、墓飖一个转身使出杀手鐗,她把铁棍往地面铁皮里的隙缝用力一插,双掌朝着都佐韦芳、上下掌不同方向的用力击掌在铁棍之上、再立刻往两边张开、铁棍前瞬间漩出一圈强风往都佐韦芳袭去!
都佐韦芳向右一个俐落的侧身躲过卷风、马上感觉左肩一道强劲、人竟已跌坐在铁链界线之外!只见台上卷风尚未停歇、墓飖伸棍一勾、卷风立刻消失。
众人一阵惊愕…
「好!!」
「太厉害了!」鼓掌声不绝于耳呀!
今日之战,看是到此为止了。
太普妶韵走到黑铁台前说话:「不知斗士如何称呼?」
墓飖:「在下墓飖,本隐居于山林野巷,今为求一物,远来请战;还望场主成全。」
太普妶韵:「不知“木”姑娘所求何物?」把“墓”误以为是“木”。
墓飖看向黑铁场旁的铁链:「它。黑铁台的铁链。」
太普妶韵二话不说、立刻命人将铁链取下:「来人、将铁链拆下来交给木姑娘!」
都佐韦芳走向太普妶韵,奇怪问道:「姊姊,这黑铁链有什么特别的吗?」
太普妶韵摇摇头:「那条铁链从未拆下来换过,如果要说有什么特别,那就是见证了二百多年的死斗,染过无数死士的鲜血罢了。」咦?什么样的人、会需要这样的铁链?
在众人惊奇的注目下,六个大男人将铁链拆下,墓飖徒手直接让铁链缠上铁棍,像拿着一把铁杵一样、轻松的离开,这几十斤重的铁、对她来说、好像拿着二本书一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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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贝夙璘忽然感觉胸口异常灼热,难过的痛醒。
「啊…」贝夙璘推开棉被、扯开衣襟,九个像是瘀青的红印、不断发出阵阵灼烫,痛得贝夙璘想要尖叫出声,但还是忍住了。「这到底是什么…痾……」
房门忽然打开,这个时候也只有贝伊擘冈、老是忽然闯入他房间。
不过见到贝伊擘冈,贝夙璘还是感动了一下,因为他现在真的很不舒服,只是他死也不会承认就是。
贝伊擘冈匆匆赶到贝夙璘面前:「璘,我要解开你身上丧虚锥的封印了、否则你体内的九羽粦火会把你反噬,要是觉得痛、就尽量抓紧我!」贝伊擘冈伸手、紧紧抱住贝夙璘。
因为不知道贝伊擘冈要做什么、贝夙璘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感觉到贝伊擘冈开始运灵…
忽然,贝伊擘冈背后,出现一把长锥的尾端,应该说,有一把长锥将抱紧的两人、一起刺穿,就像那天在牢湖看到的一样。
贝伊擘冈低咏出声:「…尘封九羽…没隐丧虚…连锥裂兆…断粦止殇……」
本来只是紫色流光的丧虚锥、瞬间现出实体,一把墨紫色的长锥跃然于眼前ーー
贝夙璘立刻感觉到、胸口被刺穿的痛楚;在牢湖的之前、除了强大的拉力外、并没有什么痛苦的感觉,这次却是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被利刃夺命,他痛的紧紧抱住贝伊擘冈。
「封印解除!!」贝伊擘冈伸手将丧虚锥开始往外拔…
「璘…再忍一下…快好了!」
长锥一拔出、两人背后的鲜血开始疯狂涌冒,贝伊擘冈急忙伸手、捂住贝夙璘背后的伤口,同时感动的发现、贝夙璘也在捂住他的伤口;两人都在为彼此疗伤。只是两个人也都是重伤中,很快的就双双昏去…
两人失去意识后、倒在一旁的丧虚锥、开始默默散出紫灵光,轻轻将昏倒的两人覆盖,两人伤口渐渐愈合、直到完全看不见,血迹也全部回到自己体内;刚刚的一片狼藉不复存在。
*
贝夙璘的房外,
墓飖收起圈住房间的铁链、卷回铁棍上,悄然看了屋子一眼后、纵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