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表妹没事了,不用担心,只是我可能没办法赶回去了,你们好好训练,帮我跟大家解释一下,呵呵,我已经习惯二哥这类的发言了,行,就这样,再见。”翰杨挂断电话,屋子里只剩下他们这一对孤男寡女了,劝了好半天,阿姨才算安心走了,临行前也不忘忧心忡忡地摸摸郑婷的小脸,接下来就是向翰杨各种嘱咐,也是操碎了心。
为了让郑婷能快些退烧,翰杨在她的额头处敷上了水袋,看样子真是烧得不轻,呼出的鼻息都热得烫手,“你怎么会感冒呢?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不舒服干嘛不告诉我?受这份冤枉罪。”翰杨像个苦口婆心的老婆婆,把各种担心的话都说了出来。
肚子饿的咕咕叫,是啊,本来午饭就没有吃几口,再加上接完电话后极度的惊吓外加一路狂奔,会饿也是正常的,可他必须忍耐,因为已经跟郑婷许下了约定,如果等她醒来这边打起饱嗝了,指不定又怎么数落呢。
说起来,这还是翰杨第一次来女孩的闺房,该怎么形容呢?还有几分小兴奋呢,可是郑婷的房间里实在是过于简单,倒不是说豪华的装修,而是寥寥无几的装饰,连翰杨的那间小屋子里的白墙上还挂着几张他喜欢的画儿呢,难道郑婷平时连个喜好都没有?那她到底是怎么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夏日的一缕微风吹袭进来,翰杨这才注意到窗户是大开着的,他本想去关上,却踩到了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身睡衣,看起来是被故意扔在地上的,翰杨习惯性地捡起来,从里面掉下来一件女士内衣,他吓得急忙撒手扔在地上,站在一边羞红了脸,不过他也注意到那件睡衣有些潮湿,翰杨用鼻子嗅了嗅刚刚摸过它的食指,上面残留着一股茉莉花的香味。
翰杨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空调,又去客厅转了一圈,找遍了也没看到遥控器,这时,他留意到了电视下面微微开着一条缝的小抽屉,他两步迈过去,蹲下将抽屉全部拉开,果然在里面,同时,遥控器旁边还有一个平躺着的相框,里面装裱着一张一家三口的照片,树荫下,一对夫妻拉着一个小女孩的手,女孩戴着一顶黄色的小草帽,笑得灿烂极了,翰杨将遥控放下,把照片拿起来看了好久,他记得自己屋里也有一张类似的照片,不知怎的,每次看到心脏就跳动的特别重,却不愿轻易放下,那是份珍贵的回忆,也是现在难以启齿的一段往事,他叹了口气,将照片放回了原位随手关掉了抽屉,回头之际,才想起了正事,他恍然大悟,就像《名侦探柯南》里,柯南麻醉小五郎时的反应一样,真相只有一个。
昨天晚上,郑婷吃完饭回来后,洗了个热水澡,还没有擦干就换上了睡衣,本想打开空调直接睡觉,又突然想看会儿电视,于是拿着空调遥控器就出来了,刚要打开电视电源,就注意到了那个令人在意的小缝隙,郑婷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忍不住拉开看了,就像刚刚翰杨的动作一样,只是她并没有在回头的时候留意到遥控器不见了,回到屋里,开始慌乱的翻找,徒劳无功,索性打开窗户睡,半夜踢掉了被子,还是闷热,就一把脱下了睡衣和内衣,夏季的深夜如果这样睡的话一定会感到寒冷,可被子已经被踢掉了,她一定没有睁开眼睛捡起来的意识,就这样蜷着身子睡了一宿,第二天便有了感冒的迹象,甚至可能已经开始发烧了,“但你为什么不说呢?”在脑海里将一切捋顺的翰杨自言自语道。
屋子里传来了郑婷的咳嗽声,翰杨急忙跑回去,她早已将额头上的水袋甩到地上了,翰杨轻轻摸了摸她额头的温度,还是有些热,她的嘴唇干干的,“如果现在可以喝些水就好了。”
翰杨走出房间,兑了杯温水,亲自用嘴唇试了试,温度适宜,他坐到郑婷身边,轻轻将她揽起,“来,喝口水再睡。”
郑婷很听话,微微张开了小嘴,翰杨小心翼翼的将水喂进她的嘴里,并用另一只手接住滴下的水滴,她也确实渴了,喝了一大杯,翰杨看着她憔悴的侧脸叹了口气,“好些了吗?”
郑婷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用哼唧声回答了他,应该是没有的意思,翰杨让她重新躺倒,将水袋的水换掉后又放在了她的额头上并自言自语道:“不要乱动了。”
“你总乱跑,还是会掉的……”郑婷恢复了意识,用虚弱的声音警告翰杨。
“我总不能一直这样守在你身边吧?不会很奇怪吗?”
“不会……你在这里……我很安全……”
她还是没办法组织语言,不过翰杨还是听懂她的意思了,“你在这里我很有安全感。”应该是这样吧,于是,他又重新坐下,身体靠在床头前,“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因为你……你今天……嗯嗯……”
“我怎么了?又是我的错?”
“不要说话了……”
莫名其妙又挨了顿批评,郑婷总是让人一头雾水,即使生病了,也从她嘴里套不出什么来。
“我要再睡一觉……这样就能尽快恢复……你还饿着肚子吧?”
“当然了,拜你所赐,我一个中午水米未进,哪里有人生病不去医院的,疑心重也要有个限度吧,再说……”
“呼呼……”郑婷已经睡去了,给她用过的药物本来就有嗜睡的副作用,外加感冒带来的头晕眼花,或许她早已进入了半睡眠状态,谁知道是挣扎了多久才挤出这几句话的。
看到郑婷睡去了,翰杨轻声说道:“再说你对我未免也太信任了吧,我是因为知道你疑心重才吹牛说自己能给别人看病的,你一点都没有怀疑吗?如果连我的谎话你都无条件相信的话,那以后我该怎么对你说谎呢?你把自己伪装得太严密了,我根本看不透,就好像现在,我甚至不敢猜测你能不能听到我说的话,不要让我一直猜了,我可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啊。“说完,他就将头靠在墙上,渐渐闭上了双眼,没想到和异性第一次同床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未来在鸣海高到底还会经历什么?这令人摸不到头脑的学生时代。
篮球馆里,众人酒足饭饱后就是听二哥各种渠道来的小闲话了,“对于北校区的恋爱情况,二哥总结了一下,帅哥配美女,野兽爱绿茶。青蛙好天鹅,只有癞蛤蟆。太过单调。”
赵凯听着急了,“二哥你别整文言文,听不懂。”
小源流下几滴冷汗,“真正的文言文对于他来说又是什么?火星语吗?”
二哥挽起袖子,小菊花课堂又开课了,“说白了就是,帅哥身边永远有美女,他们互相被吸引,你们这种脾气火爆的吧,还就喜欢清新单纯的,最后剩下长得丑的,总是在期盼美好的事情发生,比如和校花来一段可歌可泣的相遇,这才发现民花没主的只有恐龙妹了,太过现实,要说新颖还得是人家南校区,那些女生都渴望天长地久的爱情,和自己的男友从来没有吵过架,恩爱的让咱们望尘莫及啊。“
岳江喝了口饮料,险些被呛到,“那我二嫂也是南校区的,怎么天天掐呢?”
二哥无奈的用手扶住额头,声音都带哭腔,“你二嫂是西校区转过去的,西校区的女生出了名的脾气火爆,让你二哥幸运地捞着了。”
小源用胳膊搡了搡他,“不过二嫂倒是在南校区学了些东西。”
“什么啊?”
“天长地久。”接下来就是众人哄堂的笑声。
二哥微笑道:“其实你二嫂就是脾气大了些,对我那是没的说,你们可别在外面乱说。”
说着笑着,岳江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二哥,咱们翰杨的事儿怎么没下文了?你拿钱不办事啊。”
二哥皱起眉头,指责道:“第一天我收的钱,第二天你就出事了,还好意思问我?翰杨为了你的事忙的不可开交,上一次我跟他提过,他告诉我,大敌当前所有个人的事都是鸡毛蒜皮,还让我做好本职工作,你说还怎么说。”
岳江听罢竖起大拇指,“要说兄弟翰杨没挑,我岳江几世修来的福分能等来这么位好兄弟啊,他曾经说的一句话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岳江,你不缺朋友,我缺得厉害,算来算去也就你们三个,别再减一了行吗?听听,一世的兄弟。”
小源也望向球馆的顶棚说道:“是啊,翰杨这个人很奇怪,说他正经吧,有时候也开两句玩笑,说他不正经吧,关键时刻总能发挥作用,跟我们看似格格不入却意外的一拍即合,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和他在一起很舒服,很随意,有什么烦心事都释怀了,啧,就离开这么一会儿还有点想他了。”
二哥左右看了看他俩,接着说道:“所以啊,二哥可不能盲目的为他选择,你们说起来都有些经验了,翰杨可是纯黄花闺男,初恋还没有过,帮他牵线的事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初恋吗?”众人不约而同的在脑内回想着这个春风扑面的词语,每个人都有过一段美好的曾经,初恋是难忘的,这毋庸置疑,再经历一百次一千次也不觉厌烦,有人不愿舍弃,初恋变成一生的伴侣,有人不愿忘记,初恋深深刺痛了内心,唉,这剪不断理还乱的一段回忆。
“嘿嘿嘿!球打成这样还有时间在那里犯花痴?都给我打起精神围着球场跑起来!消耗掉吸收的卡路里!听见了叫唤一声!”
“哦!”
面对现实吧,胜利才是目标,铁腕军队又开始了已经持续十几天的斯巴达式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