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孙玮靖对于褚逸的表现十分满意,语气甚至都比平常温和了些。
这么远就知道提前打好招呼并且不慌不忙的人也是难见的。
“这位,便是新晋状元了吧?”
“在下惭愧,下官是褚逸。”褚逸说着惭愧,眼中却是不卑不亢。
孙玮靖目露欣赏之意,有时候,看一个人莫名顺眼也是种欣赏的表现。
“孙清胤,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褚大人请进去!”孙玮靖低声呵斥,沙哑的嗓子极富男性魅力,历经沧桑的脸庞透着浓浓的疲倦。
是什么使得一个未到而立之年的男人如此的沧桑呢?褚逸不禁想到。
是的,孙玮靖如今也不过三十六岁,一个正当青年的大将军。
很多人很好奇,孙玮靖是怎样在十八岁出征,随后在六年内平定北漠荒原的。
不过更多的人好奇的是,他的私生活——
北漠将军出征时丧妻,妻子死因难产,而那时北漠将军孙玮靖已经在外出征了一年了。
孩子,不是他的……
之后也不过纳了一个妾,无名,次年后生下一子,如此看来应该是孙清胤了。
之后,北漠将军孙玮靖未曾碰过任何一个女人。
有人说,将军心已死;还人说,将军其实自始至终都是为了有一个继承的子嗣而已……
褚逸莫名的心疼,伸出手去,刚意识到不妥时,手却已经碰上了孙玮靖的衣袖。
“额,抱歉。”意识到不妥,迅速收回了手。
忽的,孙玮靖却把目光转到了她的手上。
十分纤细,像极了女孩子的手,可是,不可忽略的,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更像是长期奔波,征战沙场的人的手。
“或许……有出征过吗?”
褚逸一愣,随即便是发现了问题,说道:“之前,有位故人在军营中任职,看我有些许谋略之才,便让我掺和一二,惭愧了。”
听褚逸说完,孙玮靖便是笑了出来:“那里的话,像褚大人十七岁之年纪便是上过战场实属难得。”
军营中经历过血与泪的男人,经受过妄图平定天下,心中牵挂家人却无可奈何的男人,都对同时军人的同胞带着一种难以言状的感情。
战场上,他们就是彼此最亲的人。
不过这一下,却是把两人的话匣子都打开了,一路上边走边说,弄得孙清胤都有些头疼。
“爹,”孙清胤忍不住出声,“别把你在军营听到的胡乱段子说给褚大人听,褚大人毕竟是文人墨士。”
“哦?你说迟了,我说过了。”
孙玮靖这么一说,孙清胤霎那间就急红了眼,转头看褚逸却发现她一脸淡然,孙清胤疑问的目光像孙玮靖投了过去。
孙玮靖严肃的脸上,难得的因为这个儿子,脸上开始有了一丝无赖的笑容。
“后来,他给我讲了一个更胡乱的故事。”
……
孙清胤觉得,他的父亲大人一定能和褚逸“相谈甚欢”。
“看来,孙将军和褚大人交情不错啊!”一道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
褚逸抬头,这才看见了一双碧色的眸子。
如玉般白皙的脸庞上,是精致的五官。
在谁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拓拔君炎悄无声息出现了。
褚逸立即跟着孙玮靖俯身:“见过王爷。”
“孙将军,可否回避一。下,我有点事跟要跟褚大人谈谈。”
孙玮靖起身,递给了褚逸一个好自为之的笑容。
待到人都走光了,褚逸才开始正视拓拔君炎。
“王爷。”褚逸低垂双目,语气带着浓浓的不自然。
“褚大人可别误会,本王可不是尾随你到这里来的。”
“下官知道。”褚逸那么回着,波澜不惊。
内心——
千万只神马神兽在奔腾啊!!!
叫你不搭理我你还来劲了!
褚逸忍着性子,挂着适当得体的微笑看向拓拔君炎。
却不料,拓拔君炎说了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你,不配让我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