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理着书包,漫不经心的看着天空中的夕阳的余晖渗透。
一点一点的渗透我的生活,最后我留下的足迹中还能寻到你的痕迹。
“我说,你可快点了,有人在等你,你还怎么磨蹭。”尹阳穿着一身的运动服,抱着篮球,额角上的汗水不住的往下流淌,暗青色的发丝凌乱着,“啊?”对于我的奇怪,尹阳抽走桌上的纸巾擦干汗水后,却又转过身收拾书包,“有个男生在校门口等你。”
声音响起,却是背对着的发出的,没有感情的一句话又或是无法判断感情的一句话。
我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说“谢谢。”背上书包,走出了教室。
直到很久之后,才体会到你的礼貌、你的安静,是最委婉的拒绝。
“小欢,天都快黑了,你才出来。”我望着沉下去的太阳,嘟囔着“这不是出来了吗,你没有必要接我放学的。”安若望了一眼身后的教学楼,又笑道:“都已经对所有人说了,你是我的女朋友了,怎么能自相矛盾呢。”“可是,这是假的呀!这样真的好吗?尤其是那位学姐,看起来对你有意思欸。”看向安若的时候,街灯散落在他的身上,黑色的发丝飞扬在风中,眼眸中的灯光摇曳不定,“沈绫吗?不会的,而且……”说着搂紧了我,温度似乎吸收了来自他的热量,迅速上升“我已经有了你,放不下第二个人。”
刹那间,我停住了脚步,也挣脱了怀抱,他的手顺其松开了,双眼中的他,身影早已盖住我的影子,嘴角总是泛着大咧咧的微笑,眼眸深处的那层薄雾散去了,“你说什么呢?!”安若又拽回了我的衣角,“诶呀,开个玩笑嘛!小欢的表情真严肃啊。”我就笑笑了,“呵,你真是的,不过呢!你还要帮我补习物理、数学的。”“当然啦,不帮女朋友补习帮谁啊!”我又瞪了安若一眼,“哈哈,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好歹是邻居嘛。”
“我到家了。”“啊?那再见了,小欢”“嗯,再见了”
但其实,我与他只是一墙之隔。父亲为了我方便,在学校附近买了一栋花园式住宅而安若的母亲升职也在这个社区买了套房子恰巧就我家隔壁,但是他的母亲极少时在家,所以我家就成了他家。不过,母亲很喜欢他,以至于从来不会怀疑他的目的。比如,在我进门不久后,他就追过来说“阿姨又要麻烦你了。”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母亲很欢喜的说“没关系的,进来吧。”转而又对我说,“今天,妈妈有事,今天不回来了。”我正要上楼,又听到母亲的声音,“晚饭在桌上,别忘了收拾干净。”“嗯,知道。”
我打开了门,将背上的包,一把甩在了桌上,看着包稳妥妥得躺在桌上的我默默叹了口气,一下子扑在床上,从衣袋中掏出一张被揉捏的纸团,指尖轻轻捋顺,赫然出现几个大字——“庆桦高中第x?x届秋季运动会报名表”,“小欢,你再不吃饭,饭可要凉了哦!”我听见安若的声音,立马将纸折好,放回衣袋。脚步声在木制的楼梯上回旋,“子欢,这么大了,还毛毛躁躁的。”停下脚步,我凑过去说:“再见喽,别忘了带悠悠家的甜品!”母亲刮了一下我的鼻梁,宠溺的目光看着我,“知道啦,小馋猫!”母亲出门前,我还挥了挥手。
转过头,安若低着头吃着煲仔饭,身上的灰色毛衣,单薄,衬得他更加得瘦削,黑色的发丝凌乱的遮住了眼眸,看不清他……还是他的笑与泪,“小欢,怎么一直看着我,难不成这样就饱了吗?”我回过神,他的笑,还是与常人所见一同,温柔,但多了些许的温暖。“哪,哪有!”我避开他的目光,拉开椅子,端起碗,他也不语了,我分明还看得见,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是那么令人安心,我又低下头,吃饭。
“安若,他是很优秀、很出众的人呢!你怎么会认识他!”“对啊!对啊!安若那么善良,是不会拒绝别人,何况你是女生。”“像你这种女生,也就只能靠读书了吧?没家世、没背景,长得嘛——一般般”“人丑就得多读书!”“你爸都不要你了,你不觉得你的未来很迷茫吗?”
“对啊!我是很差!”
安若抬起头,看着我,不经皱起了眉,“怎么了小欢?”我只是低着头,手中的筷子停下了,晶莹的泪珠划过脸庞,一滴一滴……落下。
安若见我不动,“小欢,你不要哭了,我会伤心的。”说着,安若的双臂圈住了我,感觉到他的头倚靠在我肩上,嘴边呢喃着“小欢,小时候……就是安若……那些人觉得小欢……不在乎……小欢也不要在乎。”他又放开我,回过头,他很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一如既往的安静,一股淡然的味道久久缭绕。
泪水止住了,也不再抽泣了,我不想看见你哭,不想看见身边最在乎的人受到伤害,别人说什么都不在乎,虚伪也好,做作也罢,看见你难受,你伤心,而我却帮不了你,想要变强大!保护你。
“呀!”我惊了一惊,“你的额头好烫啊。”安若摸摸自己的额头说,“呃……我回去睡会好了。”然后,他摇摇欲坠的走向房间,躺回被窝的他,整个人都变得安详。悄悄的将手背搭在他的额头,“啊,果然是发烧了。”我低声叨咕了几句,手要抽回的一瞬间,“不要走,好不好?你好久没回家了,不能陪我一会吗?”安若说完,又翻了个身。而我摇摇头,向客厅走去,翻箱倒柜的找到了药,放在他的床头……
他是那么优秀、那么美好,不知道怎样的人才配得上他,而我真的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更何况我是普通人,如果爱上一个不平凡的人,就像爱上一个错误的人,没有结果、没有最后,原谅我,我怕我自己的脆弱,会使自己更难受。
闹钟的声响在耳畔回荡,“丁零零。”我一惊,一下子坐起身来,看了看身旁的闹钟,“才7:00,拜托今天星期六。”我自顾自说了几句,还是穿上了衣服,打开门,就看见安若一副悠然自如的样子吃着早餐。
“你,你好了?”面对我那质疑的眼神,安若笑了笑,“昨天半夜起床吃了药,今天,感觉好多了。”又起身向厨房走去,端出来了早餐,“快点,吃早饭。”我笑笑不说话地跑下楼去,倒是安若看着杂志喝着新榨的果汁,我望向他,在他还未察觉到时,笑了。
但同样,他的嘴角不经意地勾起了弧角,埋在杂志中的那双深邃的眼也泛起了溺爱。
我看着他低头认真看书的样子,黑色的发丝依旧不羁的遮住了他的眼角,双眼连带着所有都是一丝不苟的认真,白色的衬衫外套着牛仔拼接样式的外套,下身是深色牛仔裤,从而让他离我不是那么的遥远,那么的遥不可及,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随意牵起的又是谁的手?恐怕我只是他最好最好的朋友,却也止步于“朋友”二字。
“啊!”我忽地叫了起来,安若看着我双手捂着头,笑道:“傻,还不快点吃。我要出去了。”我用幽怨的眼神狠狠的盯着安若,安若依旧微笑着看我,但还是忍不住笑我,终于笑出了声,“哈哈!”我翻了翻白眼,一脸无语的打开大门,还不忘谈了口气。
安若和我坐着计程车到达了他和同学约好的咖啡馆,“静湖”我轻轻念道,安若看着我,柔声说道,“他是李泽艺,李会长。”我表面微笑着,却打量着室内的装潢,不是如普通的咖啡馆那么平庸,有自己独特的味道,却还能保留着独有的醇香。“你好。”倒是这位会长先开口向我打招呼,随后又是深深一掬,我有些慌乱,“学长,何必如此见外。”安若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又轻轻对我说,“不要紧张,有我。”我听了,也稍稍放开,“会长好。
”李泽艺听了,微微一怔,又大笑道,“学妹太过于紧张了吧,我可只是成勋的学生会长,怎么连带着你们庆桦也叫我‘会长’”我窘迫地站起身说了句“对不起。”
“学妹倒是可爱得很呢,还是叫学长吧。”李泽艺笑着把咖啡递给我,安若顺势把咖啡拿了过来,“小欢,她不喝。”李泽艺嬉笑道:“不喝、不能喝,那喝点果汁吧!”安若看向我,目光温柔还带有一丝宠溺,同时李泽艺也看向我,我点点头,“谢谢。”
明知道我对你那么好,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我想保护你,保护你一生一世,可你却想远离我,拒绝我。
安若和李泽艺谈着学生会的事,而我边听边喝着果汁。突然间,咖啡馆的门铃响起,走进来一位熟悉的身影,我目不转睛得随他背影移动。猛然间,他回过头来,我惊呼道:“尹阳!”他本可以装作不认识,但因为我的叫声,不得不停留,“是沐子欢同学啊。”虽然语句尽管想表达出惊喜,但他的脸很是冷漠,像是一种嘲讽,嘲讽我的大惊小怪,我有些惭愧的说:“打扰你了。”听了这句,尹阳才转身离去。
我的声音不止打扰到尹阳,还有安若和李泽艺,我小声得的说了句,“对不起。”安若温和的声音笑着,“有没做错事。”“是啊,谁会怪这么可爱的学妹呐!”我也轻声笑了笑,小脸不由得红了。
为什么,你总是那么胆怯,我明明看见过那么勇敢的你。原来,我也那么胆小如鼠,我好想问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