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屋子里还是“仇大苦深”的老爷子,在此刻看到了宇文晴一的瞬间,脸上的愤怒直接消失了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慈祥”的笑意。
只不过这样的笑意落在宇文晴一甚至是许三的眼睛里,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罢了!
可能唯一能够看出这笑意里面隐藏的东西的也只有小胖子一个人罢了!
小胖子才不会在这样的时候傻不拉几地将他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要说也得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和自己的三哥哥“好好地”说两句。
脸上不知何时挂上了猥琐笑意的胖子,嘴角已经裂了开来,如果不是宇文晴一还有许三的目光已经全部被那坛好久吸引的话,或许还只能的能够发现小胖子的异常,但此刻的时候,满地的酒香,不仅仅是让宇文晴一,就连之前对宇文晴一咽口水的动作有着好笑的许三,也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吐沫。
酒是好好酒,自己的爷爷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酿出来的,只有九坛而已,深埋在泥土里,吸收阳光和月华,再有山林的滋润,在开坛的那一刻,芬香还不是太明显,可在阳光稍稍照射,酒开始挥发的时候,那样的香味似乎已经蔓延到了天际。
“咕噜!”
咽动喉结,不在有啥耽搁的,许三直接就要对着酒坛畅饮,可就是在坛口即将触碰许三的嘴唇时候,宇文晴一直接出声。
“那个……”眼睛里直接显现出焦急的模样,“那个,许三……”
“额?”强忍住一口喝下这美酒的冲动,许三稍稍地偏过头,随后就看到了宇文晴一满是焦急和渴望的眼神。
“额!”
一下子意识到还有个正主在这边的许三,是略带尴尬地将手里的酒坛去下,更是递到了宇文晴一的面前,“是好酒!”
没来由地忽然说了一句,让宇文晴一的脸有些更红,但此刻的时候宇文晴一也不去管了太多直接将酒坛从许三的手里接了过来,随后如同巨鲸吸水,一口一口猛地灌了下去。
“……”
眼见着宇文晴一手里的酒坛倾斜的弧度是越来越大,许三的无语简直是浓郁到了极致,但是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只能是看着的宇文晴一将一坛酒喝了大半。
“嗝~”
许三的口鼻之间已经满是酒气的香味,但就是闻得到却喝不多,以至于当宇文晴一将酒坛方向,在满足地打了一个酒嗝,甚至有着继续将这些酒喝完意思的时候,许三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无奈和不爽的含义。
话说,心也太大了吧!
“好了好了,都在外面看着干嘛啊,进屋吧,吃的东西都弄好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许三的不爽,在一旁的老人直接开口,随后将已经稍稍满足,还有一个完全都没得到满足,再加上一个似乎啥都没能看懂,但又似乎啥都看懂的小胖子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
“三爷爷,有烤鸡嘛?”
“有!”
“有大肉嘛?”
“有!”
“有山笋嘛?”
“有!”
“有银鱼嘛?”
“……有一头‘烤乳猪’要不要?”
……………………
被老人狠狠刮了一眼的小胖子,很明智的闭上了嘴巴,随后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这里的地方有着多么的新奇,并且刚刚老人的那句“烤乳猪”也不是说的自己一样。
而酒席也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开始。
被宇文晴一一口闷了小半坛的酒,其所剩下的三斤半在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里,被许三还有宇文晴一又分了干净,至于老人则是难得的动两下筷子,他做的最多的就是带着打量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孙儿,还有……那已经有了醉醺醺模样的宇文晴一。
五斤酒,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沉淀和积累的五斤酒,许三喝了两斤,宇文晴一包了剩下的。
这一顿饭吃了差不多有三四个小时,从开始的疯狂吃菜喝酒,到了最后的胡吹海吹,再到太阳失去了最为浓烈的温度,转而去往西边的方向。
小胖子是心满意足地拍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回家挨骂去了,而宇文晴一和许三则是爬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越好的酒,后劲越大,越香的酒,越不能多喝。
即使知道这样的一个道理,可宇文晴一还有许三却都没有任何的在意,依旧喝的伶仃大醉,或许他们不是克制不住自己,而是想要借这场大醉去遗忘一些事。
但真的遗忘得了嘛?
太阳落下,月亮高升,给宇文晴一还有许三都披了一件衣裳的老人,收拾干净了屋子,就独自走了出来,看着头顶的月光。
月光很浓,星光模糊,应该是一片晴空万里,但是却不知为何,老人在某个时候感觉整个的天空就是一暗,更有一阵冷飕飕的感觉。
眉头紧皱,看着天空,老人一下子有想到了那个传说,不,是那个流传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困龙地”的事实。
当老人在不断思索着什么,以至于眉头紧皱,皱纹深深地刻皮肤里的时候,许三做梦了。
有金戈铁马如梦,也有风萧萧长江水东去,世间沧桑变化,全部在许三的一念之间,许三恍若是造物主,主宰这一切,也恍若是天神,可随意更改所有。
却唯独……一棵歪脖子树!
沧海都能变化成桑田,沙漠都能变成汪洋,但是这棵歪脖子树却一直没有任何的变化。
任你岁月流逝,任你风吹雨打,我不动,就是不动,世界也不曾奈我何!
许三恍恍惚惚,好像站立云端,看着自己的脚下,那棵歪脖子树静静地在自己的一片土地上,不曾发生哪怕一点的改变。
树还是那么高,叶还是那么稀,枝干还是那么的枯。
但这一切却最终改变,天地之间有着一股浓郁至极的黑气自北方而来,越过山川和河流,直扑歪脖子树而来。
好像要将歪脖子树吞噬干净,从而获得无上之力。
但是这股奔波了不知道多少里的黑子,在遇到歪脖子树的时候,却径直被歪脖子树吸收,好像那股黑气只是烟雾而已,没有任何的特殊,而那棵歪脖子树吸了也就吸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时间流逝,岁月依旧变迁,金戈铁马征战不朽,山林毁坏,大地山崩,一切的一切无不彰显着岁月在流逝了干净。
而那棵歪脖子树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直到一青衣男子出现在歪脖子树之前。
“你好,我叫许天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