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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这就是母亲

杨豹去到叶茂草那里,挨着她,又是跟她按摩颈项,又是帮她捏拿肩膀。

叶茂草说:“说吧,豹子,有事直说,如果我还是你妈的话。”

杨豹一下子拥着叶茂草,激动地说:“老妈,你怎么说这话,你永远是我妈!”然后平缓了语气,说,“我想听听你们的意思,你们如果留我,我永远不走;你们如果觉得我可以走,我也听你们的。”又对罗工说:“罗伯伯,你说吧。”

罗工说:“问你妈吧。”

叶茂草说:“豹子,做父母的只有一个心愿,就是看到儿女过得平和平安,就心满意足了。你是一个有主见的孩子,你尊重我们,我们很高兴,但是主意你自己拿,决心你自己下,不论你作出什么样的决定,妈都支持你。老妈相信,你是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得合情合理的,是不是?”

“老妈啊就是老妈!”杨豹眼里闪着泪光,说,“你这样相信我,我还有么话说呢?您放心,我无论在哪里,都是你的儿子。”然后又对罗工说,“罗伯伯,你是我最敬仰的人,你对我妈的关爱,对我们的关心,我都记在我的心里,你放心,我不是你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你看,我做事的态度和方法,跟您是不是一模一样?”

罗工紧绷的脸,和缓了,说:“好小子,这么会说话。”

看看俩人这么豁达大度,杨豹心里踏实了,说:“妈,我马上要去认亲妈了,我只想在她的坟上烧烧香,您不会介意吧?”

叶茂草说:“好啊,我也去。”

杨豹说:“啊,您也去啊!您行吗,您这身体?”

“不行也得行。”叶茂草固执地说,“这事,我怎么能不去呢?”

罗工迟疑了一下,说:“那行,那我把我们院的医生请去。”

许万朴在门口听到了,说:“罗工,我们请,我们请,万诚请的医生还没有走。”

叶茂长在走廊里喊了:“拜年的,想走的现在可以走了,不想走的在我屋里吃了晚饭再走!”

熊南先问:“大哥,那钱什么时候分呢?”

叶茂长说:“再说吧,现在我们去有事的,大嫂子招呼你们吃饭。”

叶茂长担心叶茂草的身体,王胖子开着车,都随着一起出发了。

到了墓地,罗工的眼泪就刷刷刷的直往下流淌,他展开手臂,抱着两个墓碑,拜倒在地,伤心欲绝的哭不成声。

杨豹流着泪看着许万诚。

许万诚扶着墓碑痛哭流涕的忏悔着:“……罗秀,对不起,对不起啊,罗秀……我有愧于你,有愧于你们罗家,有愧于我们的儿子……我身不由已啊罗秀,你是我一辈子的执爱,是我一辈子的悲哀,你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啊,罗秀,对……不起啊……”

叶茂草挨着罗工跪在墓前,她的手指在罗秀的名字上,一笔一划地抚摸着,她满脸的泪水,说:“罗秀妹妹,我是来交‘卷’的,不管你打多少分,我只有这么大的能力。

妹妹啊,想不到的是,我们在那大别山上的第一次见面,竟是最后的一次。妹妹啊妹妹,你说的是三个月,可是,我等你等了三十三年啊!如果当时你不是走得那么匆忙,如果当时你跟我多说一句话,我会把你留下来的,那结局可能就会不一样了……可是,妹妹啊,你是冲着爱情去的,你是向着前程奔的,我们都有过情感汹涌的冲动,我们都有过甜美****的憧憬,殊不知,在权势轻蔑的倾扎下,在贪婪无度的驱使中,爱就象那肥皂泡,情就是那断琴弦,这就是女人啊!女人似水,被男人不用时倒掉;女人是花,让男人肆意践踏……”

“呃,茂草,别说远了,别说远了,捡重点的说……”叶茂长劝道。

王胖子说:“唉,都是重点,被遗弃了的爱,伤心、痛心、灰心、酸心……五味杂陈,宣泄了就好。”

叶茂草一边哭一边说:“妹妹啊,这不是你的错,这是你的祸,你怎么就没有躲过呢……啊唷啊,妹妹啊妹妹,今天,我把你的儿子带来了,你保佑他吧!保佑他的智慧与善良,保佑他的贤能与平安……我纯情的罗秀妹妹,我贤惠的罗林大姐,你们听到了吗……”

罗工扶着叶茂草,对着墓碑说:“姐,妹,你们都听到了,是不是?你们牵挂的孩子,就是这位一诺千金的人把他抚养成人的,并且冥冥之中被上天安排到了我的身边,你们放心了,是吗。安息吧,我敬爱的姐,安息吧,我可怜的妹……”罗工已哭得颤颤巍巍的。

杨豹轻轻地抚了抚着罗工的背脊,把他扶了起来,又把叶茂草拥到罗工身边。自己跪在墓前,泪如雨下的说:“妈妈,给了我血肉之躯的妈妈,您是不幸的,为了我,您永远留下青春的面颊。妈妈啊妈妈,您苦苦的十月怀胎,是怎么样的艰辛,您仅仅只怀抱我了三天,就离我而去,您又是怎么样的痛苦万状……妈妈啊,你是多么的不容易啊妈妈,您叫儿子我今天何以报答……啊哟,妈妈,我却是幸运的,上帝让您把我托付给一个慈善、贤德而又有文化底蕴的母亲的怀抱里,她不仅使我有着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而且培育了我生存的能力、独立的个性、善良的品德、果敢的精神……啊啊……妈妈,姨妈,我会象你们所期望的那样生活着、工作着、感恩着。你们保佑我吧,保佑一切善良的人们吧,正是有了他们,才使这世界变得这么光明,这么温馨……”

几个人在墓前哭得伤心伤意,肝肠寸断,悲痛不已,天昏地暗。

在夜暮沉沉回来的路上,许万朴说对叶茂草说:“茂草,你还好唦,大家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也是吃饭的时间了,我们就去餐馆里吃一点,好不好?”

叶茂草说:“我累了,你们去吧。”

罗工说:“我陪茂草回家。”

叶茂长说:“回去吧,家里那么多的吃的,家里的人都等着我们哩。”

王胖子说:“累了,累了,改天吧。”

于是都回来在叶茂长家里草草地吃了一顿。

杨桃花见叶茂草喝了一点粥就走了,收拾了碗筷之后,就过来问:“罗工,茂草呢?”

“在洗澡。”

“又洗啊?”

罗工一笑,说:“嗨,卫生专家,就爱洗澡。”

“行啊,你精心点。”杨桃花说着就走了。

一会,许万诚在门口问:“哥,叶姐还好吗?”

罗工说:“刚上床。”

许万朴跟在许万诚的身后进来了,三人一到卧室,见叶茂草已经睡着了。

罗工说:“她累了。”

许万诚说:“对不起,她没事吧……”

许万朴说:“我们让那医生不走,有事就叫,好不好?”

罗工说:“行,都休息吧。”

天还没有亮,叶茂草醒了,她感觉到罗工为了照看她,把手搁在她的被子上。她轻轻地拿开他的手,他还是醒了,问:“你醒了,是不是饿了,想吃点什么吗?”见叶茂草没有回答,又问,“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嗳,还好,就是混混沌沌的。”

罗工下床,倒了一杯子水递给她,她一口气喝完了。

罗工问:“现在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叶茂草呼了一口气,又说,“对不起,罗工,又让你担心了。”

“嗳,别这么说,你为豹子付出了那么多,我这算什么,我怎么关照你,也感激不尽啊。以后,你一心养身,什么事也不要做了,让我来吧。”

她有气无力的笑了笑,说:“唉,你会把我纵坏的。”

“我能纵容你,这真是缘分啊!谁知道我一眼看中的人,竟是这么的贤德,这么的宽宏,这么的执着,这么的守信的一个人啊!”

叶茂草露出一丝笑意,说:“你还没睡醒吧,黑灯瞎火的唱什么赞歌啊。”

罗工上床拥着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喃喃的说:“你这善良的人啊……”接着,他的眼泪滑落到她的手上。

她轻轻地抹着他的泪水,伤感的说:“想你姐姐和妹妹了吧,我也想她们了。你妹那清纯的面孔,那无奈的神情,那期待的眼神,经常在我眼前晃动,她那求助的声音,时常响在我的梦中。几十年来,我无时不刻的不在期盼着她的到来,不在等待着她喊我一声叶老师,叫我一声姐姐,对我说一声谢谢……可是,她终究没有来……”她泣不成声的说,“我也挺伤心的,罗树……”

“我替她喊,我替她谢谢你,我们的恩人啊,茂草,你要我怎么谢你都行!”

“行啊,”叶茂草感叹的说,“我们都是不幸的人,可是我们又都很幸运,人啊,能活下来是多么的不容易啊!前面的路虽然不长,可是我们会越老越艰难,让我们能抓住快乐,度过这剩下的日子,你说,好吗?”

罗工说:“好是好,可是我还是得谢谢你啊。说吧,我要怎么谢你才好?”

“你真要谢?”

“嗯。”

“你不反悔?”

“唔,说吧。”

“那我可说了?”

“说吧。”

“好,你可听好啊!”叶茂草咳嗽一声说,“你要容我急燥生气,你要纵我霸道娇气,你要宠我嗜睡好吃,你要爱我不离不弃。”

“嗳咳,这算什么,不宠你,我做什么呢;陪你更是没有问题的,没有你我还不习惯了;我还就不怕你发脾气,就怕你憋气,你有时不理我,我就不晓得是为什么,当然,你最多的时候是优雅安静。说说看,怎么谢你,你才满意?”

叶茂草温馨地笑了,说:“嗳,我已经很满意了。你看,我病了,有你守卫;我冷了,有你依偎;我哭了,有你擦泪;我错了,有你宽慰;我累了,有你捶背;我老了,有你伴随……我还要什么呀,我觉得我已经非常幸福了。罗树,你可别把我宠坏了啊。”

罗工“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说:“嗨,你这么知足,这么善解人意,你又经常反躬自省,我还宠得坏吗?嗳,我就想为你做点事,还没有机会的话。”

叶茂草笑了,说:“有啊,机会大大的有,现在最现实的是,我饿了,你去弄点东西我吃,好吗?”

“当然,这很容易,高压锅里已经压好了你最爱吃的小米粥。”罗工一边下床,一边说。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半夜啊。是怕你饿了,再弄就来不及了,所以就做好了,保温着。”罗工说着,又回过头来问,“你是在床上吃,还是起来吃呢?”

叶茂草说:“唉,起来吧。”

心里想起来,可是真要起床时,她突然感到头晕目眩,扑在床沿,就想吐。

罗工进来一看,连忙说:“怎么样,不行是吧,那我端进来,你能吃一口就吃一口……好不好?”

在罗工的劝勉下,叶茂草吃了一点,就靠在床上静静的躺着,她在等待杨豹,等待着把事情圆满结束。

天亮了,许万诚急着要去办出国手续。他敲开杨豹的门,进屋后,说:“豹子,有件事得商量一下,就是有些事情需要你把名字改一改,你说这困难吗?”

杨豹说:“有这个必要吗?”

许万诚说:“直说吧,是有关继承的问题,这样操作起来就方便一些,你在这里叫什么都行,你说呢?”

杨豹想了想,说:“照说呢,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我妈连人都把了,一个名字,她还会计较吗,只是她心里总会有些不舒服的,这是人之常情,是不是?你们把态度放好些,准成。”

许万诚说:“你最了解你妈,你跟我们一起去,行吗?”

许万朴进来说:“去吧,豹子,你妈最听你的。你不去,我们把事情弄僵了,还得你去收拾,现在又得抓紧时间。”

许万诚说:“豹子,真的要快。”

杨豹说:“行啊,我马上过去早餐的,你们等会过来。”

杨豹一家过去吃早饭时,看到杨青和赵诚正在吃,就说:“嗳,杨青,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呢?”

杨青说:“我根本就没回去,想多看看你这位少爷唦。”

杨豹摆了摆手说:“唉唉唉,别别别……”

“怎么啦,不是少爷的时候啊,你开口闭口的本少爷,本少爷,怎么,现在是少爷了,又不许说了?”杨青似乎是一本正经的说。

兰妮附和着说:“就是!”

杨豹摊开双手说:“唉,少爷蛮累。”

王胖子进来说:“少爷蛮累,那就当老爷算了。”

杨豹一笑,连忙起身,说:“王叔叔来了,坐坐,过早了吗?”

“嗳嗳,不客气唦!”王胖子笑着说,“这少爷范儿都出来了么。”

杨豹问:“杨青,妈呢?”

杨青说:“妈起不来,一起来就吐。”

杨豹连忙进到卧室。

叶茂长听到了,也立马赶了过来,看到叶茂草躺在床上,就问:“是哪里不好?”

“嗳,吃不得一点亏,哪里都不舒服。”叶茂草强笑着说。

“唉,妹子,又让你吃了大亏,要不要去医院啊?”叶茂长不放心的又问。

叶茂草说:“不要,刚才许万朴他们要医生来过了,用药用多了也不好,休息好了,就好了。”

大家都一起随着进来了。

杨桃花说:“看你这病怏怏的样子,什么时候,才好得了啊!”

罗工一边跟大家安排椅子,一边笑着说:“嗳,别无它求,只要她不发烧,不晕眩,我就谢天谢地了。”

叶茂草说:“嗳,都放心吧,我休息好了,就好了。”

杨豹说:“就是,我妈啊,比铁还强,比钢还硬……”说着拍了拍叶茂草的肩头,又说,“老妈,我就怕你病,你一病啊,我的头都是大的。”

杨青吃完了,站在房门口,说:“你是不是又有事要求妈啊,这马屁拍得梆梆响的?”

“知我者,杨青也。我还真有事要求妈。”杨豹说着就对叶茂草说,“有一件事我要征求您的意见,您说行就行,您说不行就不行,但是您千万不能生气,好不好,您这身体啊,昨天是扛过去了,再一碰啊,我真不晓得您……”

“嘿,那你刚才说我什么来着,又是铁又是钢的,全是假的啊?”叶茂草说。

“不不不,那是说您在精神上,那可是非常非常的钢,可您这身体要是跟不上来,您就是想扛,也扛不住,您说是不是?”

叶茂草说:“那你把我扶起来坐着,试试,看我扛不扛得住。”

杨豹看了看罗工,罗工连忙过来,说:“那就试试吧。”

罗工轻轻地把她扶起来一点,杨豹把枕头垫了垫,让叶茂草躺高了一点。

看看叶茂草的情绪还平和,杨豹就俯在她的耳边小声说了。

叶茂草笑了,说:“这事啊,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改吧。”

然后杨豹又贴在罗工的肩头,跟罗工耳语了一遍。罗工说:“你妈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

杨豹又大声地说:“大舅,我这个没良心的,今天就要改姓,你把我骂一顿,或者打一顿,我都认了!”

叶茂长脸色阴沉下来,显然很不高兴,但他看到叶茂草和罗工都同意了,他知道自己是无法改变的,把脸一掉,说:“与我无关,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本来翅膀都长硬了,现在想飞天都行!”

杨豹嘻笑着蹭到叶茂长身边,说:“大舅,别这样唦,你爱我,不是白爱了的,你疼我,也不是白疼了的。”杨豹指着自己的胸口说,“点点滴滴都在我心里。大舅,你放心吧。”

杨桃花打着圆场说:“放心放心,大家都放心。你改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呢?”

“许罗叶,”杨豹说,“或者——许叶罗,都行。妈,您说呢?”

大家都笑了。

杨青说:“这叫的是个什么名字啊?”

王胖子凑进来说:“是的唦,落(罗)叶,叶落(罗),都是叶子掉下来的意思,掉叶子有么好啊,嗳嗳,不好,不好。”

张琦挤进来说:“好,好得很,许家的叶子落了,掉了,都好!”

许万朴站在门角里瞪着张琦,张琦装着没有看见。大家都望着张琦直笑的,都知道她在不失时机地用她的爽直发泄着她的怨气,倾诉着她的委屈。

杨豹说:“每一个字对我来说,都是重要的,我不想放弃哪一个。”

“记在心里就行了唦,苕货!”杨青叫着。

杨豹把杨青往一边扒,说:“你一边去,一边去,妈说了算。”然后期待地看着叶茂草。

叶茂草说:“你的心情,大家都理解,可是,叶落‘罗’,或者落(罗)叶,刚才王叔叔也说了不好,我觉得叫起来也不顺口。就这样吧,就叫许诺(罗),‘诺’是诺言的诺,谐音,行吗?”

叶茂长一听,掉过头就走了。

杨桃花说:“好好,这名字好,很有寓意。”

张琦看着叶茂长的背影,又看了看许家两兄弟,对叶茂草说:“叶老师,这怕说不过去吧。嗨,吃水还不忘挖井人哩,你抚养了他一场,倒一个字也不留……”

叶茂草理解叶茂长心里的难受,她心里的滋味又何尝好受,她要淡化这种情绪,她要让杨豹有一个好的心情,回到他该回的地方去。就说:“孩子,名字只是一个符号,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对我有一个承诺,你做得到吗?”

“妈,您说。”杨豹说。

叶茂草凝重的说:“一,重视身心健康,好好的保护自己;二,做一个正派的人,做一个对祖国,对人民有用的人,永远也不许做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事;三,兰妮是在你最低谷的时候嫁给你的,是睡地板结的婚,这是一个纯正的孩子,糟糠之妻不可弃……”

艾茜在人缝中忍不住叫道:“不是的,不是的,那是她没有追求!”

杨青轻蔑的说:“就你有追求,你总追着老妈不放!”

叶茂草问:“唉,艾茜,你怎么又来了呢?”

艾茜嬉皮笑脸的说:“哎,我蛮早就来了的。”

叶茂草眉头一皱,说:“出去!”

艾茜说:“唉,妈,这杨豹走了,你就剩下杨虎这个儿子了,你还要我走啊!?”

叶茂草厌倦的说:“我没有儿子也不留你,走吧!”

艾茜说:“唉咳,妈,别这样唦,杨豹一走,你就寂寞了,过几天,我来接你,啊!”

叶茂草说:“那是,我等着你来揭(接)我,你来揭我一层皮,还不快走!”

艾茜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咕着:“哼,你这个老妖婆狠么事狠的,杨豹一走,就没有人理你了,你还狠得几天唦……”

叶茂草接着对杨豹说,“好,前面说了三点,第四就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就是我对你起码的要求,杨豹,你做得到吗?”

杨豹被叶茂草这么根深蒂固的爱国热情和高尚的情操所感动,他还没有来得急回答,杨青走到他身边,把他一撞,说:“你快说唦,苕货!你就这样说,”然后表演般地把双手高扬到空中,说,“啊,祖国啊,我的母亲,生我养我的地方,你永远是我的亲娘,我永远是你的儿子,不论我走到哪里,你永远在我心中,我永远不会把您忘记。我为你骄傲,我为你奋发,我为你祝福……”

杨豹望着杨青直笑,可是泪水却弥漫在他的脸上,他说:“小丫头,你闹够了没有!?”

杨青强笑着说:“是的嘛……”止不住的眼泪刹那间却纷纷下落。她忍不住地抱着杨豹,说,“哥,你可要回来啊,中国是你的国,这里是你的家……”

杨豹对杨青连连点着头说:“知道知道,哥知道的。”然后立正的站在叶茂草面前,象立军令似的回答着:“妈,我做得到,我一定做到!”

叶茂草的眼泪象开了闸的洪水一样,直往外涌。罗工眼里也满含着泪水。王胖子见状,连忙说:“杨青,你哥还有事,你让他们办事去吧。”

杨桃花把杨青拥了过来,说:“你快要做妈妈了,是不能激动的。”

杨豹擦了擦泪水,平定了一下自己,装做轻松的样子,挂着微笑走到罗工面前,拥抱着他,甜蜜的问:“罗伯伯,我身体上与您血脉相通,我情感上与您关系相连,我是喊你舅舅好呢,还是喊你爸爸好呢?”说着泪水又止不住的滚落在罗工的肩上。

罗工说:“孩子,喊什么都行,只要你高兴。”

杨豹抹了抹眼泪,一笑说:“我高兴还不行,只要老妈高兴,那才行。妈,你说呢?”

“喊舅舅吧。”叶茂草说。

“喊爸爸吧,喊爸爸更亲!”罗工说。

“行啊,喊爸爸。”杨豹说,“爸,妈,那我就去办事去的,好吗?”

叶茂草抹着泪水,说:“去吧,孩子。”

罗工挥挥手,说:“去吧,去吧,去了又不是不回来的。”

杨豹对杨青说:“小丫头,多回来看看妈,多跟我联系。”

杨青说:“晓得的。出门在外,你放机灵点。”

许万诚微笑着说:“放心,放心,大家放心。”说着把杨豹的手膀一款,许万朴跟在他俩后面一起出去了。

叶茂草说:“赵诚,把杨青扶回去,她需要好好的休息。”

杨青说:“好,那我们走了啊。”

一会,刘春莲来了,问:“许家都办手续去了?”

杨桃花说:“许万朴和张琦好象回来了。”

王胖子说:“唉唉,莲莲,你跟叶茂草是个么闺密啊,这么重大的事情,她都没有跟你这个闺密透露一点啊?!”

“要是现在回想起来也不晓得是透露了,还是没透露,她每每讲到杨豹时,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忧虑和担心,我们哪有那本事往这方面想呢,这是几巧的事情呢,都碰巧到一块来了。”刘春莲说着,就望着杨桃花,问,“哎,桃子,你知道不?”

杨桃花说:“不是前一阵听康文玉说杨豹不是杨奇海的,我问过茂长,茂长说,‘我妹不是那种人,要不,她怎么会一个人把三孩子养大,不去嫁一个人啊。我妹要嫁人,不是吹的话,还怕嫁不出去’。我想也是,也就罢了。”

王胖子笑笑的望着叶茂草说:“叶大小姐,你还真行啊你,背了几十年的黑锅,那么艰难,你都硬挺了过来,你还就是出污泥而不染啊!”

叶茂草叹了一口气,说:“没办法啊,根红苗正,想变坏都坏不了啊!”

大家一笑。

叶茂草头在枕头上一歪,笑着问:“说说看,你们曾经怀疑这孩子是谁的?”

王胖子不好意思的一笑,说:“坐着没事,闲聊,瞎猜呗。”

“猜到谁?”叶茂草好笑的问。

“嘿嘿嘿……挨个猜,谁也不是,猜不下去了,也就不猜了。”王胖子又说,“主要是你跟哪一个都没有单独的亲密接触,包括许万朴。许万朴暗恋也好,明追也好,你都一笑了之。特别是他决意要离婚时,是你坚定的劝说和不辞劳苦的努力才保住了一个完整的家。这样,大家还猜么事猜?说说罢,我就是想不明白,象杨奇海心胸这么狭窄的人,他怎么会允许你去抱一个伢呢?”

叶茂草无可奈何的一笑,说:“这事啊,说起来话长……”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三十三年前冬天的一个晚上,下着好大的雪,我到学校的大门外去泼水,进来时,一个气喘嘘嘘的人,跟着我进了大门,并且尾随着我进到了我屋里。还没等到我问是谁,这人一下子就跪在我的面前,说‘叶老师,行行好,收下我的孩子吧,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一听是个年青的女子的声音,我立马惊诧的说,‘快起来起来,你是谁啊?’。她低着头,蓬乱的头发遮掩着她的脸,泣不成声的说,‘别问我是谁,我已经走投无路了,你答应我好吗……’我说,你怎么要放在我这里呢。她说‘我听说你对学生很慈爱,再说你是吃米(非农村户口)的,万一我回不来,这孩子也可以跟着你吃米。万一你调回武汉,这孩子也可以跟着你回城。可这是我的孩子啊,三个月之后,我定来抱走,叶老师……’她说着就呜呜呜地哭得更伤心了。

我把她扶起来,在昏暗的煤油灯光下,从散乱的头发中,我看到她白皙年青的脸,一种恻隐之心油然而生。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一直坐在火盆旁边烤火的杨奇海,突然站了起来说,‘唉呀,别人说得可怜巴沙的,你就收下吧’。那女青年立马把她手上的孩子往我怀里一塞,跑了出去,我撵到走廊里,一把拉着她问,‘你到哪里去?’她全身发抖,牙齿直磕的说‘回城,招工……’。我‘啊’了一声,知道她是知青。

她甩开我,刚走了两步,突然的回过头来,伸出颤抖的手说,‘您,您能不能借一点钱我……’我问多少,她边哭边说‘车费,就车费’。我进屋在屉子里拿了十元钱给她,问‘你叫什么名字’,她说‘您以后会知道的’,说完就飞也似的跑出了大门。我抱着孩子撵出了大门,喊着‘哎——你别跑呀……’,只见她已越过操场,迎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朝着远处白雪皑皑的山岗越跑越远,渐渐地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一片茫茫的白色天地之中。”

罗工听到这里禁不住泣不成声,叶茂草一边帮他擦着泪,一边说:“嗳,你别哭啊,当时事情来得很突然,我也不晓得她处于那样的困境,不然,我就把仅有的二十块钱都把给她了。”说着她自己也泪流满面。

张琦站在房门口,说:“这不是钱的问题……”

许万朴紧挨着张琦站着,瞪着她,说:“你能不能不岔呀!?”

刘春莲问:“嗳,你们怎么就回来了呢?”

张琦说:“先都搞好了的,一去就办,有钱就这么顺畅!”

许万朴对张琦直吼:“你能不能不说话啊!”

张琦的声音还大一些,说:“我怎么不能说话啊,路不平旁人踩,何况这事我最清楚,我现在不讲,我什么时候讲啊。你就是怕我揭了你许家的老底,是吗!”

“好好,你揭,你揭……”许万朴没法阻止的说。

张琦接着说:“就是你叶老师当时给了她二十块钱,也解决不了问题。问题是她冒着严寒赶到他们许家……”

许万朴不满地点着头,说:“嗯,好,我们许家,你不是许家的人?”

张琦说:“我是许家的奴隶,你们许家哪里把我当了一个人,我又不会生儿子……”

王胖子说:“哎哎哎,再吵也生不出一个儿子来了,说正题,说正题。”

张琦说:“就他姐,连门都没有要罗秀进,打开门就丢给她一张表,说‘填好了,去报到,好好上班,其它的就别谈了!’。罗秀说‘大姐,我要见万诚。’他大姐说‘见什么见!什么时候了,不晓得死活的东西们……’。说着就把门一关,任罗秀拍着门,拍得跪在地上哭,也不开。我从后门出去,把罗秀从地上拉了起来,把她送到了车站。后来罗家的大姐来了,要一个说法,他许家的大姐说,‘这种不要脸的事,你们最好不要张扬,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不但工作没有了,前途也都没有了’。”

“那,许万诚呢?”刘春莲问。

“他许大姐是几有本事的人啊,知道罗秀有了孩子之后,就命令打掉,不出几天,就把万诚送到了部队。万诚是不晓得,也写了好多信,写到知青点,罗秀回来了,写到许家,他大姐烧了,写到罗家,可能罗家大姐看到许家是这种态度,也不赞同这个婚姻,估计也没有把信把给罗秀看。罗秀因为在月子里受了风寒,又呕了这样的气,就一病不起。罗家大姐就答应她的要求,去把孩子抱回来,指望她一看到孩子,病就好了的。可是祸不单行,出了车祸。罗秀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她再也撑不住了,没过几天也就死了。”

叶茂草一边哭,一边问:“罗工,你呢,你当时在哪里?”

罗工伤痛的说:“我在美国进修,又因为罗卫的妈妈因脑溢血刚刚去世,我姐夫就没有告诉我。两年之后,我从美国回来,我姐夫交给我两个骨灰盒……我的精神世界一下子跌落到万丈深渊,我万念俱灰,恨不能一头撞死,是儿子罗卫不停的求着我,鼓励我,才慢慢的……”

“就是,这都是他们许家造的孽,可恨!”张琦说着狠狠地瞪了许万朴一眼,许万朴低下了头。

叶茂长说:“不,还有我们叶家的那个叶茂林,要不是因为她贪,把事情掩着藏着,我们帮个忙就帮个忙啊,或许罗秀看到了她的孩子,罗林也不会去找,那两姐妹不就免灾躲祸了,那叶茂草也不会背一辈子的包袱。”

王胖子说:“唉唉,没有或许或许的……”

杨桃花说:“那当时,怎么不就把这孩子把给罗林养着呢?”

刘春莲说:“当时城里要是有这种事,是站不住脚的,乡里好一些,特别是偏远山区……”

“那也要人缘关系好。”张琦说。

“人缘关系,叶茂草没问题唦。”王胖子说。

叶茂草说:“也不容易,求着学校的一个领导出了面,又悄悄地找了一个得力的学生家长帮了忙,才成。”

王胖子说:“嗳,那我觉得杨奇海还蛮好呐。”

叶茂草说:“是啊,在他要我收下杨豹的那一刻,我还不是以为他蛮好。这孩子因为受了风寒,我打开包被一看,一摸他的小脑袋,他已经在发烧。我说,唷,这孩子在发烧啊,杨奇海没有反映。当我要他陪我一起把孩子抱到山下卫生所去看病时,他突然吼了起来,‘你疯了,这黑灯瞎火的到哪里去看,睡觉睡觉!’他脱了衣服就上了床。

没有办法,我一个人把孩子抱着,下山的路很滑,我在雪地里连滚带爬的摸到了卫生所,打了针,再把孩子抱回来时,他不耐烦的一声吼‘深更半夜的,你能不能轻一点!’。整个学校一片寂静,我只好忍着一句话不说。

问题是第二天,我下课回来一看,这小家伙竟然一下子就长大了许多。

我问杨奇海,杨奇海说‘哎呀,什么长大长小,不就是一个男伢吗’。我说一个才三天,一个起码半岁多了,这是别人委托给我们的,也是你答应的,我们不能言而无信。他说‘她给我们一个孩子,到时候我们还她一个,不就是了’。”

“那,那个小孩是谁的呢?”刘春莲问。

“是啊,我问杨奇海,他不说啊,我就诈,‘肯定是你的,是不是’。他不吭声。再后来我隐隐约约的听到,我的猜测是对的,是别人跟他生的,不知道是当地的人,还是当时的知青。于是,我就说,如果你不把豹子抱回来,我就把你这个私生子的事情抖出去。他说‘别人把给你的,不也是一个私生子吗?’。我说那不一样,别人是纯洁的爱情结晶,你这是****。他说‘你别说得那么难听了,反正是一个孩子,别人的孩子也是孩子,我的孩子也是孩子!’

后来,我发出最后通牒,‘你这样无理,就别怪我无情,别到时候你连工作也没有了!’。他嘿嘿一笑说‘你敢吗?’。我发飚了,‘我怎么不敢,你背叛了我,你还要我跟你养孩子,我就是到死也不会接受这种屈辱的!’。他知道他已经惹恼了我,就换了回来,于是我们几乎是达成了不成协议的协议,他把孩子跟我抱回来,我也不追究他的破事。从这时起,我们已经就不是夫妻的夫妻了。”

刘春莲说:“哎哟,你那时候怎么活啊,老公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不是自己的。”

叶茂草说:“是啊,人前我就笑,人后我就哭。偏偏这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怀上了杨青,实际上,杨豹比杨青只大九个月。”

“那当时,别人不问啊?”刘春莲问。

“我就说早产啊,杨奇海就说不是他的啊,于是我就有点臭名昭著了。舆论归舆论,但是谁也没有把柄,我就在沾污中苟活着。

最大的问题是杨奇海一看到杨豹就烦,就吵,于是我就把杨豹放在我妈这里,我大哥就帮着我妈照顾着,我大哥也蛮喜欢他的。一年之后我妈去世了,我不得不带在身边。杨奇海一不高兴就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就后退,有时候我退得都抵着墙没法退了,他的手指就戳到我的鼻尖上,吼叫着,‘你******,养个野种养得蛮大的劲,老子的伢你就是不许进门。你不把这个野种送走,老子跟你没完,有他无我,有我无他!’

日子没法往下过了,我说,那就离婚。他说‘哼,你还蛮有本事啊,你一个人可以养活三个伢?我跟你说了它,你要离婚,老子是一个伢都不得要的!’。他先是不离,后来是因为他回到城里来了,觉得我们是他的累赘,就离了。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我也会调回来的。”

“那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不说呢,”刘春莲说,“你跟我都不说?”

“我能说吗,先是孩子小,怕人晓得了,被人欺侮,不能说;后是长大了,怕孩子接受不了,不敢说;再后来是盼着他妈妈来认领,没有人来认领,他就没有着落,我要是说了,他不但没有爸,他连我这个‘亲’妈也没有了,那对他来说不是太悲惨了。其实,我纵使说了,没凭没据的,谁又会相信呢,别人都捕风捉影的是我叶茂草的作风不正,这个到是相信的人多,所以就索性不说了。”

“哎呀,亏了亏了,苦了苦了,为了一个孩子,你牺牲得太多了。伟大啊伟大,叶茂草,你真不容易啊!”王胖子竖起大拇指说。

张琦说:“不容易有么用,劳心劳力的苦了一辈子,得便宜的是人家。”

王胖子望着许万朴说:“得便宜的,说话啊!”

许万朴对叶茂草说:“嗳,茂草,我们谈谈,好吗?”

叶茂草淡然的说:“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谈一谈,你心里会舒服一些的。”许万朴说。

张琦说:“啊呀,别人跟你们许家养了三十几年的伢,你们一下子抢走了,现在你一谈,别人就舒服了,你的‘谈一谈’就这么顶事啊!?”

许万朴望着张琦一吼:“你晓得么事啊,成天岔来岔去的,你这不是火上加油吗,看到她不舒服,还说!”

叶茂草慢悠悠地说:“是啊,张琦什么也不晓得,她只晓得事实,她还晓得一句话‘不怕贼偷,只怕贼惦记’。现在我再没有让人可惦记的了,还有可谈的吗。”

“哎哎,叶茂草,你……你话不能这么说啊,这事……唉——”许万朴着急了。

张琦说:“不能说就不说了,虚情假意的还不如来点实际的!”

叶茂草严肃的说:“是的,来点实际的,许万朴!你许家要是欺骗了我,要是亏待了杨豹,打到美国去我不可能,把你打得生不如死,我还是可能的,这一点,我相信我是可以说到做到的……”

许万朴红着脸,急急的说:“唉唉,你怎么说这话啊,叶茂草,你直到现在还不相信啊……”

张琦佯笑了一下,说:“别人凭什么相信啊,别人哪晓得你许家业大家大,急需要后代继承,现在要人撑天,将来要人传宗接代呢,哪怕,哪怕这后代……”张琦说着瞄了罗工一眼,就转了个弯,又说,“我没有本事,生不出儿子来,那你许家只有去找儿子啊,哪怕翻山越岭翻江倒海也要找出来,找得又这么急,别人怎么信啊,再说,你们许家又不是没有骗过人的……”

许万朴恼羞成怒,大声一吼:“你还有完没完啊你!?”

“你吼么事吼啊,我这不是在帮你许家说话吗,说你许家想儿子、惦儿子、要儿子要得发吼,不是骗子吗,你还吼我啊你?!”

王胖子笑着说:“好了好了,不吼了不吼了,儿子也想到了,也要到了,便宜也得到了,但不能就这样算了,要进行补偿,是不是啊!”

“是啊,我就是想补偿,可是别人不要唦!”许万朴转怒为笑的说。

刘春莲说:“那先不晓得是这么回事,这么大的事,现在补,现在补!”

许万朴望着叶茂草直笑的问:“叶大小姐,啊啊,叶大恩人,你要么事,你说啊,只要我做得到的,好不好?”

见叶茂草半天没吭声,张琦说:“叶老师,说,就说,不要白不要!”

王胖子笑着说:“就是,要啊,想好了要!”

叶茂草微笑了,她压根就没有往这上面想,她望着天花板,想了想说:“那——要什么好呢,要天上的星啊,他说他做不到……嗯,做得到的——行啊,罗工,你去端盆热水来,要他跟我洗脚!”

罗工擦了擦眼睛,笑了起来,说:“好,我去端。”

许万朴笑着起了身,说:“好好,你去端来,我就洗,我洗……”

张琦说:“那要天天洗!”

许万朴对张琦说:“行啊,有你这句话,我还怕么事呢,我就天天洗!”

看到罗工端来了一大盆热水,叶茂草“嘿嘿嘿……”地笑了起来,随即就想起身,但是一下子又起不来,杨桃花和刘春莲把她扶了起来,许万朴刚一靠近床边,她随即躺了下去,连连说,“嗳,算了,算了……”然后对罗工说,“你也是,还真端来了,等会,我好一点,就去泡澡的。”

张琦说:“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叶老师好开放的,原来却是这么的保守啊,就整他一下,又怎么样呢?”

许万朴说:“哪个象你呢,我越倒霉,你就越喜欢。”

张琦说:“看看,叶老师,他就是这种人,得了便宜唱雅调,吃了甘蔗就甩皮,不整白不整!”

王胖子说:“那你回去好好的整他一顿!”

张琦说:“他不整我就是好的,我还敢整他。”

罗工看着叶茂草说:“让我来跟你洗吧,洗一辈子。”

叶茂草一笑说:“行啊,明天吧!”

晚上,许万诚跟杨豹一家回来了,许家两兄弟进了门,许万诚说:“叶老师,真不好意思,明天我们就要一起走了,您……”

叶茂草说:“啊,这么快就办好了?”

“费了一点周折,幸亏先作了一些安排。要不是事急,我也不会

这样……”许万诚歉疚的说。

叶茂草心里虽然难舍,但不舍又能怎么样呢,她祥和的说:

“行啊,迟走早走也是走。”

许万诚拿出一张银行卡说:“叶老师,您就是我的大姐,你的大恩大德我不能用言语来表达我对您的敬意和感谢,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接受吧。”

叶茂草说:“嗳嗳……别这样唦,你在心里感谢感谢就行了,好不好?”

许万朴说:“嗳,茂草,你现在还不收就不好了啊,你叫我们怎么想,我们心里难受唦!收下收下。”说着两兄弟就出去了。

杨豹进来了说:“老妈,收下来,你也真是……”

叶茂草说:“我这不是卖孩子吗!”

杨豹脸一沉说:“说难听点,不是卖也是卖,未心我就这样一分钱也不值啊!说好听点,这么多年的抚养费、教育费不该把啊,这是偿还。事情到了这一步,这是您多年的宿愿,也是我当下的选择,你要是不要,我怎么走啊,我就这样说走就走,我心里不难受吗?”然后又绽开笑脸说,“老妈咪,这是小菜一碟,以后啊,我还要孝敬你的,你好好的跟我活着,别让我牵挂,更别让我遗憾,你听到了吗?”

叶茂草一笑说:“听到了,儿子!”

杨豹说:“严肃点,好好回答!”

叶茂草笑骂着:“还见了你妈的鬼啊,还好好的回答,只有我这样对学生的!”

杨豹笑逐颜开的说:“嘿嘿嘿……这才是我的老妈咪啊,就是这么霸气,豪爽!”

见罗工在一旁笑着,杨豹说:“爸,您也是一样,除了把您自己照顾好之外,您的任务就是照顾妈。她这人啊,就是情绪化,担心这又担心那。我的最大心愿是,你们俩都健健康康的,多享受享受。”

罗工说:“行啊,到美国去见见你表哥罗卫吧。”

“当然,姑舅老表嫡嫡亲嘛,怎么能不见呢?”杨豹微笑着说。

叶茂草问:“明天几点钟走?”

“明天蛮早,五点半就要往飞机场赶,先到北京。您和爸就不要送了。”然后又对罗工说,“爸,你说呢?”

罗工说:“行啊,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妈的。”

兰妮来了,笑了半天才喊出口:“爸,妈,明天太早了,你们就不要送了。”

叶茂草说:“行啊,你除了把帆帆照顾好之外,你更要把杨豹监督好,经常提醒他,能赚的赚,不能赚的一定不赚,一定要走正道。贤内助是非常重要的……”

杨豹直笑的说:“好了好了,嘱咐一百遍了。”然后对罗工说,“爸,那我们去休息了啊?”

罗工说:“去吧,不然你妈的话老说不完。”

叶茂草感叹地说:“是啊,树老根多,人老话多,到了说不完的时候了啊。”

杨豹笑呵呵的说:“爸,我妈才不老啊,是吧,六十多岁的人了,能唱能跳,还能打勾拳。”

罗工说:“就是,病得不能起床,还把来犯者打得趴了下来。”

说得叶茂草不好意思了,她笑着说:“哼,你们这父子俩还一唱一和的啊,都去休息休息,帆帆还在那边喊哩!”

杨豹说:“让他喊,兰妮,我们先到大舅那里去告个别。”说着俩人就一起过去了。

一进屋,杨豹就亲切的喊:“大舅,大舅妈,嗯……我们明天就要走了,比较急,来不及请您们吃顿饭,以后回来,我一定补。我杨豹说话算话!”

杨桃花说:“你还是个么杨豹呢,你是……”

杨豹笑着说:“还是杨豹,还是杨豹,我永远是您们心中的那个杨豹。大舅,好好保重。这,您跟我妈门对门,户对户的,彼此都有照应,我也比较放心。”

叶茂长笑眯了的说:“好啊小子,我等着你补这一顿饭的啊。”

“一定,一定,舅……”杨豹眼中湿润了,说,“我就担心我妈,一搞就晕过去了,您就多关点心吧……”

“别难受了孩子,你多打点电话回来,是一样的,好不好。”叶茂长安慰着说。

兰妮说:“是的,舅舅和舅妈会照顾妈妈的。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要回去清东西。”然后对叶茂长和杨桃花说,“舅舅,舅妈也早点休息吧,那我们走了啊。”

“行啊”叶茂长摆着手说,“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家庭。”

接着,杨豹和兰妮又到刘春莲家道了别,才回去歇息。

叶茂草上床之后,好半天睡不着。罗工问:“茂草,你在想什么?”

“嗳,罗工,我觉得这钱还是不要的好,把这卡还给他们吧。”

罗工说:“别还了,这是你该得的,不然别人心里也过意不去啊。我都想把钱你。”

“为什么?”

“你为了我的外甥,牺牲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我还不该感谢你啊!”

“可是,我姐这事也做得太不应该了……”叶茂草犯难的说,“我就在想,如果我姐或者我当初不参与这件事,事情会不会是另一个样子,或许罗秀的结局会好一些呢?”

“许家的思维方式不会改变,罗秀又能好到哪里去?”罗工说,“没有或许,别想了。说说看,我怎么感谢你才好。”

叶茂草非常忧伤的说:“罗树——别感谢了,我就想大哭一场……”

罗工挨近她一点,说:“舍不得,是吧,你就当杨豹没有出国,还在南京一样,不就想通了。”罗工说。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就是百感交集,说不出的难受。”叶茂草说。

“你为罗秀和罗林而伤心,是吧。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无力回天啊!”罗工劝道,“茂草,我比你还要伤痛,可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再为自己活几天,好吗?你不总是为杨豹的身世牵肠挂肚的吗,现在你已经‘交卷’了,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罗秀、罗林看到了我的快乐,也会为我高兴的。况且你把她们牵挂的孩子抚养成人,又带到了我的身边,你已经尽全力了。茂草,我怎么谢你都不为过。”然后换作轻松的语气说,“告诉我,你想要点什么?”

叶茂草说:“我就想要一个知己,并且这个知己必须是你。”

“那我现在算不算你的知己?”

“不算。”

罗工突然现出少有的激动,问道:“为什么不算?!“

“知己是无所不谈,我对你是敞开思想,而你却闭口不谈你的痛苦和辛酸,这能算知己吗?”

“唉唉……我一个大男子,我怎么能象一个怨妇一样向别人哭诉我的不幸啊。你又是我喜欢的人,我不想让你为我悲伤。过去了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吗,我们俩都应该得到平静和快乐了,从现在开始,行吗?”

“行啊!”

“那我们还算不算知己?”

“那要用行动来回答。”叶茂草说。

罗工“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说:“我的行动已经回答了,我们是最好的知己,对不对?”然后又说,“说说看,你想要点什么。我跟你买的戒指,你又不要……”

叶茂草说:“嗯,我想啊,我想我们俩的钱打伙用,好不好?”

罗工一笑,说:“你这家伙,你没钱的时候啊,你要跟我分开用,还要交伙食费我,你有钱了啊,又要跟我合起来用,嗨,你还真是……”话没说完,见叶茂草已经睡着了,他爱恋地看着她,喃喃的说,“多美的人啊!”

疲惫不堪的叶茂草睡了一觉之后,就惊醒了,她心里记挂着要起早床送送杨豹。一看表,还是午夜三点,但她再也睡不着了。等到五点多,听到了帆帆的声音了,她撑了半天,硬要撑了起来,在罗工的搀扶下,打开门,正碰到他们一家子出门,许万朴一大家人已在走廊里等他们了。

叶茂草伸开双手紧紧地抱着帆帆亲了又亲,说:“乖乖,放乖一些啊,好好长大。”然后拉着罗工对帆帆说,“来,跟爷爷再见。”这时,叶茂长也打开了门,叶茂草又指着叶茂长和杨桃花说,“帆帆,这,快跟舅奶奶、舅爷爷再见。”

帆帆一一再见了,杨豹说:“妈,您放心放心,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们走了……”

叶茂草挥着手,说:“好好的啊,一路平安,平安!”

许万诚说:“叶姐,放心吧,您好好保重!”

张琦挥着手,说:“叶老师,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许万朴说:“哪个管你回不回来啊,快走,快走!”

大家挥着手在电梯口告别了,在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刻,叶茂草的心一沉,身子晃动了一下,罗工连忙扶住她,说:“好了好了,我们回去回去。”

杨桃花问:“茂草,没事吧?”

叶茂长安慰的说:“没事没事,豹子到了他该去的地方去了,比我们这里强。茂草多年的期盼实现了,回去,都回去睡个好觉。”

可是,叶茂草一进屋就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罗工把她扶到沙发上,她伏在罗工的膝盖上大哭不止。罗工一边劝她不哭不哭,自己却伏在她的背脊上泪如雨下,俩人哭成一团。

叶茂长听到哭声连忙赶了过来,说:“唉唉唉……你们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唉,你们这是……”

杨桃花说:“嗳,许家不会骗人的,他们千辛万苦的找继承人,欺骗什么呀,杨豹在美国比在这里好,你伤心什么呀!”

叶茂长说:“如果真是骗局,许万朴还敢回来;如果真是骗人,杨豹又不是个苕,他就不晓得回来?唉呀,别哭了,别哭了,你又要把自己哭得不能起床就好了的,是吗?”

叶茂草哭着说:“唉唷,我就是难受嘛,我就是想哭啊……”

叶茂长把罗工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说:“唉,罗工,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有么办法呢。茂草身体不好,你要是再搞病了,我们怎么办啊,嗯,算了算了……”

杨桃花说:“好了好了,哭了就舒服了,舒服了……”

罗工伸直了腰,把叶茂草扶了起来。

叶茂草抹着泪水,说:“哥,嫂子,你们回去罢。”

叶茂长说:“好好,我们回去,你不哭了,啊?”

杨桃花说:“是的茂草,你去睡个回笼觉,把身体搞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好好,我去睡觉。”叶茂草说着就起身,叶茂长和杨桃花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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