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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须眉岂肯让 不向恶低头

封进竹一路小跑往田景的住处去,他明白田德说的话,徒弟应该去请师父。

田景还没起床,进竹默默的等在门外。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进竹听到田景在里面咳嗽的声音,忙恭恭敬敬立在门边,田景打开门,看到封进竹立在门边,立即明白了过来。

“师父,早安!”进竹问候道。

“不好意思,为师睡晚了,等了很久吧?”田景心怀歉意道。

“不久,才半个时辰。”

田景迈开步子,进竹跟在后面,来到火房后院的一片坡地上,坡地上长满了青草。田景从地上随手捡起一块石块,石块方形,足有两个巴掌宽厚,指着坡地道:“每天早上把火房二个大水缸挑满后,你就到这儿来,左右两只脚各绑一块石块,两手拎水桶,来回上下坡,你给我在这条长满青草的坡地上用脚踩出一条无青草的路来,但,脚下绑的石块不能落地,水桶里的水不准溢出,要是我发现路两旁的青草比以前更茂盛了,你就给我重新踩出一条新路来!”

封进竹听了,瞠目结舌,心想:师父,你不是教我练拳法的吗?怎么......?

不等封进竹发问,田景已背着双手走向了伙房。

进竹无奈,师父发话了,只能照做!腿肚子上绑两块石块,一手拎一个空水桶,在小溪里打满了水,用手试了试,因为以前经常和盘迁较劲,用手拎过水桶,感觉问题不大,但迈开脚走路却感觉不自在,因为绑住的石块很容易随着脚的走动而松动滑落下来,掉在脚背上,磕疼脚。

进竹想了个办法,在两边裤脚上缝了一个厚厚的口袋,把石块放在里面绑紧,这样就不会滑落下来。

这样来回练习了几个早上,进竹便感到腿疼脚痛胳膊酸,浑身像散架了一般,一旦躺下便不想再爬起来。

再看坡地上踏的青草路,隐约现出一些轮廓来,但离师父说的“踏出一条无青草的路”相距甚远。

天天这样来回练,封进竹心里开始有些动摇,他严重怀疑师父的做法,不教他拳法,却这样消遣他!他得找师父讨个说法。

这天,临近中午,正值开饭时间,伙房里忙得热火朝天,师父田景正在吩咐伙计把煮好的饭菜倒进菜桶,进竹在外面看着,不敢进去打扰,待伙计们把饭菜都运走了,才悄悄走过去。

田景坐在伙房的一张方凳上,光着上身,满身肥膘发着亮堂堂的油光,肩上搭着条花布汗巾,手里拿着一把棕叶蒲扇,汗珠正从他的额头、胸前、背上不断沁出,他一手摇着蒲扇,一手用汗巾擦着额头和背。就这样坐了一会儿,又从凳子底下抽出一张芦苇草席,摊开了铺在地上,把衣裳卷成一团当枕头,就地躺下,一边摇着蒲扇,一边眯着眼,似乎很悠闲自在。

进竹走到伙房门边,想进去,脚又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缩,师父这么累,怎好去打搅?

“有了,我去给师父摇蒲扇,借机再问个清楚明白!”进竹急中生智,想出这样一个办法来。

“闪开闪开!”突然,一队士兵横冲直撞地走来,把走到门边的封进竹推向一边。

田景听到士兵们的喝叫,缓缓睁开眼睛,神情淡定,手里依然摇着蒲扇。

士兵走到田景旁边,一把夺过蒲扇,厉声道:“田大厨,好悠闲!”

田景依然淡定,冷眼看着这名士兵:“何事如此激动?”

“你给我起来!”又有一名士兵走过来要揪田景的头发,田景一手按住士兵揪头发的手,用力反拧,“咯噔”关节直响,那名士兵痛得直咧嘴,又用力一推,士兵便向后退出几步远,田景慢慢坐起来,边穿衣裳边说道:“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动脚!”

只见,为首士兵手里端着一只大木碗,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田大厨当我们后营的士兵都瞎了眼吗?”

接着,身后的士兵又端过来一只大木盆,也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田景从草席上站起来,瞄了一眼大木碗和大木盆,见大木碗里的白米饭上有颗貌似黑豆的东西,而那盆青菜里则躺着一只死蟑螂。

田景不吭声,为首士兵吼叫道:“你把我们当什么了?饭里有老鼠屎,菜里有死蟑螂!”

“对!把我们当什么了,太不讲卫生了!”后面跟着一群起哄的士兵。

田德急急忙忙从门外跑进来,看了眼前的状况,陪着笑脸道:“军爷,你们是不是搞错了,米下锅前我们都要淘好几遍,菜也洗得仔仔细细、干干净净!”

“搞错?”为首士兵睁圆一双怪眼,瞪着田德道:“你把嘴张开,我把老鼠屎放你嘴里,你尝尝,看有没有搞错?要不是我眼睛亮,那还不吃到肚子里去了?”

“对,说不定我们肚子里就吃进去老鼠屎了!”起哄的士兵又开始了叫嚷。

田德也不敢吱声了,封进竹见状,忙挤进去对着众多士兵拱手说道:“各位军爷,我师父和田德叔都是十分细心的人,不会故意把老鼠屎和蟑螂混进饭菜里的!”

田德随即也附和道:“对对对,我和我大哥在后营火房烧菜烧了这么多年,从没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诬陷你了?这颗老鼠屎和死蟑螂都是从天上掉下来,恰好掉在我们碗盆里不成?”为首士兵双手叉腰,怒目看着田德道。

“都别吵了!你们想怎样?”田景大声吼道。

为首士兵轻蔑道:“不想怎样,就想让你把这颗老鼠屎和死蟑螂吃下去!否则,我等告到李总管那里去,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封进竹怒道,“你们也未免太过份了!”

田德也陪着笑脸过来求饶:“各位军爷,不如,我兄弟二人赔五两银子给各位军爷喝酒压惊,如何?”

为首士兵一把推开田德,“谁稀罕你的臭钱!”

接着,又盯着封进竹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挺狂的嘛!”

进竹轻蔑道:“我狂,但不如你们嚣张!”

“说什么呐?”为首士兵伸过来一只大手,紧紧扣住封进竹的脖子,进竹用手去掰扣住脖子的大手,无奈,对方的手就像一张铁钳一样钳住自己的脖子。

田景见状,迅速伸来一只大手,抓住士兵的手,用力一捏,随即,一阵“咯噔”的关节响动,士兵痛得直咧嘴,扣住封进竹脖子的手也随之松开。

其他士兵见了,纷纷摩拳擦掌,要来围攻田景,田景又一把推开那名士兵,看着桌上碗盆里的老鼠屎和死蟑螂。

此时,伙房内外皆是看热闹的士兵,围得水泄不通。

“师父,让徒儿代您受罪吧!”进竹向前道。

“大哥,不要吃!”田德也万分焦急。

田景伸手拦住封进竹和田德,又望了一眼面前虎视眈眈的士兵们,伸手拈起那只死蟑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嘴里一丢,一掩,随之,用力一咽,众士兵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田景又迅速拈起那颗老鼠屎以同样的速度往嘴里丢掩,用力咽,然后,转过身去作呕吐状。

众士兵脸上都露出了快意的微笑,封进竹看着师父咽下老鼠屎和蟑螂,心里非常难过,双手紧紧地捏住拳头,那拳头都能拧出水里。

“‘田鸡’,这次就算了!下次再发现这种情况,别怪弟兄们不客气,拆你的伙房,就是李总管来了,我们也不怕!”为首士兵叫嚣着,一挥手带领众士兵离去。

待众士兵走远,田景一挥袖,从袖子里飞出一颗老鼠屎和一只死蟑螂,掉落在桌面上。

“师父!”封进竹惊讶地看着田景,顿时明白了师父原来并没有真的吃老鼠屎和蟑螂,只是演戏给他们看的。

田德慌得急忙掩上火房的门,惊奇道:“大哥果然有一套!”

田景轻“哼”一声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在这个地方生存,不亚于行走江湖啊!没有点本事,让人瞧不起不说,还会被人骑到头上!”

“被人骑到头上还不敢反抗!”田德接过话题道。“若不是大哥在,田德恐怕早已不能在这后营伙房待了。”

“师父,你是怎么做到的?”进竹好奇道。

“这个......”田景犹豫道,“我也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反正,就是一个字:快!”

“快?”

“对,比常人快十倍、百倍的速度,只要你够快,别人就没有机会,武功也一样!行如风,快如闪电!”田景语重心长说道。

进竹似懂非懂,但他知道:师父所说的“快”就是速度,速度决定了先机。

“钱水,你站在门口的时候,是想找我谈事情吗?”田景又问道。

进竹心头一怔:师父果然厉害,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呃......也没什......么事,只是......”进竹吞吞吐吐说道。

“那就好!”田景回道,接着,又对田德道:“以后,送饭菜过去,吩咐那些伙计:小心盯着那些士兵,不要让他们再有可乘之机!”

“大哥也觉得今天这事是有人有意为之?”田德说道。

“当然,我们在后营伙房里待这么长时间,从没见过米饭里有老鼠屎,菜里有死蟑螂。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那大哥认为是何人所为?”田德问道。

田景微笑,用筷子沾水在桌面上写了个大大的“赵”字,田德会意,微笑点头。

“大哥,我们得罪了那几个军汉,还真不好办!”田德忧虑道。

田景拍拍胸膛道:“几个走狗,有什么好怕的!田德,有你大哥我在,你就放心好了!”

田德仿佛有些触动,两眼似有泪花盈眶,哽咽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大哥以后还是不要和这些小人冲撞了,免得担惊受怕,像我们这些凡夫走卒,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斗得过谁啊?”

田德说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田德,不是大哥想招惹他们,有时候,人是身不由己的,比如那天,那几个军汉打奚流,又围住钱水,钱水还是个孩子,我能袖手旁观吗?他们不招惹我田景,我田景也绝不会招惹他们,但他们一旦招惹了我,我田景不是一颗软柿子!”田景边说边捏紧了拳头,肥大身躯,如一座巍然耸立的大山。

进竹突然觉得师父很高大,很有正气,像一个手拿公平仗义之剑的天神。

田德被说得哑口无言,良久,又说道:“大哥,你说的这些话也在理,但俗话说得好:不与君子争名,不与小人争利。小人是最得罪不起的,我们还是让步吧!”

“怎么个让步法?你倒说说!”

田德压低声音道:“花点银子让李总管出面,带我们去赵府给那几个军汉赔礼,舍点小钱,换个平安!”

田景听了,一拳砸在桌上,怒道:“要我向那几个小人屈礼低头?我办不到!”

“大哥,”田德急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做人的道理?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们去赵府做做样子,不一定非要诚心诚意低头,或许,赵离谨看在李总管的面上,放我们一马!”

田景不吭声,但也没有答应田德的要求。

“大哥,我们势单力薄,得罪不起这些达官显贵啊!”田德苦口婆心劝道。

“我们又没有得罪赵离谨,那几名军汉能成什么事?”田景说道。

“自古多少功臣良将都死在小人的谗言之下,我们虽然没有得罪赵离谨,但那几名军汉只消在赵面前搬弄一番,无中生有,添油加醋进去一些水分,我们无形中就成了赵离谨的仇人!”

“即使我们这样做,但他们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呢?”进竹突然冒出一句。

“钱水说得对,我们想示好,要是对方不买帐呢?”田景也附和道。

“只要我们去了,他们就一定会买帐!”田德很肯定地说道。

“那可不一定,凡事皆有意外!”这时,门外响起一个声音,三人大惊,随即,门开处,站着一个秀才模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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