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楫回到堂上,跪坐在木席上,运起道家心法。
“怎么,小友今日如此勤勉?”
这一番动作,自然逃不出山水老道的眼帘,要知道不久前张楫还要修炼陆泽的剑法对自己一心传他的道家功夫不理不睬。
“莫不是发现我的心法比你先生的厉害?”
“我要变强,去救先生!”
小张楫一脸坚定。
“这小子……”
山水老道抚着长须,眼中闪过赞赏。
……
日近晌午,坤陵,机关密室。
光线昏暗的机关密室,遍布了坤陵内部绝大多数已知的机关,一幅幅钉在壁上泛黄的图卷,描绘出数千年前一个庞大帝国的顶尖技术。
而如今机关密室内也唯有聂振长老一人,这里是坤陵机密所在。
“聂长老,您的药好了!”
密室外,灰衣弟子端着托盘低头开口。
“放在那里吧”
聂振把看着一卷图纸随手指着一方案子。
“诺!”
“刺啦!”
“你……!”
随着聂振倒在血泊,那名侍人晃了晃,化成陆泽模样,卷起图纸收入袖中飘然而去。
不久后一只乌雀飞出坤陵。
……
“小友”
静坐中山水老道突然开口。
“钓鱼的?”
“我传你一门剑法吧”
“剑法?”
山水老道起身,把手一招连同张楫一同出现在院中。
“什么剑法?”
小张楫看向山水老道。
“小友看好了!”
山水老道把手望空一抓,地上一根桃木枝仿佛受到牵引落到山水道人手中。
旋即山水老道以桃枝代剑,舞在空中,渺渺如清风拂柳,飘飘如幽谷绝世,望空桃叶翩翩,剑法飘逸。
“这是剑法吗?”
小张楫怔在原地久久不曾言语,仿佛是看了一眼就能抛却一切烦恼的画卷。
“当然!”
山水老道把桃枝收在背后,一手拂着长须,清风吹起他的道袍整个人神采矍铄。
“那我可以学吗?”
小张楫一脸憧憬,那一刻的山水老道在小张楫眼中仿佛嫡仙。
“当然”
山水老道把桃枝一挥,做起手势,空中一声轻鸣,这一式若被通羽老道看见定要大惊,山水老道已经入道了。
小张楫也照葫芦画瓢抽出木剑,只是轻微的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随后山水老道脚下步伐变换,张楫也随他而变如此足足半晌,小张楫才算走了个大概。
“呼呼……”
小张楫对着斜阳大口喘着气,山水老道则欣慰的点了点头,不过半晌的光阴就已经能粗略的走了个大概,仅这一点即便是当年的他也是比不上。
“或许他可以和师兄相比”
更宝贵的是眼前这个小子竟然坚持了这么久都不曾叫苦。这一刻的山水老道却有了这种恍然,也正是那个人创造了这种剑法。
逍遥剑法。
……
夜幕,全不曾给坤陵中的周人带来半点变化,连绵宽厚的大山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中央大殿一切都是肃穆,五长老正襟危坐,都是愁眉不展。
“外面秦人已经发现了坤陵殿门”
林善叹了口气说道。
“非但如此,聂长老也遭遇歹人袭击,机关图卷下落不明”
“如今之计惟有严令弟子多方巡逻,不得踏出坤陵半步以防机关图卷泄露”
长老钱谬开口。
“也只得如此了”
龙婆婆叹了口气。
“都下去吧,记住此事绝不可外泄半点!”
“诺!”
“竹黛长老为何不走?”
龙婆婆背对竹黛却开口道。
“聂长老昏迷之前,提到了一个名字”
作为最早发现聂振长老出事的竹黛,尤其记忆犹新。
“是谁?”
“陆泽!”
……
秋夜,丛林中几座篝火。
张良烤着篝火,吃着一碗米粥,面色清秀的他,脑中不断思索今日种种。
原来不久前,墨家巨子迎接的人是道家天、人两宗的道长。
“看样子,天、人两宗是合作了,坤陵,你究竟埋藏了多少秘辛让秦国、诸子百家都牵扯其中,张良真的很感兴趣呢”
……
“呼呼……”
一阵夜风旋起帐门的布帘,夹杂着极淡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
落在玄翦帅案上是一幅图卷,却不见玄翦翻阅半眼。
“遇到些小麻烦”
扶风淡淡开口。
“我们就要出发了”
玄翦摊开图卷,扫了几眼收入袖中。
“莫麟如何?”
扶风闪到玄翦身旁耳语几句。
“最牢固的堡垒总是从内部攻破”
玄翦看着烛火,悠悠开口。
……
清晨一早。
“一切都在按照你的计划实施,我很好奇,如果李禅来此,你该如何做?”
“哼,没有如果,那个老家伙一定会到,你尽管照他要求去做,我已经为他备下了一份厚礼”
阴影中梵罗开口。
“你就这么确信我不会出卖你?”
玄翦抚摸着剑柄,乌黑的瞳孔闪过一丝寒光。
“……你不会”
……
“盘龙锁”
公输瑛摸索着殿门上三十六道玄关,眼中流出一丝惊讶。
“盘龙锁?”
紫依抬起链剑。
“相传为西周八道玄关之一,相传此锁内藏变换环环相扣犹如盘龙,生生不息,故得名盘龙”
扶风开口。
“这盘龙锁如此厉害,不知这公输瑛能否打开”
紫依喃喃道。
“盘龙锁雪藏了数千年,自然少有人能破解,衡城机关谷却是少有人中之一,天下间只怕还没有他们破解不了的机关,入侵不了的城池”
玄翦淡淡开口。
不远处,公输瑛嘴角微微上扬,抬起玉臂,一只状如白鼠的机关小兽从袖中爬出,钻入盘龙锁眼。
……
坤陵,地牢。
竹黛走入地牢,示意周围弟子退下,扑面而来的潮气,让她不禁有些皱眉。
这里昔日是关押周朝十恶不赦之徒,断水绝粮,永无出头之日,后圣族避入坤山就用来处决圣族内部罪人,至如今,此处已经空荡荡的惟有陆泽一人。
双腿盘膝而坐,朴素的白袍搭在两腿上,掌心朝天,离他不远有一石碗,里面盛着有些浑浊的水。
竹黛走入牢狱,玉手放在剑柄,几日后陆泽神采依旧。
“呼……”
盘座中的陆泽轻轻吐了一口浊气,睁开眼,竹剑已经抵在他的脖颈。
“长老是来杀我的?”
“是你偷袭聂长老?!”
“聂长老遭遇袭击了?”
陆泽眼中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