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祚无力难独立,
师事贼人勤算计。
献曝之忱尝痔意,
策策均遗何来绩?
淡河如扫凝不流,
水烟波淡海中提。
始知秘计是无端,
揭耳面命气傻B。
毛国鼎家的买卖,那还找个屁,因为尚云打了七个孩子的事还没完,几个大人还被他的恶犬追的如狗一样的逃,查修伟现在还躺床上呢?这关系已经僵到表面了,现在去低头,那毛国鼎就愿意了吗?
这不,向经天正在与查修伟一边换药,一边聊着这事呢,武田来了。
武田连象征性的问问查修伟的伤情都没问,直接把本田的任务给说了,好在现在的阮国他已经盯着了,任务倒是少了一个。
查修伟急忙让向经天找人去监视蔡家与毛国鼎,向经天刚要离开,武田就随口就问了唐营工人的事、王立思要去哪里、阮国为什么买这么多的东西,连珠炮一样的。
“回奉行大人,这些工人都是在处理郑家的废墟,毛国鼎将那里要了下来,准备建一个以黑糖造白糖的作坊,这在唐营都传遍了,不过这事与我们赐补姓无关。而王立思与阮国的事,倒不知晓。”查修伟躺在床上欠了欠身子说着。
这段时间是庆长琉球之役后,他最灰暗的日子了,儿子被打了,叫疼了好几天,自己去报仇,结果被咬了几块肉,还被蔡老头威胁要赶出唐营,自己躺在床上,旁观着唐营热热闹闹,无人问津。而仇人此一夜暴富,身缠十万贯家财。人生至此,不如意时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
当然,他不会去想,他儿子被打那是他想强买黑狗,托人找关系把尚云抢了银子,砸了店,还被赶了十几天,回来之后,又是他几个人去抓人家,才被咬的如此残。蔡坚批评他的理由也是身在唐营,为奉行所所用,口吞日语,没有了唐营人的本分。真是善恶到时终有报啊。
“黑糖造白糖?”这段时间的确是被郑迥、尚云一南一北的事情给吸引住了,如此重要的情况,却不知道。
白糖一直以来,在日本都是一种奢侈品,萨摩藩的岛津家也想制作白糖,但很可惜,日本人都不会做,转而他们看准了琉球的黑糖,在美奄岛上大肆生产。
而白糖依然只能就这样看着大明占着绝对统治的地位,将高端的消费群体的钱赚去。怎么毛国鼎突然会了大明的制白糖之法,要制作坊了?这是一个绝对不比淡水器利润少多少的消息。武田打算尽快的向本田汇报。
又问了具体的事情后,武田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到了那霸,正好遇到了监视王立思的人,让武男得知,王立思带着二个人,去的方向竟然是奄美岛。
阮国在那霸大肆招工、购物,毛国鼎在唐营开糖作坊,这事怎么都赶到一起了?武田感觉这里面有事,急急的回到了奉行所。
本田一听到这样的消息也陷入了沉思,想了很久后说:“据尚宁王那边的消息说,尚宁王也在与蔡坚秘密协商,以取得淡水器技术以自用。但交易用的是什么,却无人得知。现在阮国突然如此挥金如土,应该是从尚宁王处得到了钱财。这与毛国鼎在唐营大兴土木,似乎有着关系。”
“武田,立即再派人去官牙那里查,查一下阮国招的人是什么人、要到哪里工作。”
本田当然知道唐营里毛国鼎与阮国的关系不同一般,现在突然多了黑糖造白糖术,当然是他想得到的,王立思直接去奄美岛,显然也是撇开奉行所寻强援之意。所以他必须加快速度了。
但现在毛国鼎招收的人具是唐营汉人,异族赐补根本不收,想要下手也无从下手。现在本田就是想着如何从外部入手了。
琉球王那边与蔡坚通过向里瑞与蔡坚联系,此事当然瞒不过本田,但交换的条件,因为所限太小,所以无从得知,但想破了脑袋,他也想不出尚云会要了荒岛来交换,想到的只是钱财罢了。
晚上,唐营、以及武田派出监视人得到的诸消息具汇总到了本田的手里,菊隐也被本田叫了过来,将事情说了一遍,又把黑糖白糖的重要性说明了,最后说:
“国师,情况就是如此,但奇怪的很,毛国鼎与阮国显然不是一个路子,毛是守着唐营不动,而阮国却是招兵买马,所招之人多为匠人、苦力,价钱一月一两银子,比平常贵了一倍,已经招了二百余人。但要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方可回来。他要离开琉球,要去哪里呢?”
本田当知道毛与阮不是一起的,这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奉行大人,你以为阮国所花之钱,是尚宁王出的钱,但据我所知,尚宁王宫里也并不富裕,又能拿出多少钱来?我们换淡水器,拿出的是‘朱印’,尚宁王所拿之物,想来并不比此物为何不能是尚云留的钱呢?”
菊隐想了想,提出一个新观点。本田这厮一听唐营又多了一个新技术,立即又眼红要谋夺,还好,这厮他也知道只能智取不能强夺的道理,因为唐营关系到整个日本恢复与大明正常朝贡贸易的关键,绝对不能把用强。
“尚云?国师言之有理,他得到了十三万两白银,拿出几千两来,的确不费劲。”本田一愣,自己只是想着尚云已经离开了,但还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他的事情。
“若所料不差的话,这黑糖造白糖的技术亦是这尚云鼓捣出来的。或者赠给毛国鼎或者就是以毛为代言人而已。”菊隐捻着念珠,缓缓而道。
“国师何出此语?”这种技术捂着盖着还来不及呢,尚云又如何舍得给外人呢?
“毛国鼎来琉球十余年,从来没有过造白糖之说,现在却突然冒了出来,何者?必是得到了此技,而此技又是何人所传?尚云既然能造出淡水器这种不可思议之物来,当然也可以以黑糖造白糖。而且毛国鼎一个靠着拿俸禄养家的人,又如何突然有的本钱,此事不言自明罢了。”
这话说的菊隐都是隐隐有一种聪明人的感觉,在本田这里找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那国师以为现在该当如何?”本田显然被说服了。
“明日淡水器技术就会到手,奉行大人欲如何操作?”菊隐不答反问道。
“当然是按计划回日本了。”费了半天劲,不就是想再赚一笔吗?这事还用问吗?
“大人,但不知是你亲自回去还是派人?这边的白糖技术又如何?王立思往奄美岛而去显然是要寻找可以抗衡大人的力量,手段无非就是以购买黑糖。一旦大人从日本而归,就难矣。”
菊隐说的很明白,要知道琉球有奉行,那是监督琉球国政的,而奄美岛是不仅仅设有奉行所,还有代官所、群代所,那些官员的地位可不比只有监督权的本田要高的多了。一旦被唐营以利字拉上车,就没有本田什么事了。
“国师所言甚是,”一个手抓不住两个鳖,如果不坐阵与此,相要从特殊的唐营手中取了这白糖技术,根本就不可能了,因为没有人能在关键的时候拿主意。如果等王立思回来之后,再想动动唐营,又必然掺杂着萨摩藩的其他势力,更不可能。
“故,国师可谴信用之人回日本以销淡水器;王立思到奄美非一时之功,追上王立思,阻其前行,不必杀死,控制住了争取时间即可;收买唐营中人,潜入毛国鼎造糖厂寻机得到技术;寻阮国行踪只须远远跟踪,到达目的地再行算计。”
四个方向,菊隐支了四上招术,有急有缓,分别针对着现在的一团乱麻。
“好,国师高人矣。”本田哈哈一笑,眉头终于展开了。
第二天,蔡坚早早的起来,到了首里,先到了向里端府上,最终将蒸馏水技术分别告之了向里瑞。
“什么?就这么简单?”向里瑞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这淡水器,竟然就一个水盆一个锅盖,扔太阳底下一晒就完事大吉了,这也太让他出乎意料之外了。
“向兄,上次不是已经告之,此事一旦知道了方法,三岁顽童既可做到,看你的样子,倒是与我得知之时表情一致,哈哈哈,”蔡坚相当满意向里瑞的表现,这种惊奇与自己一模一样。
“此子不凡矣,如此小道,竟然得十三万白银,老夫服矣!”向里瑞大叹,现在是知道了,但之前是想破了脑袋瓜子也想不到竟然如此简单。
向里瑞要去与尚宁王汇报,而蔡坚又得去找菊隐,所以两个老头匆匆而散。
国师府,
菊隐听了淡水器的技术后,虽然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但简单到如此程度,还是让他惊奇不已。
“那如何打开淡水器,那其中的铁皮等物自散又如何解释。”因为琉球王要的是技术,能得到淡水就可以了,但本田的心思却是仿造,当然得寻根问底了。
“那其中的小机关而已,以铁条制成的‘弹簧’一经受力错位,立刻发力将铁皮弹落,让人看不到盆中的水有海水与淡水之分罢了。”这点阮国早就给他说了,所以他也是详细的把原理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