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你们先在这里收拾着,需要什么去添置一番,我去黄合兴那边商量事情。”
黄合兴是压场子的重要一环,没有他们,尚云胆气不足。
“好咧,你放心去吧,这里一切有我们。”毛向远大包大揽的说着。
到了福船上,看船的人却告知黄东家不在,早就搬到岸上别院住了,看尚云比较急,所以引领着而去,位置在那霸以南。
“贤侄,前番来信怎么去了如此之远,可是那武田阳大又来惹事?”
黄明佐正好今日无事,刚刚放下饭碗,尚云就来了,引到了书房中问道。
“回黄叔,有一部分原因,不过更重要的原因,害怕制造器物被打扰罢了。”尚云巧妙的把话题转到了器物。
“是了,贤侄上次言及有一物可卖,需要帮助,为叔可以一直等待着呢。”黄明佐果然上道,摇着扇子气呵呵的说。
“倒叫黄叔惦记,小侄今日始来,正是要与黄叔商量此事。”尚云躬了躬身子言道。
“那如今可否说出此物的用途了吗?”黄明佐笑着说,他真心感觉尚云这关子卖的并不高明,倒真不相信尚云能制造出什么惊人之物。
“回黄叔,当然可以了,前番末经实验,并不确定,所以保留了一点,请黄叔勿怪。”再次躬身,躬的真他娘的腰疼了。
“无妨无妨,说说吧。”黄明佐相当大度的摆了摆手说。
“好叫黄叔得知,此物名为淡水制造器,功能就是一日之内,可从海水之中造出一大碗淡水。”小样,就不信你不惊奇。
“你说什么?!”温文儒雅的黄明佐不淡定了,常年做海上生意的人,对于淡水是比较紧张的,现在尚云说可以用海水造淡水,这对于每个海商的震惊都是不言而喻的,特别是从马尼拉那边航线相当要长了许多。
尚云毫无疑问的重复了一遍,对于黄明佐的态度,尚云相当的满意。
“那贤侄有多少件?”盘算了一下后问。
“三百件,”
“不要卖了,麻烦那事做什么,我黄兴合全要了,价格随便你出,黄叔绝不还价。”这时候黄明佐一挥手,表现了相当大的魄力。
“黄叔,天下人俱可卖,但唯独黄叔不能卖,甚至是送都不会送给黄叔。”尚云无比神秘的说。
“尚云,你这是在羞辱我吗?”作为一个以儒商自居的人来说,城府是比较深的,但现在已经不淡定的黄明佐,这种情况下并没有过多的思虑尚云这句相当反常的话。
“黄叔息怒,正是因为极度尊重与你,所以才有此语,”再次疼疼的躬身,真累啊。
“哦?”黄明佐是个智商无限高的人,否则也不会在黄合兴树倒猢狲散的情况下,一举收拾残局,并使得黄合兴做大做强。
“黄叔,明人不说暗话,更何况你是小侄尊重的长辈。这淡水制造器看似神秘,小侄也做了一番保护措施,但究其因,说穿了则是一钱不值的货。小侄只想将这三百台拍卖掉而已,事后告诉黄叔原理,若黄叔愿意想造多少造多少,岂不比我送的破烂玩意要强的多吗?”尚云看了看旁边的管事,正是他上次那耳朵比阿布的动的还要灵活。黄明佐示意无妨是自己人,所以尚云才说道。
“怎么可能,可以让海水变成淡水,如此神器,如何会一钱不值呢?”黄明佐表现相当夸张的显视出不相信。
“黄叔就无须相试了,小侄都把话说到这种程度,拳拳之心天日可鉴,至于办法庆功会上,必然相告!”都是老猎手了,再玩这一套有意思吗?尚云嗤之以鼻的说道。
“就你小子鬼胎乱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吧,要黄叔如何帮你。”被揭穿了黄明使也是不恼。
“回黄叔,此活动从开业到拍卖结束,大概需要三天到四天,一旦淡水制造器的名称暴露,恐有人挺而走险或抢或盗,甚至是来个以势压人之类的,所以小侄请黄叔多派些人来镇镇场子。”
凭着唐营这种软实力的单位,守家有余,进取不足,根本不足以在那霸港吃的开,如果不是有黄明佐这条线,尚云会把卖场选在唐营,但现在有了黄兴合,那就不一样了。
“我最多能把黄兴合船的四十名船员给你,俱带着枪械、兵器,你看可好?”
那条福船是黄明佐的座船,另外还有四条武装商船,构成一个船队。如果是单纯商船的话,船员并不会如此多,如果是战船的话,也不会如此少,所以尚云一听就知道这是黄明佐拿出了近四分之一的力量来,当然满意了。
急忙约定后日一早前去商铺报道,而后告辞而去。
“东家,这尚云果然是滑不留手啊。”那名管事看着尚云离去后,对着黄明佐说。
“你是说他不肯把办法直接对我说吗?”黄明佐一笑,“这正是他的聪明之处,帐目算的相当的精明,请我出人帮他,那是我欠他的承诺,第一时间告诉我,让黄兴合不必上当,也是试之以诚。至于能否从中获利,那就看我们的本事与气运了。至于仍然遮遮掩掩,故做神秘,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此子能够让海水变成淡水,还真是让我期待啊。”
“东家,千百年来,俱无人提出海水可变淡水,听这小了说,竟然可垂手可得,不会是他骗人的吧。”管事对于尚云仍然不是那么放心。
“刘管事,能人所不能,方是奇迹,想当日,众郎中面对鸣儿的病一个个束手无策,谁又能想到他尚云轻描淡写的就把病给治好了?后日,你带队去,我倒要看看,这小家伙卖的什么药。”
“是。”
一到商铺,里面正吵成一团了。商东带着十几个人在大厅里正里唧唧歪歪的,一听就不知道是什么好话,而毛向远在那里也是分毫不让,争的是脸红脖子粗。
尚云一阵头疼,看来,麻烦事又来了,怎么我做点事就这么多磨难呢。表面上倒是不慌不忙迈步走进商铺,毛向诚一看尚云回来了,急忙过来说:“果如云哥所料,那房东在你刚走没多少时间,就来了,要将我们赶出去。”
“理由是我们是大盗的同伙。”
“明白了,交给我吧,你来当翻译,”尚云立觉一个头两个大,这房东过来趁什么热闹,我他娘的盗不盗的又不少你的房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房东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们今天必须搬出去。”签约的时候这个姓金的房东就见过毛向诚与尚云,所以一看到租房的正主,五短身材的房东立即跳起来说。
“马房东,吾在官牙之中,与你白纸黑纸,在胁地头的住持之下,在众乡邻的见证之下,签订的赁居协议,当场付了你一年的房租,以及其他支出,此事可真?”
尚云对着一跳三寸高的马房东没有发脾气,只是本着摆事实讲道理的方式说。
“你说的协议是没错,但那时我不知道你们是大盗!我不能将房子租给大盗受牵连。”对于尚云的慢条斯里,金房东哪里会在意。
“大盗?金房东,捉贼拿脏,我们清清白白的人,你可不能信口雌黄!”
“少在这里瞎说八道,日本人早已认定你是大盗了,你以为你还能跑了吗?”金房东有点激动,他的手指都快指到尚云的额头了。
“金房东不必指手划脚,有道是有理不在声高,日本人说我们是大盗你可有文书下发吗?”尚云把金房东的手指推了推,无比可怜的看了看他,这就是亡国奴,为什么亡国,因为他们是弱者,但他们的弱是表现在侵略者面前,对待其他人,獠牙却是相当的锋利。
对主十几个人,但都是普通人,真要是打起来拼拼,来个擒贼擒王,但也不怕他们,但这是拼的事吗?败了就不必说了,今晚胜了,明天再见官,这淡水器的买卖就没法干了。
“文书,奉行所抓人虽然文书吗?他们说你是,你就是!”马房东的手又指了过来,口水都快喷到了尚云的脸上。
“笑话,我看日本人有可能讲理,不讲理的却是你。金房东,既然今日的话已经说到这里,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此房子我们不租就是,拿我的租金以及违约款来吧。”
看着这样的人,尚云打心里的是哀其不幸怒其可恶,如果不是他们一味的对敌软弱,对友可憎,也不会落到最终亡国的局面。无奈之中,只能另觅房子,但也不想金房东就这样赚了便宜。
“嘿嘿嘿!还想要租金,我现在没有去报告奉行所,已经是给你们留活路了,还敢要钱!”马房东一阵的狞笑,看了看周围他带来的人,猖狂的说着。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来了,想以日本人为威胁,霸占了一年的租金是吧,真没看出来,你这如意算盘打的够精的啊!”尚云一听,不由的一愣,自己还真是犯小人,越想息事宁人,但偏偏是麻烦上门,骑在头上拉屎。
谢君子再现又打赏:
谢字一出深感恩,
君言此举动我心。
子言送炭雪中在,
再盼龙腾守住贫。
现出豪光须笔力,
又见春风上马时。
打窗急雨夜深时,
赏心何惧风雨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