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一看,原来正是毛向远的弟弟毛向诚进来了:"云哥,我来接你……"
原来昨日毛国鼎听说了查阳波舅舅砸抢商铺之事,这心里就放不下尚云,而且毛向远还把尚云说的神神秘秘,更让毛国鼎放心不下,直接的让毛向诚与毛向远一道去接尚云回唐营,什么生意非在这个时候干呢?在唐营里至少日本人不敢乱来。
而毛向诚与尚云接触的较早,又是斗狗、治病、打架等,这一路而来,他认为尚云办事较有主见,大哥眼里的神秘,恐怕有他不愿意说的理由,比如说他要制造什么,他就谁都不告诉。所以恐怕不会轻意的就会被劝回来的,否则第一时间他就会回来,不会费如此周折。
毛国鼎无奈,只能把二个儿子都派了过来。
而到了泊间切小房这边,正好王项民在吃饭,并且告诉毛向诚,尚云不让人进他屋。
毛向诚以为,恐怕这个神秘就是出在了这个不让人进他屋的里面,他与尚云的接触虽然短,但尚云可从来没有这个毛病,而现在无论是大哥,还是王项民,都是拿了人家手短,看在银子的份上不得不听,而他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所以他推门就进来了。
一看床上竟然躺着一老头,毛向诚立刻愣住了,他是谁?脑袋灵光的他立刻联想到,这两日那霸传的沸沸扬扬要抓一大盗,连查修伟都去协助了。竟然藏匿在尚云这里,这下所有的疑问都解开了,这就是尚云神秘的所在。但这老头到底是谁呢?值得尚云冒天下之大不韪,从那霸躲到了泊间切来?
“向诚,你怎么来了,先关上门!”尚云一愣,但他并没有发火,不让人进屋,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此事,现在已经看到了,再去发火又有何益,还是想着如何处理吧。
向诚应了一声,老实的把门并上了。
“云哥,方便问一下这位老人家是……”毛向诚转过身来,小心的问道。
“不是外人,来,我给你引见,”迷底既然被揭开,想的就是如何控制了,所以尚云也乐的大方。站起身来,将毛向诚引到了郑迥的床前。
“师父,这是毛国鼎叔叔的二公子,名为毛向诚。”
“毛向诚?擎台的儿子?长这么大了?”郑迥忍着有点昏沉的脑子,抬头观瞧,看到一位少年伫立床前,模样隐约有点毛国鼎的样子,岁毛催人老,曾经的襁褓婴儿,现在已经长成了少年,人能不老吗?
毛向诚一听‘擎台’两字,心中立即的是洪水翻天,那是他爹的字,而且老人又来了句长这么大了,语言之间,无论是语气还是内容,无不显示出老人与自己的家庭有过交际。
他是那霸大盗吗?尚云是一个人漂流到的唐营,第一个接待他的就是自己,为何尚云称其为师父,这一切一切的问题,让毛向诚急于知道答案。
“请问这位老伯贵姓。”毛向诚恭敬的问道,不说一他家是否有渊源,就凭尚云的恩师这层身份,就值得毛向诚尊重。
“让尚云告诉你吧,”郑迥没有说,而是把决定权给了尚云,转头说,“尚云好好想想如此应对,切不可大意失荆州,而且毛向诚可能是个契机也不好说。你们去吧。”
老爷子说完话,向后一躺,闭目假寐起来。
听了这话,尚云似有所悟,现在所有的困难就是郑迥无法下地奔波,但因为老底子在,伤势也的确在恢复当中,现在尚云需要的就是这个时间差。郑迥提及毛向诚可能是个契机,脑子速转有了主意。
“贤弟,吾师需要休息了,你且与我来。”说着,尚云给郑迥的额头上,再敷一条湿毛巾,然后带着毛向诚离开了。
东厢房是厨房、‘餐厅’,而西厢房是客房,尚云带着一脸问号的毛向诚到了西厢房。
东厢房那边的毛向远、王项民,看的是望眼欲穿,尚云‘三令五申’要求不得有人靠近的地方,就这样被毛老二给强闯了,毛老二看到了什么呢?看着二人一犬就这样平静的从房子里出来,他们疑问不断。
“云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有了师父,他究竟是谁?”毛向诚一坐下,一联串的问题问了出来,这个好奇心之强,倒与他的大哥一样。
“向诚,不要着急,你怎么来泊间切了。”给向诚倒了一杯水,递到了他的面前,泊间切这边是山地,虽然与港口一步之遥,但不是直面海水,总感觉比那边热了一点。
毛向诚一听尚云不答后问,相当的不舒服,但也压住性子把如何如何说了一遍。
“毛叔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对我处处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尚云深感其恩!”一听到毛国鼎得知自己遭到武田阳大的迫害,立即让毛向诚把自己带回唐营庇护,尚云大为感动。
“云哥不要再感叹了,我心中的迷惑,可以解开了吗?”毛文诚不想再听尚云在那里酸腻,拿着杯子在桌子上敲了敲,以示着急与不满。
“贤弟,此事我不愿把毛家牵扯其中,故没有相告,现在既然你已知道,也要把事情再押后几天,因为师父的身份太过惊人,所以你看到了,就先烂在肚子里吧。”尚云倒了一杯凉白开,自己喝下去。
“难道连家父也不能相告?”毛向诚明显感觉到尚云对自己父亲的信任相当之深,但就这为什么非要瞒着呢?
“特别是毛叔,更不能相告!”毛国鼎是外圆内方之人不错,但他、阮国与郑迥的关系,并不是什么秘密,日本人那边有可能怀疑到他,就有可以盯着他。一旦得知了郑迥还活着,而且现在卧病在床,毛国鼎恐怕会在第一时间奔来看望,被人抓住疼脚,那害的可不是郑迥一人了。
“为什么?”怎么还被重点照顾了,毛向诚再也无法控制情绪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因为我师就是郑迥!”尚云平静的拍了拍毛向诚的肩膀,轻声说道。
“什么!”
毛向诚被这一句话说的是惊魂未定。对于郑迥这个名字,毛向诚当然知道,而且毛家的人没有陌生的,因为父亲的书房里,就供着一副牌位。年节的,还要三兄弟都去祭拜。
而对于这个牌位,意见最大的就是女主人毛婶,在她的眼里,正是这个牌位,把丈夫哄骗到了琉球,又是这个牌位,使得丈夫留在琉球,不肯归国。
这些报怨,在男尊女卑的传统观念下,毛婶是不敢对丈夫报怨,但在孩子面前,难免的有些许的流露。所以毛家对于郑迥的情感比较复杂。
现在一听郑迥之名,一切都不难解释了,毛国鼎对于郑迥的感情,见到郑迥有难,肯定会不惜一切来救,但这种救在现在并没有什么作用,只会让事情更加的复杂,所以尚云特别交待要瞒住毛国鼎。
西厢房里沉默了一会,毛向诚直言说:“云哥用心良苦,向诚已然明白了,”
“明白就好,现在外面危机四伏,武田阳大昨日砸门,极有可能死盯住我不放,恐怕会沿着商铺、房东、官牙一线,很快就能找到这里,现在哥哥也需要再觅他处躲避,偏偏师父这几日无法下地奔波,所以这个契机就是贤弟。”尚云耐心的对毛向诚说着。
“我?”毛向诚一愣。
“不错,现在我们需要的是为师父养伤争取时间,一旦被他们找到了师父,那就万劫不复之局面。故你悄悄在泊间切、或者是浦添间切、中城间切、北谷间切那里尽快再找一处房屋,尽快搬走。”
这个方法也是尚云的无奈之举,现在就是得拖时间,拖到郑迥腿伤能够治好,一切就不惧了,无论日本奉行所有多大的权力,抓不到郑迥,一切都可以为免被迫害,所以远走他乡,但即便如此,武田还是步步紧逼,这样,在表面上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如果尚云会琉球语,他不会带着毛家兄弟等人,但现在如同一个聋哑人一般,不得不依靠他们了。
毛向诚一听此语,方知事实的严重性,毛家无论父亲知道还是不知道此事,已经被卷里边去了。一旦郑迥被抓,以日本人赶尽杀绝的手段,想想都令毛向诚不寒而栗。
“云哥,你放心吧,我这就出发,会到各酒楼、饭馆那边扫听一下。”官牙在琉球,只有那霸港有,别的地方设了也没有生意,所以并没有。而想要找房子,就只有找消息比较集中的饭馆、客栈之类的地方了,那里消息比较集中。
“好,悄悄的进行,不要大张其鼓,另外贤弟把思龟带上,以琉球人的面孔去租房,注意的人少,再带着这一百两银子。”人往往就是这样,一旦假设了一种情况的会出现,立刻会扩大其可能性,进而更加相信这种假设会变成现实,现在尚云都相信武田会出现在这里,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所以他必须尽快的未雨绸缪了。
‘兄弟坦白一路逃觅’
兄弟四人逃命中,
弟为兄安奔波走。
坦之何必苦忧惊,
白云飞梦过命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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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几处更几州。
逃移生死凭鱼跃,
觅踪无我笑君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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