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者须受死刑,当然事前许女之父母迫其自杀之。不以告王;即告王,王亦不赦。"这话毛向诚说的有些暗淡无光,好象他的相好受过症似的。这点可以理解,毛向诚这个年龄在明朝已经不小了,贾宝玉什么时候告别纯情少男的?有点小秘密是正常的。
"不可能吧,为什么结婚就要失业呢?再则什么叫许父母迫其自杀,死刑!这也太夸张了吧。"听到强迫自杀这个词,杀人如麻的尚云都不禁的头皮发麻,不就是从事一门收费的职业嘛,不至于如此血淋淋的吧。这要是放在当代中国,这得杀多少人?要是放在现代日本,不得都给杀绝种了?
"已婚妇女当然不能再如此了,不仅仅是再操此业,纵然是与他人有染,也是有如。那是对夫家最大的不忠,是最大的污辱。同时,也是对客人的不尊重。"
"奇怪了,婚前可以卖没事,婚后不可以卖,这琉球国的敬业精神太讲究了,全部要拿花姑娘招待国际友人,老娘们都留着自用,真是奇葩。"尚云大奇,这什么意思,是不是为了搞好服务产业,把女孩推出去,提高服务质量;而结婚生子的却不能再从事这门第三产业了。这里还真是广大色男的乐土啊,都是年青派。
"云哥,这里可不是我大明,许多的怪事就太多了,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你看看那边的琉球人,各席坐大树下,持扇纳凉;左置小烟具、右置小茶铛,萧然有羲皇上人之乐,何等的逍遥。"
尚云顺着毛向诚所指,真的看到一棵树下,几个男人,在那边,吐云吞雾。
烟!
断烟断了很长时间了,从海里爬上岸,就没抽过一支烟,空余着个打火机也没个用处。这烟瘾好象已经过去了,这一看到别人抽烟,哪里还能把持的住。
"真的好舒服啊!"尚云由衷的说,那帮闲人就这样在树下乘凉,显得无限的写意,这慢节奏的生活过的,也是不错的。
"云哥,你可知道,在这琉球国的风气,男人是不用赚钱养家的,是女人养男人。"
"啥?!"正在想着怎么过去抽两口的尚云,一听这话惊了一跳,这世上还真有这等人间仙境,男人的福地,名正言顺的吃软饭。本来古代的半天边地位就是不高,只能由男人把持着经济大权,她们只能主内。
"不信你看看那边就是一妇市。"离着不远的地方果然看到有人来人往的真是一个市场。
"那都是女人?"离着有几百米地,的确有几百个人的市场,看穿戴都是男人的打扮。俱衣大袖褐衫,赤足。发盘髻,与男无异。看那头顶着夸张的大缸,或者顶着木柴类东西,走的飞快,哪里分的清男女。
"嘿嘿,球人的衣服不分男女,惟簪别之:男以铜、银,女以龟甲耳。那地方叫妇市,都是女子。在那里从事劳动、商业活动。"
"琉球国的男人都不干活吗?"没听过这类东西啊,尚云好奇的问。
"那些男人俱是无用之人,亦非全部,否则的话,琉球国岂不变成了女儿国了。只不过风气如此而已。"
毛向诚的语气说着有点嘲讽,看着那些男人,由衷的看不起。
"难怪她们一个个都在少女时代拼命的接客,那是为了赚钱为下半辈子准备的吗?"这样一看,大体也弄明白了,琉球的女人,真不容易啊,就是选择了第三产业,也干不长久,一结婚就等于失业了。偏偏结婚之后,丈夫不会养她,还得她养丈夫。这琉球女人还真是可笑、可叹、可悲啊。
"也非俱是如此,当土妓的也只是少部分,你看那些女子手背之上醋墨涂花样,此守贞记也,表示她们是良家女,一旦那手上印记掉了,也就不贞了。"
"云哥你看,那边女儿尽力工作时,常卷两个袖子到背,贯穿绳索捆绑的。头发就洗污垢,洗用泥;解衣结在腰,赤着身子低头,也不回避。另外告诉你一个秘密,男女皆无裤,女衣又无钮、无带,且不束腰,势须以手曳襟而行。"
毛向诚有点不怀好意的笑着,此时的一脸邪气,哪里还是书生模样。
"这,都是中空的?!"听到这里,尚云哪里还不明白其中的妙处。
"嗯。"正在这时,路边有两位年青的女性,头戴箬笠。外穿色彩鲜丽、图案丰富,一个是大牡丹,一个是凤凰的图案,的红型大袖衫。
"这种是什么衣服?就是侏吗?"看着这种非日本和服,又非汉服的女子,尚云不由的问毛向诚。
"这是御姊妹衣,是琉球上层女士所穿的琉服。他们可不是**!云哥,你可要看仔细了,这些都是琉球的贵人,嘿嘿。"
琉服以传统的蕉布制衣,为地自万历年间起受世界流行中国织品,所以开始以棉织布制衣。这种红型衣装,一种染色技法,以大胆华丽色彩及丰富多样造型著称,红型衣装就是以这种染色技法之衣料所制的衣服,是王族、贵族、士族女子的礼服,女子礼服的红型大袖外衣又俗称“御姊妹衣”(ウミナイビ,琉球语对王族女性的尊称,本义为对姊妹的敬称)。
到了几个铁匠处,因为时间紧,所以只有一些铆钉与弹簧,以及有限的工具,效率并不是多高,只好有多少拿多少吧。好在他们都承诺加夜班,明天早晨给弄好。
又买了一些布,这些拿回去好请毛国鼎的媳妇给做下衣服。还有一些烟叶,以及搞了一个旱烟袋,解决一下吸烟的问题。顺带手给毛家再提了众多的礼物,多是吃食。这白吃白喝的,也说不过去,感恩的心事在尚云这里还是很重的。
就在准备返程的时候,尚云又有新的发现。
"向诚,这黑的东西是何物?不会是黑糖吧!"
在一家店铺里,尚云指着一袋黑糊糊的东西问,卖相很是一般。看着好象是黑糖,又好象是大烟膏子,尚云也有点不确定,冲绳黑糖是特产,一直卖到了现代。
"云哥,这正黑糖,琉球自产的,不过现在被倭人所占,奄美群岛被作为黑糖的生产地。"
"这东西销量大吗?"看着黑糊糊的糖,尚云忍不住的问,实习的时候,曾经在一在糖厂工作过,以专业的眼光看,这就是糖厂最劣质产品,就象妇女喝的红糖,还别说越看越象。(废话,根本就是一种东西,红色的叫红糖,黑色的叫黑糖罢了。)
在现代,红糖的价格可是变成了比白糖高了几倍,原因当然是半边天们‘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她们需要红糖补血,所以价格比白糖更高。
究其因,不过就是红糖含铁罢了,能补什么血?任何肉类的铁含量都比红糖高。在糖厂工作过的尚云当然知道,红糖只是粗级品,相对白糖来说,他只是半成品而已。现在却因为补血的概念被炒的比成品贵,真是奇怪。
"云哥经得多见得广,但倭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比琉球还穷,这东西他们可是当宝的,在日本可是高档品,而且造酒、一些食物必备,现在听说萨摩番财政困难,全靠这黑糖赚钱支撑的。"
听到这里,尚云大体有印象了,萨摩藩开藩,一直就是钱财不足,就是占了琉球,幕府为了不让他一家独大,也逼着他吐出来,他还是缺钱,搞了这个冲绳黑糖,以缓解一下,不过仍然紧张,直到‘永野金山‘被发现开采才有了缓解。
永野金山?要不要当个金手指呢?
"云哥,你不要看这黑糖不好看,其实还是挺好吃的,平时家里也不常吃。"
"那买些回去吧,"神游归位之后,尚云说。他当然不会在乎这点小钱了。说完就扔给毛向诚一块十两的银子给毛向诚。
"不要了云哥,我今天也赚了不少,"毛向诚拿着银子一笑,真大方啊!这一路上,尚云花钱如流水一般,看着都让人幸福,这都是阿布给拼过来的。
这几年没有朝贡,唐营里的收入还是挺紧张的,虽然自己的身份是‘琉球的秀才‘,就是干干的一年二石俸米,没有太多的油水,大河没水,小河当然干了,毛向诚今天也沾光赚了不少。
“云诚,你小时候不是在大明生活的吗?没见过白糖吗?"
按理说白糖这东西在唐朝时不是被鉴真和尚这个卖国的SB给弄到日本了,怎么这边只有黑糖呢?
"当然见过,还经常吃,这边也有从大明运来的,不过价格太贵,不是我们能够吃的起的。"毛向诚是在大明福建过的童年,毛国鼎在这边站稳了才把家人接来的。
"那有冰糖吗?"
"听过,也吃过,但不是在琉球。"正在装糖的毛向诚一听这词,恍惚了一下,冰糖,那是在福建的时候吃的,还是大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