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倚车阵叠嶂楼,
式样朴素锁咽喉。
交相辉映枪与箭,
锋芒未露鬼神愁。
鬼子何因犯中原,
子不孝父铁骑蹂。
不忍同胞敬日货,
行仇千年未雨稠。
海贼的队形立即大乱,这样围成一个蛋的队形,完全就是死靶子啊!
小松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地上的血迹如此之多的原故,不能这样下去了,对方防凭身前的高台,让火枪发挥不了优势,而攻则是以长枪投掷,这种情况显然对自己以火枪攻击不利。
所以小松挥动着打刀,猛下命令,全面进攻!“注定在此六歧路,恭候迟早将来之日(做好早晚都要死的心理准备了吧),兄弟们,杀!”
海贼们轰然应诺,抽出了打刀,连举了三下,开始了冲锋!
“所有人注意,郑仇命令一下,射击、投掷全力为之!”尚云看着海贼们的动作,心里不由的一放,终于动了,如果真要是站在那里不住的放枪,自己还真拿他们没办法,只能提前对射了,那样留不住他们几个。
“是,”荣唐众人一个个也是激动异常,血仇之战,终于要拉开大幕了!
十丈!郑仇的眼里,只有距离两字!
当海贼们踏过了这条高压线时,就是触到了死亡。
“打!”一双大脚,触碰到了郑仇的底线,郑仇在扣动扳击之时,大喊了一声!
射手们早就迫不及待了,这瞄都瞄的眼睛疼了,一听到郑仇的命令,立刻全部急射!
而所有的辅助人员,包括尚云,都抢臂而投!长枪连上阮国买的又俘虏的战利品,多的是。
呼啸而来的箭羽、弹丸、满天的长枪直接落到了海贼们的身上,这给密集型进攻的海贼一次致命的打击,至少有二十人,在这一轮打击之中,负伤,甚至丧命,如割麦子一般的一倒一大片。
海贼们的进攻节奏为之了一滞,看着刚刚还和自己一进举刀进攻的战友,就这样倒在了地上,辗转反侧哭天抹泪的,甚至是直接变成了死尸,让人不由的心寒。
这样犀利的攻击,更让小松助四郎为之一颤,对方得有多少人,怎么一次性投入了这么大?“不要停,进攻!”
不这此时万非减速或者调头的时候,只能硬着头皮冲。
“不怕你冲,就怕你跑。投掷停止,正常射击!辅助人员看着有举火枪者,提醒射手,重点打击”尚云看着对方锋的更加欢实,不由的高兴的说。
短兵器对着远程武器,这种优越性是不必细言的,冲的快死的死,按照目前的伤亡率倭寇早就该崩溃转身跑了,但十多丈的距离,跑又能跑多远?对方是弓箭、是铁炮。
看着手下的海贼成片成片的倒下,小松助四郎快疯了,急急而喊,除了加快也没别的新鲜了。
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可以如此快速的装铁炮的,就算是织田信长的三段击、钓瓶打还是最快的杂贺孙氏的组击铁炮,这三种铁炮战术都远远没有对方的快。
这样的伤亡他早就承受不了,但如果从十丈撤到二十七丈,将会有更多的人倒下,这是他绝对不愿看到的,所以咬着牙也得拼。
海贼的战斗力的确比那间切军强多了,他们仗着比狗高不了多少的身高优势,在石头上来回的跳跃着,躲避着弓箭、火枪的瞄准,虽然伤亡惨重,但最终冲到了四丈距离,这已经算是相当危险的。
战斗白热化!同样也到了胜负的临界点。
“投枪二轮!”尚云命令着!
如同不过日子一样,长枪再次而投,这次离的实在是太近了,十二米,这可不是投铅球,是投长枪,这样的距离连毛向诚都射中了一贼,兴奋、紧张的这货,又尿了一裤子。
二轮的长枪,满山路的钉着,一下子清空了冲到最前边的海贼。
小松知道大势已去,现在只剩下三十几人了,别说冲不过去,就是冲过去了,能胜吗?现在撤虽然仍然要承担背后留下给敌人,就这样安全区,但总比再冲好吧。
“背上战友撤退!”这一声失败,这一声喊声的是如此的无奈,自己是攻上琉球,生擒郑迥的大英雄,但现在却在这荒岛上铩羽而归,而且损失了如此多的兄弟。
背上战友说的好听,但谁不明白,这是要拿战友消退垫背的,以便更多的人能成功的撤回去。
海贼们哪里管这样,这里根本就是人间地狱,一听撤退,立刻不管死活的背起一人转身就跑!
“全体出击!”这样的好事到哪里找去,看着如此奇葩的撤退,尚云发动了反冲锋。
不足十丈的距离,一个是轻身,一个是背着人,那速度可想而知了。
小松哪里想到对方龟缩在阵地里的唐营人,只是凭借着奇银巧计罢了,哪里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敢冲出来。急忙的命令海贼们反击。
但他真心太瞧得起自己、也太瞧的起手下的海贼了,面对着如此杀戮,海贼们的胆子早就吓破了,刚才不敢跑是因为,跑也跑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冲,但现在有机会跑了,哪里还有勇气再转身留下。
一听小松助四郎的命令,心里不由的抵触,俺还能不能愉快的合作了,让冲的人是你,让撤的人还是你,现在你让我们再回头,做你的梦吧,我先走了。
小松一见没有人回应,一个个都不能面子的逃跑着,也知道大势已去,只能长叹一声,再次转身。
郑周,早已盯着小松了,估计老头这会投枪投出了瘾,冲锋的时候还拿着双枪呢,冲着小松的后背,一枪直击而去!还不忘记提个醒:“狗贼,哪里走!”
小松听风辨位,犹如背后生眼一样,看到了长枪的到来,不过现在躲是躲不了,竟然距离太近了,只得抱头向前一扑。
长枪躲是躲过去了,但这里是山道,不是平地,你一个鱼跃就起来了,所以这一下虽然小松的功夫不错,但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向下翻滚着,成了滚蛋。
“再动,现在就杀了你!”摔的七浑八素的小松刚刚爬起,一柄长枪已经抵住了他的喉咙。
这一仗,追到山下,仅仅跑了三个海贼,尚云就不要再追了,现在可不是最开始的间切军,能一追追到海边去,现在追那是找死。
大获全胜的荣唐,并没有什么机会休整,因为群狼环伺,不是休息、祝贺的时候。
大家都忙着打扫战场,此次不要俘虏,除了小松被四蹄绑着,其他人无论死活通通在心口补一枪。
铁炮、弹药、早合、打刀、差刀,有限的弓箭,俱被收罗一空,投掷的长枪也被扛了回去,准备着下一次的大战。
而阵地处,郑槐最忙,他要修理、加固循环战车的护板,战斗的检验让他明白了,木质护板的这点厚度,挡住只能入木三分的弓箭,但挡不住火枪。
干的虽然辛苦,但荣唐的全体成员都满含着热情,包括穿着湿裤子的毛向诚,也紧张的一趟趟运着长枪。
三名海贼终于逃到了海边,他们狼狈不堪的样子出现在了众人视线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呆了,如果海魂会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让人费心思猜测的话,这七岛众的遭遇就无须多疑了。
“这、这、这、怎么可能,尚云打败了七岛众?”排骨盯着三名神情恍惚失魂落魄的海贼上了关船,心里瓦凉瓦凉的,怎么可能,一百余人,只回来三个,这什么情况?
“公子,看来你猜对了,”师爷对着李明说道。
“嗯,这才正常,想黄明佐如此精明之人,独霸马尼拉,远控东番袁老八为其效命,他护住的人,怎么可能随便被人给灭了?”李明摇着个扇子,一副我猜中了,看我厉害吧的样子。
“那七岛众损了这么多人,肯定不会善罢干休,一定会……”
“不,七岛众连个屁都不敢放,只能乖乖的在那里呆着。”李明摇着扇子,直接打断了师爷的推测。
“为何?”
“你以为这里围着的近百条船,都是善茬吗?只要他七岛众敢再动,就会有人上去抢船,他现在只剩下百十人,还有刚才那种嚣张的本钱吗?”这种情况不仅仅是七岛众要面对,几乎在场的每个势力都要面对这种问题。方才七岛众之所以敢下船,是因为他还有二船的人留守。而现在,当然也不敢动了。
荒岛的周围一时出现了平静,没有人愿意试图上去打尚云的主意了,一方面因为相互提防,更重要的是,海魂会一船人一个没回来,而七岛众的二船人,只回来三个。按战斗力来说,自己应该派几船人去呢?看来这尚云绝不是个软柿子,还是看看别人怎么办吧。
尚云正在研究着刚刚缴获的早合。1560年左右,日本九州的‘立花道雪针’,他对铁炮射击前的繁杂动作进行研究,将一次发射剂量的火药和弹丸混和好再放入特制的竹筒中,使用时可以一次性同时倒入火药和弹丸,称为“早込”之法。此法因为减化了射击步骤,从而大大提升了射击速度。大约十年后,纪州杂贺众武装中出现了类似的装具,称之为“早合”。此后,早合之法被广泛推广,逐渐成为日本铁炮的固定配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