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基立业天道轮,
诚心谕汝实在珍。
布衣为侯始今日,
公侯万代力千钧。
荣归可笑读书者,
唐营功名文武轮。
再逢谈及建新城,
丰年一饱忘败因。
一人一犬玩闹了一会,冲淡了尚云的思乡之情,这时捞出来的羊肉,也稍稍的凉了,尚云净下手,拿了一大块肚盖,放到了阿布的盆中。
毛向远他们也早已围了过来,看着那一块香喷喷肥瘦相间的羊肉进了狗盆,硬不得上去抢,但考虑到阿布的恐怖,却没人敢动啊,哈哈。
尚云再次动手,在另一锅内放入了羊油,急火烧热后,羊油受热融化,再用葱、蒜、辣椒炝锅,爆出香味,添入煮羊骨头汤、清水及适量的原汤和精盐等调味品,换文火慢炖。
“尚云,这啥时候可以开动啊?”阿布在那边大口大口的吃着,尚云又忙忙碌碌,毛向运咽了一下口水问道。
“马上可以了,去请阮叔他们吧。”看着锅里的羊汤,因为本身就是滚开的,所以再烧沸时间并不长。
“好咧!”几个人兴奋莫名的喊着,那羊肉汤鲜美的味道实在是太勾人了。
待汤烧开后,下入主料,煮至汤浓味醇时。尚云尝了尝,汤鲜而不膻,着实不错。
“秦烹惟羊羹,陇馔有熊腊,尚云,不曾想,你还有此手艺,为叔服了。”阮国尝了尝,平时嫌羊肉膻不怎么吃的的他,此时却赞不绝口。
“煨羊肥嫩一锅中,酱用清汤色煮红,日午烧来焦且烂,喜无膻味腻喉咙,呵呵,难得对阮叔口味,多吃一点吧。”篝火之侧,面海背山,微风袭来,火苗随之而晃,影在众唐营吃货兴奋的脸庞,尚云端着一杯酒,在手中把玩着,赤脚踩在阿布的背上,无比的谢逸。
“好湿,好湿,云兄还有辣子吗?”毛向诚很少吃辣椒,这东西来大明也就几十年,并没有到普及的程度。好在琉球这边有不少来往美洲的船,才有辣椒可卖。这东西吃起来真是拉馋啊。
“有,这次阮叔带了不少,”这吃货,如此敷衍的相夸,哪里还有心事听诗,光顾着吃了。
“给我也来点,”
……
如同饿狼一般,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饭菜如长江流水,似风卷残云,就跟倒土箱子里似的,十几个人把两只羊给彻底的解决了,沙滩上也是一皮狼藉。
“各位,尚云深感诸位之情,荣唐商会为保我产业奋不顾身,那霸港口为我金蝉脱壳挥泪而别,但尚云却诸多隐瞒,虽情有可原,却非交友之道。尚云给诸位赔罪了!”
本来这些话是应该饭前说的,但没办法,这些货们一个个心里只想着羊肉了,哪里会听他说些什么。
“尚云不必如此,休说我等每人均拿了不菲的银子,就是单纯同为汉人,这点又算什么?”毛向远打了个饱嗝,把嘴里的牙签拿出,摸着滚圆的肚子说。
“就是,云哥,不瞒你说,这辈子我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钱,比我父亲赚的都多,这左十两右十两的,太幸福了,如果这样被瞒着,我愿意被你瞒一辈子。”蔡铭也是撑着了,一个劲在沙滩走动着,希望能溜溜食。
其他人也一个个表示着无妨,一个个也是坐没个坐像,坐没个站像,特别是阮战,四脚朝天,就这样躺在沙滩上,一动也不动了。这也就是阮国走去工人那边的营地了,否则非骂他一顿不可。
“感谢诸位大度,不过事情我还是要与诸位说清,何去何从任由诸位选择。”尚云环视一圈,看了看众人。
稍微知道郑迥的毛向诚心里不由一紧,这是尚云要给大家交底了吗?
而众人一个个也听着有异,摸肚子的、鼓捣牙的,溜弯的,也一个个行了下来,对尚云行注目礼,他们的心里也真想知道真象。
“我拜了一位师父,师父此人在坐的各位也都认识,”
尚云说的这里,除了毛正诚之外一个个都相当的惊奇,这会是谁,我们都认识?他们首先想到的是唐营中人,否则的话哪里能够所有的人都认识呢?
“师父一身正气,却承接着负毁家灭族的血海深仇,即便如此仍然被日本,也不被琉球所容。”
一群唐营子弟面面相觑,这会是谁?这身世,怎么……
“师父请我为其家报仇,为大明重新担起他未完成的重担,我答应了!”
郑家,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郑家,只有郑家符合这些条件。想不到消失了八九家的郑家人又出现了,但不知道此人又是谁,唐营子弟均知道,郑迥已经被日本人处死,所以他们并不认为尚云的师父会是郑迥。
而岛上一天不断的火枪声,估计就是郑家的人吧,阮国首先宣告那里是禁区,有人擅闯,打死不论。虽然唐营子弟问了,但并没有得到结果,现在想,那支部队,应该就是郑家的人吧。
“加之淡水器为众强所窥觊,所以我只能深藏身与名,托庇在黄兴合后,本来拍卖结束,我大可与黄兴合扬长而去,但因为师父的重托,汉人的职责!所以我留了下来,留下来与师父的族人相聚,在此荒岛之上修整后,后以海商的面目而纵横海上。徐徐发展,以备日后逐尽日寇,还琉球一片清明,完成大明对师父的重托。”
“此即是诸位的父辈或者祖辈,将你等交与阮叔之手的原因,现在尚云有问,诸位可愿为我所用,与我共襄大事?提醒诸位,这条道路充满着艰难险阻、而且还有随时赴死之可能,现在请诸君答我!”
尚云说着也是慢慢进入戏,开始带着愤青的语气发挥出来。琉球为大明的属国,被日本所侵,至此成了一国二宗的局面,大明此时又面临着建奴反叛等多事之秋,故精力无法顾及。
随后明朝文明被野蛮的建奴所代,他们哪点脑容量,又哪里能够体会到太祖朱元璋所建唐营的真髓,而且唐营也是一心向汉,拒绝满人的统治,不愿留那猪尾巴辫子,在他们的眼里,建奴又与倭狗何异。且唐营之中,亦再无如郑迥一样的抗日英豪,对日本的监控彻底的失去了。
此成为日本全国侵略琉球的一大契机,而失去了唐营这块海边殖民地,对日本的监控没有了,才有了甲午乃至日本全面侵华,故唐营之重,重逾泰山!现在自己穿越了,就应该有穿越者的觉悟。
唐营子弟们听的一个个惊喜交集,都是热血的汉子,哪里能不明白倭人在琉球王当太上皇,那是对大明极大的污辱,是在打大明的嘴巴。唐营之人俱有优越感,但这优越感何来?那是来自大明。
现在大明正值多事之秋,无法引兵前来,大丈夫正应此时提竿而起,逐尽日寇,以前没有领头羊,现在领头羊就站在了他们的身前,而且这直领头羊亦得到了父辈、祖辈的认可。
“尚云,我愿意跟你干,其他话我不说了,我父就在此处,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阮战誓死追随。”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阮战,没有多少高谈阔论豪情壮志,就是很简单,连我爹都跟着你了,我能跑的了吗?
“多谢阮战哥哥性命相托,尚云此生不负!请!”尚云随手倒了两碗酒,一碗双手交于阮战,然后端起,郑重说了一声。
“干!”阮战一仰脖子,满满的一杯泡盛,倒入了喉间,曾经有过从军经历的阮战,有着军人的豪迈。
“我们兄弟亦是,愿唯尚云你马首是瞻。”毛向远与弟弟对视一下,没用尚云倒酒,两人都带着了。
“一世人好兄弟,尚云此生不会让你们失望,干!”尚云转手倒了满满一碗,置与胸前。
接着是王项民、蔡铭等,最终十六名唐营子弟,全部宣誓跟随。现在都是一国人了,气氛当然开始热烈起来。
十六碗泡盛的酒精度数是不高,但量却太大了,这东西还不是啤酒,还打个嗝跑跑,尚云最终架不住了,开始了现场喷泉表演。毛向远他们跟着没心没肺的嘲笑着,而阿布则紧张的到处乱转,这场景以前它可是没少碰到。
把阮国请来,然后十几个唐营子弟被带到了后山军营,这里当他们见到郑家子弟时,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真的是郑家啊。除了毛向诚没见过郑家诸人外,其他的人,都是与以前唐营的主角相识相知的。
一场战争,让郑家彻底的从唐营被抹灭了,无论是最高峰的郑迥,还是牙牙学语的顽童,俱消失的一干二净,那一战充满着郑家的血泪,从此唐营的人均默默的为郑家献上哀思,逢年过节,忘不了给他们烧点钱。
没想到八年前已经或死或逃的送家军,竟然就在这里,还与尚云在一起!
唐营子弟们一个个悲喜交集的与郑家人会合在一起,先尊敬的给郑家长辈行礼,然后找自己的好朋友、童年的玩伴,叙说着别情。特别是蔡铭一个劲的想与那女汉子郑雪套套近乎,但郑雪却一直的有点闪躲。
阮国与郑周、尚云一起在商量着大计。阮国说工人们来的目的当然是两步走,一是将主岛的基础建设给建好,现在第一步就是建房舍。
阮国与郑周建城的心思被尚云直接给否定了,篱笆式的防守,为尚云所不愿,世上没有攻不破的城,先把自己圈起来,等着别人打吗?唐营的新城不坚否?为何为败?
显然此不是尚云的追求,他只是要建一个临时的开放式的军营。
“尚云,今日我仔细的看了看地形,既然你不同意,那按照我们福建漳州之法建土楼如何?”阮国看说服不了尚云,不由的又提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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