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让人们相信了,那么一切就变得真了。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幸好,白衣女子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而似乎,还是在帮助自己,这不禁让张伟有些庆幸。
不管,是不是她,终究是对自己有利的,似乎还是在为自己造势,既然有些事情已经没有了辩白的机会,那么自己或许也就该坦然面之。
数千米的高空摔不死自己,晴天突然霹雳劈不死自己,而让自己来到了这个时代,或许,正是让自己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即使,自己对打仗这事情,并不了解多少,不过自己不是还有超越了数千年的知识了吗?
看到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的脸上,张伟不由得眉头皱了皱,看着一脸期待的卢植和韩馥道“中郎将大人,冀州牧大人,伟初来乍到,战局还不是很了解,或许明日再好好看看才是。”
一夜无多言,当夜张伟便在韩馥军中住下,而又与崔琰、沮授言及别后情形。
当说到当日张府一幕,而后被张横追入常山,沮授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弘义,授在这里替沮鹄给你赔罪了。”
沮授一脸坦荡,张伟不由得心中微微有些愧疚,本来自己还想着,似乎崔琰更受到韩馥的重用,此时用沮鹄来挤兑挤兑沮授,以报当日沮鹄与自己为难之仇。
可是,沮授却是如此惶恐与愧疚,倒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本来还想着能够多说几句,此时却终究说不出口来“沮授大人又何必如此呢?想必沮鹄也是对我婉儿妹子痴情如此,方才被张横利用罢了。”
此言一出,沮授顿时感激地看了张伟一眼“多谢……”
摆了摆手,张伟朝沮授点了点头“沮授大人,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你我兄弟之间,又何必如此客套?”
“兄弟?”沮授微微一愣,怎么也没有料到张伟会有这么一说,随即马上反应过来,此是张伟在向自己示好,他是如此聪明之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平日混迹职场的时候,张伟跟同事亦是称兄道弟的,后世的叫法,一般都是什么什么哥,什么什么弟,来到这个世界,入乡随俗,却亦是将这平日交往的调调带了过来。
五湖四海皆兄弟,这男人之间,用兄弟儿子来形容感情,却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可是,张伟不知道,此时这一句“兄弟”却让沮授的心中,起了微妙的计划。
沮授,是一个认死理的人,当日在历史上,也就是因为刚直不阿,而触了袁绍的眉头,最后不被重用。而被曹操俘虏之后,又是因为愚忠,不愿意投降曹操,而慷慨就义,成就了一段美名。
此时听到张伟的一声“兄弟”,心中不由得涌出了一丝悸动,自然而然又对他亲近了几分。
在崔琰的催促下,张伟有将后来遇到银灰狼王等事情的时候,沮授和崔琰对视一眼,不由得心头大震。
既然此二人关系非弱,沮授是个磊落之人,崔琰又是自己父亲张骁的介意兄弟,张伟亦是丝毫没有保留。
更是将自己在张家寨如何冒充南华仙人的后人,大败白绕,吓退诸飞燕,而后又大败于毒等事情,一件件和盘托出。
毕竟,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在张伟的心中,更是对此二人多了一份依赖。
银灰狼王,是何等厉害,别人不知道,崔琰不可能不知道,当日他的兄弟就是死在了银灰狼王的狼叠墙下,这些年他一直铭记于心。
张伟居然能够有此奇遇,不但能够从银灰狼王的攻击下全身而退,更是因此得到了南华仙人的真传,这无疑是前世修来的造化了。
张婉儿被童渊收为弟子,而颜玉儿更是和常山中的白芍结为姐妹,更是让人啧啧称奇。
“哎呀,这事情可就不好办了。”突然,张伟失声惊叫道。
“哦?怎么回事?”看到张伟满脸失神,崔琰亦是有些吃惊。
“不行,不行,这下子可就不好了。”张伟眉头紧锁,更是让众人跟着十分紧张起来。
“张家哥哥,到底怎么了?”崔钦亦是跟着着急。
“伯淡,这事情可不对了。”张伟看了看崔钦,接着道“你想啊,我是老道的徒弟,婉儿是童仙翁的徒弟,我们都叫白芍姑姑了,可是玉儿却和她姐妹相称,这不是乱了,我们不该都叫玉儿姑姑了吗?”
此言一处,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本来还以为张伟想到了什么棘手的要紧事情,此时却是这么一段说辞,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我说,弘义,这姑姑不过就是个称谓罢了,你和玉儿从小一起长大,又怎么会有如此羁绊呢?”
“就是,就是,这名号不过就是人的一个代号罢了,又何必如此当真呢?”沮授亦是笑了笑“不过,常山中,居然还有这么位人物,授还真是没有听说过。”
“你说,弘义所言的白芍姑姑,会不会和前日助我们破敌之人,乃是同一人呢?”崔琰微微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
此言一出,帐中寂静。
沮授和崔琰顿时陷入了沉思,而张伟和崔钦却是陷入了震惊,难道,真是白芍下山了?
“应该不可能,白芍姑姑跟我们分别不过时半月时间,而左仙翁还下山来了张家寨。”崔钦突然摇了摇头“父亲,这白衣女子来军营的时间,可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算算,她也是该去了五日了,再加上再军中待了近七日时间,亦差不多是半月左右的事情。”崔琰的手,缓缓在案几上敲打着计算道。
自来,军中就不能有女人,尤其是在这打仗的时候。
在这个男尊的时代,女人的地位是如此低下,就连当日那白衣女子入军营的时候,若不是展现出了非凡的手段,若不是中郎将大人一力支持,或许还不会那么容易。
更何况,崔琰就是当日反对最为激烈的人之一,自然不会忘记这些日子。
十二天前,也就离自己从常山下来,不足五天的时间,白衣女子就来到了此地,或许这有些不现实了。
可是想到左慈、童渊、白芍三人,在常山中对付狼叠墙那诡异的身影,高超的手段,张伟不禁一声苦笑,在这三人面前,似乎又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不管事情最后有没有结果,天色已晚,明日大军要与黄巾军决战,已经不由得他们再探讨下去了。
送走了崔琰和沮授二人,张伟躺在这铺着毯子的床榻上,军营中,居然还能够睡到如此好的床榻,实在是一桩美事,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天未亮,崔琰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阵催促声中,张伟和崔钦穿戴整齐,跟在他的身后,朝卢植大帐走去。
一行人来到大帐内,早有数人早就在等候了,崔琰又慌忙将众人介绍,潘凤、辛评、辛毗、魏攸、张焕等韩馥手下文臣武将皆在。
不可谓不是,武将一个个身强力壮,谋臣一个个似乎都是满腹经纶,张伟一边一脸笑意地打着招呼,心中却开始腹诽“话说这韩馥实力不错,兵强马壮,武将不少,谋臣不可谓不多,怎么那么容易就给袁绍给灭了呢?”
而另一排,却是卢植等人的一干麾下,文有嵇康、杨彪、孔融、孔伷等人,武有杨奉、龚景、穆顺之辈。
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张伟的心中可就是有些吃惊了。
不说这卢植,单单是这几人,似乎在这历史上,那可不是一方太守,就是朝中重臣了,想不到此时居然会在一个小小的中郎将麾下听令,实在是有些让张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只是,张伟没有料到,自己来到的是汉末,黄巾起义不过是个导火线,是造就无数英雄的源头罢,而这些人的发迹,似乎也是从征讨黄巾开始。
众人对于张伟的来头,似乎都是十分吃惊,不过,除了穆顺似乎对他有些兴趣,而其他人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张伟和崔钦二人,自是跟在崔琰的身后,默默站到了一个角落。
张伟心中明白,卢植和韩馥相信自己南华仙人弟子的这个名头,可是并不代表,他们麾下的人,亦会相信。
此时,若不是崔琰带着自己,借着清河东武城崔家的光环,或许这些大家门阀们,并不会太把自己当回事。
而相对于董卓而言,作为豪杰出身,亦是深受门阀之害的人相比,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或许,还有那刘备,亦或只是个例外罢了。
不管怎么说,既然到了这里,既然卢植和韩馥都相信自己,那么自己又有什么让别人看低的地方呢?
寒门士子,似乎亦是这三国舞台上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或许,自己亦是能够找到自己的定位,更何况,冀州常山张家,虽然是个小家族,却亦是士族的行列了。
“中郎将大人,冀州牧大人到。”随着一个高喝,沮授走了出来,身后卢植和韩馥联袂而入。
写到这里,慕儿的第一卷《空降三国》也就基本上写完了,基本上该引入的东西,都引入了进来,从明天开始,也就该进入第二卷《黄巾之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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