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张伟答话,左慈的脸上变得极为严肃起来“小子,老道有件事情让你去办,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皱了皱眉头,张伟心中一愣,既然自己已经拜到了左慈门下,那么自然为左慈效力,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怎么?不愿意?”看到张伟的模样,左慈有些不高兴了,变得老气横生。
“你都这么说了,有必要征询我的意见吗?”本来还准备好言好语地说话,可是听到他的话语,张伟心中就有些不乐意了,翻了一个白眼“说吧,什么事情?”
“还算识相。”左慈点了点头“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很难。”
不是很难?看到左慈那陡然变得严肃的表情,张伟就已经知道事情必然不会简单了,若是简单的事情,左慈不是轻易就搞定了,何必再来找自己呢?
必然,不是很难,但是一定是左慈不能够出面处理的。
“小子,从我六岁入山开始,就跟着师傅在常山上学艺,习武炼丹参天机……”左慈长叹了一口气,居然跟张伟说起了自己的往事。
越听,越心惊,张伟怎么也想不到,左慈居然还会有如此的经历。
六岁从师,准确地说,左慈的师傅,才是真正的南华老仙,只是在三十年前去世了,众人不明真相,看到左慈仙风道骨,便以为是他而已。
自从师傅去世,左慈一心向道,不但勤练武艺,更是修炼丹道之术,天相之法,更是能够参透天机。
左慈一生有三个徒弟,大弟子葛玄,丹药之术,尽得左慈真传,可是如今常年在外游历,寻找炼丹药材,就是左慈,都是一年多没有他的音讯了。
葛玄,乃是道教丹鼎派的祖师爷,听到这里,张伟并不陌生。
道教的历史,张伟也知道一些,葛玄就是左慈的徒弟,所以并不惊讶。
而这小弟子,自然是自己无疑了,不过令张伟震惊的却是,左慈所言的二弟子,此人居然是太平道教的大贤良师,如今黄巾起义军的首领天公将军张角。
“当日张角被恶霸所逼,走图无路,上山求艺,我见他天性禀异,于是将他收为弟子,更是在他下山时候,传他三卷《天平要术》,不过短短三年,他就将这天下搅得天翻地覆了。”左慈说到这里,不由得长叹了口气。
张伟和颜玉儿的神色,又跟着变得严肃了起来,既然特异将张角的事情说的如此详细,他们都已经猜到,左慈要他们做的事情,必然会与张角有关。
“老道,你是不是让我去找张角?”疑惑地看了看左慈,张伟询问道。
左慈缓缓地摇了摇头“汉室虽然没落,可是却还有百年气运,张角逆天而行,使得气运提前终结,可是他却触动天怒,老道就是想救他,也不可能了。”
数十年?张伟的脸上变得极为严肃起来,自从黄巾起义开始,作为汉末农民起义的导火线,使得中央集权受到了削弱,可是汉朝被曹魏所代,那也是三四十之后的事情罢了。
若是以一个穿越者的身份来看这件事情,那也没有什么厚非的,可是听到左慈一个当代之人这么说,张伟不由得由衷佩服了,这左慈,果然是有两把刷子。
既然左慈能够未卜先知,会不会能够觉察到自己的来历,又是否可以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又是否可以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够回去呢?
心中佩服,嘴上不由得改了称呼“师傅,那你让弟子做什么呢?”
左慈哪里知道,这么一顷刻间,张伟的心中就翻起了大浪,此时微微一愣,盯着张伟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你小子,终于叫我师傅了?”
“呃?你不是我师傅吗?”左慈此言一出,张伟下意识反驳道,倒是把左慈和颜玉儿两人给惊住了。
“好吧!”微微一皱眉,左慈亦是借驴下坡“乖徒儿,言归正传,我不是要你去帮张角,我只是让你去拿回那三卷天书。”
“三卷天书?”张伟疑惑道“《太平要术》么?”
“正是。”左慈沉重地点了点头“若是你的天遁神步略有小成,不说天下无敌,至少你想去哪,定然是没有人能够拦得住你。”
“略有小成?什么样子才叫略有小成呢?”张伟的疑惑更深,自己这几日练习的时候,似乎并不如往日感觉那么进步神速了。
欲速则不达,虽然张伟心中清楚这个道理,可是心中也有些焦急,乱世之下,群雄并起,这可是自己保命的本领。
既然此时左慈自己提出来,那么张伟自然不会放弃这次讨教的机会。
“左仙翁,张伟哥哥,你们先聊,玉儿去给你们准备些茶水。”颜玉儿见到师徒二人要讨究武艺,慌忙回避。
二人没有过多挽留,看着颜玉儿走下去,左慈方才缓缓道“瓶颈。”
“瓶颈?”听到这句话,张伟微微一愣。
“乖徒儿,我且问你,你每次练习完天遁神步的时候,是不是总是有一种顿有所悟的感觉呢?”左慈笑吟吟地盯着张伟道。
挠了挠后脑勺,张伟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其实之前每次都会这样子,可是自从下山来,似乎都没有什么长进了。”
“此话怎讲?”左慈亦是有些疑惑。
“之前每次练完,伟都会记得练习的步伐,可是这几天练下来,总是感觉,每次练完后面的,前面的步伐便有些忘记了。”张伟一脸沮丧“而且,似乎是越忘越多。”
“你说什么?”左慈大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看着左慈暴跳如雷,张伟心中暗自惭愧,可是这事情也不是自己所想的,难道自己天生就是那传说玄幻中才有的废材吗?
看着张伟发愣,左慈突然出手,一招向张伟的跟前抓了过来。
左慈的袭击,带着凌厉的掌风,似乎是因为暴怒而痛下杀手,本能意识地,张伟一闪身,已然朝旁边闪了过去“老道,你怎么翻脸不认人了啊?”
左慈不答话,又是一掌劈了过来。
身形刚刚站定,看到左慈再次发难,张伟心中也跟着大怒起来,又是一个闪身躲了过去,看到一个破绽,却朝左慈的胸口抓了过去。
左慈看到张伟的进攻,不退反进,一措手来抓张伟的手臂,却又被他给躲了过去。
转眼,数招过去。
“左仙翁,张伟哥哥,有话好好说,你们怎么打起来了。”重新沏茶过来的颜玉儿,刚刚跨进厅们,却发现如此光景,吓得茶杯哐当一声落到地上摔得粉碎,惊呼道。
“玉儿,这老头疯了,你别进来。”听到颜玉儿之声,张伟心头大骇,此时左慈就如同一条疯狗般朝自己攻击,可千万不能够让颜玉儿卷进来。
自己还能够勉强和左慈周旋,若是颜玉儿进来,可就不好说了。
只是稍稍一分心,立马便被左慈抓到了破绽,一拖一拽,将他狠狠地摔了出去。
“臭小子,你说谁疯了呢?”左慈身形一闪,已经奔回到了中间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一个狗啃泥,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张伟的心中变得极为郁闷,正要起来与左慈再次相搏,却看到左慈摆了摆手朝颜玉儿道“玉儿姑娘,老道真渴了,可以帮老道再去端杯茶吗?”
颜玉儿愣了愣神,站在那里却不敢离去“左仙翁,你……”
“放心,我不会伤了你的宝贝郎君的。”左慈脸上笑了笑,摆了摆手“快去,快去吧,活动了一阵,老道真渴了。”
听到左慈言张伟是自己郎君,颜玉儿脸色大羞,又看到左慈似乎恢复了常态,于是转身离去。
“小子,别装死了,快起来吧。”左慈挪动了几下自己的身形,找到一个最为舒服的姿势靠着,方才道。
疑惑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左慈的身边,生怕他突然又有一根筋不对,再对自己下毒手。
刚刚那一跤,跌得自己是全身骨头都跟要散架了似得,可真是不好受。
“刚刚那一跤,是给你个教训,居然敢对老道我不敬,不让你吃些苦头,不你长记性。”左慈的脸,就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刚还对颜玉儿笑吟吟地,此时对自己却是如此无赖了。
可是,张伟并在在乎这些,此时他似乎看得出来,对于自己练习天遁神步,越练越记不住的事情,他并不是很在意。
“看来老道我还真没看错人。”左慈突然又一骨碌爬了起来,凑上前来,直勾勾地盯着张伟道“不过短短半个月时间,就已经达到了瓶颈阶段了。”
“啊?达到了瓶颈阶段?”听到左慈的话,张伟不由得一愣。
“天遁神步,他的精奥之处,就是能够凭借着天赋,融入到练习者的本能中去。”左慈点了点头,亦是收起了笑容“看似是你忘记了那些步伐,实际上是已经融入到了你的本能,刚刚老道出手的时候,你不是就本能地运用出来了吗?”
听到左慈的话,张伟茅塞顿开,原来左慈刚刚,是在试探自己,是在考究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