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明白,现在不是自己感叹的时候。
即使是这群毫无纪律可言的,几乎不能够与军队沾上边的人,若是让他们冲进了村寨,后果都是不堪设想。
“伯淡,我们也该走了。”长长地叹了口气,张伟沉重地摇了摇头,带着众人转身走入了密林。
“大哥,我总是觉得……”一名头目走到了小跑几步,奔到了白绕的身边。
“我都说了,现在不是当山贼的时候了,不要再叫大哥,要叫将军。”白绕一脸怒色,恶狠狠地盯着头目道。
“是,将军。”头目慌忙应答,连连点头“这里山高林密,若是有人在此埋伏,我们可就不利了。”
“在此埋伏?”白绕眉头微锁,随即一脸笑意“你说什么人会在这里埋伏呢?难道就张家寨那几个家丁?”
“将军,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张家寨可是常山的第三号家族,仅仅次于潘家和辛家,我们万万不可小视。”头目再劝道。
跟随在白绕身边的黄巾贼们,听到头目的话,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朝白绕看了过来。
若是真有人在这里埋伏,这可是要丢命的时候,他们又怎么能够不顾忌呢?
白绕的脸色变得难堪起来,看着身边越聚越多的士卒,心中不禁叫苦“李大目,你胆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治你扰乱军心之罪?”
听闻白绕的话,李大目脸色大惊,心中暗道不好,这只顾劝慰白绕,却忘记了,这大军遇敌,就忌讳的就是军心不稳了。
当年,李大目被乡中恶霸所迫,最后不得已而杀之,吃了官司,要以命抵命,却被白绕救上了山头,从此落草为寇,这一晃就是近十年了。
虽然日子过得不好,可是带着数十号弟兄,数度逃出了官府的围剿,在黑山一带安顿了下来。
前一段时间,就在黄巾军起义前夕,小渠帅诸飞燕找到了白绕,让他跟着一起起兵反汉,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他日成功,一定要让天下跟他们一样的人,吃饱穿暖。
二话不说,白绕就投入到了诸飞燕的麾下,颇受重用,摇身一变,已然成为了麾下带着数百喽啰的将军了。
如今,这冀州,可是渠帅张牛角的天下,而这常山,自然也就是小渠帅诸飞燕的天下,作为攻打张家寨的先锋,白绕和李大目都觉得十二分的荣耀。
虽然预感到了危险,听到白绕之言心中吃惊的李大目,心生一计“将军,其实大目也不确定里面有敌兵,只是此次袭击张家寨,既然我们为先锋,责任重大,还是多小心一些才是。”
白绕见李大目话语峰回路转,此时亦是点了点头“大目所言极是,要不然这样,你且带着兄弟们在这里歇息片刻,我带人前去查探查探。”
“将军此言谬矣!”白绕话音刚落,李大目马上回道“还是将军在这里等好了,我且带几个弟兄前去看看。”
“大目,你我兄弟这么多年,向来都是我侦查情况,你坐镇军中的,怎么……”白绕的脸上,明显有些不高兴了。
李大目为人机智,而且大局观十分了得,在山寨向来就是他坐镇军中,算的上自己的狗头军师了。
而自己一身武艺,在白绕看来,这以身涉险的事情,必然也就要让自己来做,自然也多一分胜算。
“将军,此一时彼一时,将军身系小渠帅的常山大计,又是军中主将,关系着数百号兄弟的性命,可不再是如同之前一样小打小闹了。”李大目马上反驳道。
“要说,白将军身系一军主将,自然不可轻动,李将军可是军中智囊,以后弟兄们还要多多仰仗二位,杨凤不才,愿意请令,前去探路。”就在白绕和李大目争论不休的时候,又一头目走上前道。
看到此人,白绕和李大目对视一眼,不由得都点了点头。
杨凤是跟随着白绕的老人了,为人杀伐专狠,而且小心谨慎,深得白绕的信任。
点了点头,白绕拍了拍杨凤的肩膀,沉重道“万事小心。”
点了点头,杨凤没有过多的言语,带着十余名喽啰,朝前方的密林小道而去。
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襟,看着前方的树林,仍旧没有动静,白绕不由得有些焦急起来“大目,杨凤他们会不会遇到了什么不测?”
“将军,再等一等吧,杨凤为人老成,即使出事了,也会给我们带来消息的。”李大目摇了摇头,安慰道。
可是从他脸上浓浓的忧郁,却是可以看出,他亦是极为担心。
“他们回来了!”不知道何人叫了一声。
众人心头一跳,却是发现密林中隐隐有人走动,不多刻,几人急匆匆地奔了出来。
出来的人,没有杨凤,白绕和李大目不由得心头一沉,脸色大变,慌忙带人迎了上去。
“将军!将军!”出来的几人亦是急匆匆地奔了过来。
“情况怎么样?杨凤人呢?可是林中有伏兵?”一连串的问题,从白绕的嘴里冒了出来,焦急写在了脸上。
不过,细心的李大目却是发现了,若是他们遇袭,不可能能够如此从容回来,而且身上并无血迹。
“将军,林中无恙,不过我们碰到了两个张家寨的人,杨凤将军怕他们回去报信,带人追去了,让小的回来禀告将军,赶紧进军,若是让张家寨有所防范,想要偷袭就不容易了。”果然不出李大目所料,小喽啰回报道。
白绕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手中铁棍一抖“兄弟们,前方无恙,我们冲啊,拿下了张家寨,我们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欢呼声起,黄巾贼士气大震,跟随在白绕和李大目的身后,双足狂奔,朝前方冲去。
太阳,已然挂在了树梢上,前方依稀可以看到袅袅青烟,徐徐升起,看来张家寨就在离前方不多远了。
淡淡的雾气,已经在林中升起,白绕不由得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林子,实在是有些太过安静了。
而且,进入林中已经有大半个时辰了,可是终究还是没有看到杨凤等人的踪迹,白绕不禁觉得有些微微不妙。
举起了手中的大铁棍,白绕制止了大军的前行,大军开始减速,开始小心翼翼地往前方摸索起来。
“大目,你有没有觉得这林子怪怪的?”白绕看了看身边的李大目道。
李大目亦是点了点头,脸色极为紧张“杨凤恐怕处境不妙了,不然这么久,他不可能不让人回来找将军禀报。”
“这地上,怎么感觉有些软绵绵的呢?”皱了皱眉头,李大目又接着道。
“这个你放心,不过就是树叶厚了点罢了。”白绕淡淡一笑,正要接着说,声音却是嘎然而止,不可能,这可是松树林,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厚的落叶呢?
说时迟,那时快,白绕只觉得身子一沉,来不及多想,一把拉住了李大目,大铁棍狠狠往地上一插,朝旁边跃了过去。
“轰”的一声,一个巨大的陷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陷坑上,先用许多竹片撑起来,而后又铺上了落叶,一个人走在上面,竹片自然可以撑得住重量。
两个人走在上面,亦是可以撑得住重量,不过竹片弯曲的程度也就更大了。
当越来越多的黄巾贼踏上陷阱的时候,这竹片的弯曲程度越大,搭在陷坑周围的长度也就越小,等到白绕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到了最边上的时候。
大铁棍那么一抖,自然再也承受不住,整个陷坑的上方,轰然落下。
这陷坑,足有三四米深,下面更是装上了许许多多被削尖了的木桩,一时失足的黄巾贼们,就如同冰糖葫芦般,被一串串地穿了起来。
有的被木桩直接贯穿了脑袋,红白之物顿时洒了一地,再也不活了。
又有的,从胸前刺了个对穿,嘴里溢出了鲜血,仍在不停地抽搐着。
最惨的,却是那刺穿了胳膊,刺穿了大腿的,剧烈的疼痛,使得他们不住的哀嚎着。
数十人落入了陷坑,看着眼前那血肉模糊的惨景,后面的黄巾贼们,不由惊骇得停下了脚步。
陷坑的旁边,白绕趴在地上,一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大铁棍,将他深深地插在地上,一手却紧紧地抓住半空中的李大目。
饶是他反应及时,可是终究不能够将李大目一起带出陷坑,不过亦是幸好,此时能够抓住他,才让他免于落到坑底,遭受那木桩透体之苦。
看到此等光景,几个胆大的黄巾贼,慌忙奔过来,欲要助白绕一臂之力,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料到,这陷坑还只是他们厄运的开始。
一阵呼声响起,走在最前的几名黄巾贼,甚至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发现,一只竹排从前方呼啸而至。
十数根竹子被编织在一起,最前方被削得如同利箭一般,瞬间刺透了他们的身体,还将他们撞飞起来,狠狠地撞进了他们身后的黄巾队伍中。
惨叫声此起彼伏,白绕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由急的双目欲要喷出火来。
若不是他自己趴在地上,恐怕这一击,就连自己也躲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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