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雪的道谢在吵杂的城南市坊之中,虽显得声若细丝,可还是被一直注意着周遭动向的江流敏感的听到。目光望向秦白雪,江流笑了笑未发一语,也不拆穿秦白雪那一副掩耳盗铃的可爱憨状,在江流看来,秦白雪只不过是一个有些不太坦率的小女孩罢了。
目光从秦白雪身上收回,江流把视线再度投向情绪已有些按捺不住的牧护卫身上,全神贯注的戒备着。
“小兄弟,现在你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是不是可以把我家少爷给放了呢?”牧护卫神情略显严肃,即便他并不是真的在意何齐正的生死,可何远景的存在,却也不容他不顾何齐正。
“放了?”江流把目光移向颈部被自己掐住的何齐正,略微沉吟之后,道:“放了他,也可以,不过为了确保我们的安全,我得让他陪我们走上一段。”
“陪你们走上一趟?小兄弟,你这个笑话并不好笑。”牧护卫阴沉着脸,身上散发出隐隐的灵气波动。
一直全神贯注的注意着牧护卫的一举一动的江流,一经察觉牧护卫气息有所变化,手中的力道立马紧了几分。
“我并没有说笑话。”江流神情凝重的注视着牧护卫,继而道:“我知晓你想要救你家少爷,而你也应该察觉到了,我并没有伤你家少爷的意思,现下你们属于较强的一方,而我们的实力则偏弱,为了自保,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江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相信牧护卫不是那种理不清头绪之人。
果然,牧护卫在听闻江流的一番话之后,虽眉头紧皱,但他倒也理解眼前少年,若是换做是他处于弱势的一方,他相信他也会做出和眼前少年一样的决定。
目光投向何齐正,短暂思考之后,牧护卫无奈的轻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同意你的话,不过你也应该清楚,如果我家少爷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你们是绝对不可能活着离开开元城的。”
“这一点我当然清楚,放心,我也没想着和你家少爷一命换一命。”江流笑了笑,同时话锋一转,看向在自己手中苦苦挣扎的何齐正,道:“那么就劳烦何公子陪我们走上一趟了。”
何齐正虽极不情愿,可此刻他的生死都掌控在江流的手中,他哪有什么拒绝的权利,再被江流反手掐住颈部的情况之下,何齐正只能不情不愿的和江流他们一道离开。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牧护卫倒也信守承诺,他本人未曾尾随,而只是让三名护卫跟在其身后保护何齐正,他清楚少年他们最为忌惮的便是自己,只有远离最具威胁的自己,他们才可能尽早的释放何齐正。
至于三名护卫,虽然实力都是脱凡境,但有实力能与自己抗衡一二的少女,相信少年他们也不会太把三名护卫放在眼中。
“只希望不要再出什么意外了。”隔着层层人流,牧护卫注视着早已看不见背影的前往,神色中,满是担忧。
......
行至城南市坊外,江流让秦白雪确认身后除了脱凡境的三名护卫之外,并没有牧护卫的身影之后,倒也信守承诺的把手从何齐正的颈部松开。
一经得到自由,何齐正立马飞快的逃窜到三名护卫的身边,借由着三名护卫的保护,何齐正才从恐惧中慢慢的回过神来。
经由这一次经历,何齐正是再也不想和江流等人为敌了,之前一个吴邪,现在一个江流,都差点要了他的命,如果再次招惹秦白雪的话,他很难想象,下一次,他是否还会有命去享受生活。
况且,此刻恢复理智的何齐正也注意到了他刚才精虫上身没注意到的事,那就是眼前看似柔弱的少女,居然拥有不弱于牧护卫的实力,要知道牧护卫可是拥有通魄境五段的修为,其实力极其强悍,可却依旧无法奈何得了眼前的少女,何齐正的心中,不禁怀疑起自己真的能够驾驭得了眼前的少女吗?
心生忌惮之余,何齐正把对秦白雪的念想狠狠的甩出脑海,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随之吐气,心境借由深呼吸得到些许的平复之后,他心有戚戚然地望了一眼江流,然后再望了一眼秦白雪,旋即带着三名护卫,头也不回的跑了。
此刻的他,只想快点远离江流他们,做回在开元城作威作福的何少。
瞧见落荒而逃的何齐正,江流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对何齐正倒也高看几分:“这个何公子虽然纨绔,但也还算有点脑子,挺识时务的。”
而后扭头对着身旁的秦白雪,江流笑吟吟道:“走吧,我们也回去吧!”
听闻江流的话,秦白雪微微点头。
两人刚刚转身,一道火红的身影便率先映入两人的眼帘,其脸上虽带有笑意,可那笑意却令江流感觉到丝丝的寒意。
“吴邪师兄。”望着火红的身影,秦白雪柔声细语的唤了声。
“白雪师妹,这么晚了你还跑出来,你难道不知道我会担心吗?下次可不许自己一个人偷跑出来了。”吴邪径直的走到秦白雪的面前,完全无视江流的存在,对着秦白雪流露柔情的一面。
“白雪不是看吴邪师兄和夏侯师兄都在修炼,怕打扰你们嘛。”想了想,秦白雪并未道出自己的遭遇,她的目光下意识的瞄了一眼江流,白皙精致的小脸上,竟不自觉的浮现一抹淡淡的绯红。
虽说在夜色下,但秦白雪的娇态还是让吴邪察觉到了,心中一股怒火蹭蹭的往心头蹿。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吴邪察觉到秦白雪和江流之间丝丝的猫腻,心中不由的怒吼。
他费劲心思的在秦白雪面前尽显温柔体贴,可为什么秦白雪对他的好感还不如一个才认识不到几个月的小子?难道就只因为江流生着一张和江河极其神似的脸吗?
吴邪心中万般不忿:“江河已经挡了我的路,难道你江流也打算挡我的路吗?”
吴邪难掩怒意的望向江流,若是目光能杀人的话,江流在这一瞬间就已经死了成千上万次。
江流自然也察觉到了吴邪的目光,不过对此,他并不在意,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凑,反正他和吴邪的结怨也不是一天两天,吴邪的敌意多点少点,对于江流而言都无关紧要。打从吴邪在江家羞辱江流的那一刻起,两人之间的仇恨,就已经无法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