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府礼单——东海珍珠两箱、御凤九龙杯一对、锦绣罗裳二十四套、珠凤金钗七十二件、四喜灵兽各一座、珊瑚貔貅一对、镶金金丝楠木镂花八角妆奁一只、紫檀底座白玉观音一座，点翠首饰三十六件、琉璃花瓶一对、波斯毛毯十六条……”
唱礼单的人还有心情唱，林汐研已经没有耐性去听了。
要不是这规矩不能坏，林汐研已经有了想赶人的心情了。
只不过对于林府的其他人来说，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毕竟这其中有不少都是贡品，光是苏帛就有二十匹，其他的东西就更不用说了。
泉旭国向来以节俭为荣，就算是皇子娶亲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排场，李子翊可以说是破了这个规矩了。
“……御酒十二斛、西域香料十二罐、苏南特供普洱十二盘、米面十二石、黄金白银各两万斤、良田十二亩、临水小筑一座、府邸一座！”
礼单唱完，唱礼单的公公已经是声嘶力竭，林汐研使了个眼色，烟儿立刻给倒了杯水递过去。
燕城始终观察着林汐研的反应，但林汐研非但不在乎，反而还摆出了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这倒是格外新奇。
都知道越王殿下受宠，又是皇上的亲弟弟，自然是家大业大，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过只是娶一个将军府的女儿，李子翊就花了这么多银子。
“礼单已唱完，不知林小姐可还满意？”燕城看着林汐研身后目瞪口呆的一群人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林汐研始终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林汐研福了福身道：“越王府下的聘礼哪有不满意的，只是这未免太过铺张浪费了。”
林汐研说着皱起了眉头，虽然已经想到了李子翊会把排场弄得很好看，但是也没有想到会弄成这么大一个排场。
送聘礼的车队长得根本看不见尽头，这车队怕是刚从越王府出来就被人跟了一路。
燕城将礼单交到林汐研的手中：“还请林小姐收好，这些都是林小姐的，与将军府无关。另外，越王殿下还托我转告林小姐，这只是第一批，后续还有两批还请林小姐查收。”
“燕侍卫这是何意？”季月如上前两步站到了林汐研的身边，“按照规矩，这聘礼理应由将军府收下，燕侍卫为何说与将军府无关？越王爷这是何意？这不合规矩！”
面前摆着如此丰盛的聘礼，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稳住，季月如也不排外。
燕城瞥了季月如一眼，缓声说道：“林夫人这是要与越王殿下谈规矩？那敢问，当年您取代自己的姐姐嫁入将军府，自己成为了正室，却让亲姐姐做妾，这是什么规矩？因林小姐自小被三皇子看中，便多次下毒手，这是什么规矩？自己不能生育，又眼红嫉妒，抢走亲姐姐的一子一女，这又是何规矩？！”
林汐研听着燕城这话微微皱起了眉头，虽然已经知道当年自己的生母是怎么死的，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背后居然还有这么多故事。
燕城的话，字字诛心，季月如脸上很快就显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你……你是如何知道的？！不！我从未做过这些！当年林府明媒正娶的人就是我！”
在场的人都不傻，此时也都知道了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季月如更清楚要怎么做，现在她已经是将军府的当家瞩目了，不管当年的事情是怎么样的，她都必须把当年的事情说得名正言顺。
她名下虽有一子一女，但毕竟都不是亲生的，一旦事情败露，她的下场就会非常惨。
燕城只是笑了笑说道：“事情如何林夫人心里清楚，在下就不多言了。”
林汐研看着燕城，心里大抵是明白了。
燕城之所以能够知道这么多，大概是因为李子翊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盯着将军府了。
他的母妃很早就没了消息，猜测可能是刚生下李子翊不久就死了，李子翊自幼丧母，自然要比其他人懂事许多，只不过他知晓事理的时候，李天成已经登基了。
也不知是念及李子翊当年年幼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先皇的子嗣不是被流放就是被关押，更多的都死了，只有李子翊一个人被留了下来。
坊间各种传言都有，但当年的真相如何没有人知晓，现在林汐研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李子翊很早就开始打将军府的算盘了，她的出现只不过是一个契机。
只不过看着眼前排成长龙的车队，林汐研有有些怀疑了。
“还有两批聘礼？”林汐研看着燕城，笑着问道：“敢问越王殿下打算下多少聘礼娶我？”
燕城拱了拱手：“王爷说，愿以全部身家娶林小姐过门。王爷还说，就算小姐要这天下江山做聘礼，他也照拿不误。”
林汐研乐了，好一个越王！连天下江山为聘这种话都敢说，还真不怕砍脑袋！
而林府的其他人这个时候都开始斟酌自己的太毒了，越王来了这么一出，林汐研以后的地位可就不同凡响了，除非越王出点什么事，失了宠，否则林汐研以后的地位怕是要仅次于皇后。
“那越王殿下可还有别的诚意？”林汐研浅笑看着燕城，“这种身外之物，我还真是看不上。”
听了林汐研这话，站在不远处的林汐囡气得咬牙直跺脚，这么多东西还只是第一批，单单只是那苏帛就有二十匹要是能拿到一匹布做一身衣裳，就算给林汐研当洗脚婢林汐囡都是乐意的。
但是林汐研居然说根本看不上这些！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燕城立刻回答道：“王爷本事要亲自上门拜访，但圣上临时将王爷派到了边疆，三个月才能回来，待王爷回来后，定当上门拜访。”
听了燕城这话，林汐研皱起了眉头。
李子翊十三岁便率兵打仗，十五岁被奉为战神，他带兵打的仗，从来没有输过，百战百胜，简直就是神话传奇！
但李天成这个时候突然将李子翊派了出去，不管是谁都会有些奇怪，只不过对于其他人来说就等同看好戏了，毕竟现在的皇帝还是李天成。
李子翊纵使有可能继承皇位，那也是在李天成百年后没有立储的情况下，要是李子翊死在战场上了，她们这些日子受的欺负就都能还了。
但林汐研只是笑了笑说道：“那就恭候越王殿下的大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