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白师兄,我终于明白,在我心里,你是多么重要的人。”
这是百草和婷宜比赛的前一天晚上,在松柏道馆里,百草从背后抱住若白,和他说的话。转眼间,百草已经站在了市青赛的赛场上,此时,已经到了第三局的最后,百草使出了旋风三连踢的最后一踢,如泰山压顶般,右腿向婷宜的头顶下劈而去——
“踢中了!方婷宜被戚百草踢中了!她倒在了赛垫上!裁判开始数秒了!”现场解说激动地喊了出来。
“10、9、8、7、6、5、4、3、2、1!”现场观众和裁判一起读秒。
“方婷宜没有起来,戚百草KO获胜!不愧是‘KO王’!”解说激动地大喊。
医生跑上来,方婷宜被抬走了。方廷皓在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百草。
百草再也站不住了,跌坐在赛垫上。
“百草!”晓莹冲了上来一把抱住百草,还有林风、梅玲、沈教练等等,“百草,你怎么样?你别吓我!百草!!!”
“……这要看在你心目中,什么是最重要的……”百草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这句话:“是啊,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是冠军吗?听着晓莹在我耳边大喊,可是,我的眼皮怎么越来越重,若白师兄……”
此时,若白的手术还没有结束。
两辆救护车从体育馆中呼啸而出。
一辆车上,廷皓握着婷宜的手,默默地皱着眉头。
另一辆车上,晓莹窝在一边,默默地流着泪。初原和医生忙碌着,高高卷起的裤腿下,一个红彤彤,如刚出锅的肘子版的膝盖静静地在床上躺着。
“唉,初原,你怎么搞得,这……”
“陈医生,先别说了,先治疗吧!”
“好吧!先固定住,等到了医院,立刻进行手术!”
救护车呼啸着,穿过人群的喧嚣。两辆救护车同时开进了医院。两辆平车分别把病人推进了两个手术室。
同时,在这家医院的另一个手术室里,若白静静地躺在手术床上。亦枫和出院的同学守在门口。
这厢,手术室门外,初原来回踱着步子,脸上是满满的担忧;晓莹窝在椅子上,直直地看着“手术中”这三个字;沈教练坐在另一边,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林风、梅玲也都担忧地看着手术室的门。
“铃……”初原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
“喂……哦,好的,谢谢你,林源,回头我请你吃饭!”
挂了电话,初原走到沈教练身边:“沈教练,我的同学刚刚打电话来说,若白的手术很成功,已经送到ICU了。”
“哦,好,可是,百草这边……”
“沈教练,您放心吧,刚刚和陈医生一起进去的张主任是骨科宣威,百草不会有事儿的!”
“但愿如此吧!”
又过了几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初原:“张主任,怎么样了?”
张主任:“手术成功了,但是,要经过一个漫长的恢复期。”
沈柠:“大夫,需要多久呢?”
张主任:“由于病人的膝盖关节处半月板受损严重,虽然已经经过手术,但是,至少半年之内,她的右腿不能发力,必须依靠轮椅!”
沈柠:“好的,谢谢您张主任,我们知道了。”
送走了医生,大家跟着百草回到了病房里。
晓莹:“沈教练,您回去休息吧,百草这儿,我来照顾。”
沈柠:“恩。初原,婷宜怎么样了?”
初原:“我也不知道。”
沈柠:“晓莹,百草就交给你了!初原,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初原“晓莹,我先去婷宜那边看看,百草,交给你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初原和沈教练一起走了,晓莹坐在百草的床边上,静静地看着百草。
拿出手机,默默地给亦枫发了个短信:“若白师兄怎么样了?百草的手术成功了,但是,半年不能离开轮椅,右腿不能发力。”
一会儿,亦枫的短信发来了:“若白的手术成功了,但是还在昏迷中,在ICU里,医生说,麻药劲过去就能醒了。你好好照顾百草吧!”
“恩,我知道了,初原师兄和沈教练一起去看方婷宜了,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有事儿我再通知你。”
“恩,好的。”
收起了手机,晓莹去打了盆水,给百草擦脸。
第二天,初原回来了,带回了一个消息:方婷宜手术成功,但是依旧昏迷。
晓莹第一时间告诉了亦枫,同时,得到了一个让她很开心的消息:若白师兄醒了,还在ICU里,再观察两天,要是没事儿,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他要和若白商量一下,看看要不要把方婷宜的消息告诉百草。
“初原师兄,你先去看看若白师兄吧,百草这儿有我。”
“好吧,我先去若白那儿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一会儿,出院回来了,他告诉晓莹,若白说,方婷宜的事儿,瞒是瞒不住的,还是得告诉百草。
看着病床上的百草,晓莹点点头。两辆救护车从体育馆中呼啸而出。
一辆车上,廷皓握着婷宜的手,默默地皱着眉头。
另一辆车上,晓莹窝在一边,默默地流着泪。初原和医生忙碌着,高高卷起的裤腿下,一个红彤彤,如刚出锅的肘子版的膝盖静静地在床上躺着。
“唉,初原,你怎么搞得,这……”
“陈医生,先别说了,先治疗吧!”
“好吧!先固定住,等到了医院,立刻进行手术!”
救护车呼啸着,穿过人群的喧嚣。两辆救护车同时开进了医院。两辆平车分别把病人推进了两个手术室。
同时,在这家医院的另一个手术室里,若白静静地躺在手术床上。亦枫和出院的同学守在门口。
这厢,手术室门外,初原来回踱着步子,脸上是满满的担忧;晓莹窝在椅子上,直直地看着“手术中”这三个字;沈教练坐在另一边,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林风、梅玲也都担忧地看着手术室的门。
“铃……”初原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
“喂……哦,好的,谢谢你,林源,回头我请你吃饭!”
挂了电话,初原走到沈教练身边:“沈教练,我的同学刚刚打电话来说,若白的手术很成功,已经送到ICU了。”
“哦,好,可是,百草这边……”
“沈教练,您放心吧,刚刚和陈医生一起进去的张主任是骨科宣威,百草不会有事儿的!”
“但愿如此吧!”
又过了几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初原:“张主任,怎么样了?”
张主任:“手术成功了,但是,要经过一个漫长的恢复期。”
沈柠:“大夫,需要多久呢?”
张主任:“由于病人的膝盖关节处半月板受损严重,虽然已经经过手术,但是,至少半年之内,她的右腿不能发力,必须依靠轮椅!”
沈柠:“好的,谢谢您张主任,我们知道了。”
送走了医生,大家跟着百草回到了病房里。
晓莹:“沈教练,您回去休息吧,百草这儿,我来照顾。”
沈柠:“恩。初原,婷宜怎么样了?”
初原:“我也不知道。”
沈柠:“晓莹,百草就交给你了!初原,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初原“晓莹,我先去婷宜那边看看,百草,交给你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初原和沈教练一起走了,晓莹坐在百草的床边上,静静地看着百草。
拿出手机,默默地给亦枫发了个短信:“若白师兄怎么样了?百草的手术成功了,但是,半年不能离开轮椅,右腿不能发力。”
一会儿,亦枫的短信发来了:“若白的手术成功了,但是还在昏迷中,在ICU里,医生说,麻药劲过去就能醒了。你好好照顾百草吧!”
“恩,我知道了,初原师兄和沈教练一起去看方婷宜了,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有事儿我再通知你。”
“恩,好的。”
收起了手机,晓莹去打了盆水,给百草擦脸。
第二天,初原回来了,带回了一个消息:方婷宜手术成功,但是依旧昏迷。
晓莹第一时间告诉了亦枫,同时,得到了一个让她很开心的消息:若白师兄醒了,还在ICU里,再观察两天,要是没事儿,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他要和若白商量一下,看看要不要把方婷宜的消息告诉百草。
“初原师兄,你先去看看若白师兄吧,百草这儿有我。”
“好吧,我先去若白那儿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一会儿,出院回来了,他告诉晓莹,若白说,方婷宜的事儿,瞒是瞒不住的,还是得告诉百草。
看着病床上的百草,晓莹点点头。“若白师兄……”
“这就是你的保证?这就是你的‘不受伤的拿到冠军’?”
“若白师兄,我……”
“你怎样?我知道你拿到了冠军,我也替你高兴,可是,这个冠军的代价太大了。如果这个冠军是要用你的腿来换,我宁愿不答应你去参赛!”
“不,若白师兄,不是的。我知道,你在意我的腿,可是,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并不是拿冠军。”
“那是什么?”
“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是……”百草的头越来越低。
若白静静地等着,等着百草后面的话。
“最重要的……是你!”终于,百草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她悄悄地抬起头,看向若白。她发现,若白也在静静的看着她。
百草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又把头低了下去。她静静等着若白开口。
“知道了。”又是这淡淡的一句话。好像,并没有什么起伏。
“若白,你该回病房了。”初原推门进来了。
“恩。”转对百草,“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若白师兄,你也好好休息。我……”
“还有什么事儿?”
“我,我……我到时候去病房看你。”
“恩,好,但是不能离开轮椅!”
“知道了。”
亦枫推着若白回病房了。
初原:“百草,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还有事儿。”
百草:“初原师兄慢走。”
送走了初原,百草对晓莹说:“晓莹,带我去看若白师兄吧!”
“呦~”晓莹笑嘻嘻地看着百草,“才分开就想了~”
“晓莹……”
“好好好,不笑话你了。要吃午饭了,吃完饭再去吧!”
“现在就去吧!我想和若白师兄一起吃。”
“咳咳,我什么都没听见啊~~~”
“哎呀,晓莹~~”
“好了好了,带你去!”晓莹推着百草向若白的病房去了。
若白的病房里,亦枫看着若白:“这回放心了吗?自己才刚刚从ICU里出来,不好好休息,让医生知道又要说我了。”
“你很啰嗦啊!”
“你要是好好休息,我就不啰嗦!”一封看了看表,“该吃饭了,想吃点儿什么,我去给你打饭。对了,你现在不能吃油腻的东西?”
“我不饿,你自己吃去吧!”
“那也得吃饭啊!总不能不吃饭,一会儿你还得吃药呢,下午还有3瓶点滴,怎么能不吃饭!我去给你买碗粥吧!”
“当当当……”传来一阵敲门声。
“这么有礼貌,我去看看是谁!”亦枫起身去开门,“百草!?你怎么来了?若白,是百草。”
“你怎么来了?”看到轮椅上的百草,若白皱了皱眉头。
“我……”
“哎呀,若白师兄,百草说了,她要来陪你一起吃饭!”
“太好了,百草,你来了,若白就不能不吃饭了!我去打饭啊!咳咳,范晓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啊!”
“好啊~若白师兄,百草就交给你照顾了啊!”晓莹把百草推到若白的床边就蹦蹦跳跳地和亦枫一起走了。
病房里,相对无言,百草觉得有点儿尴尬:“恩,若白师兄,你感觉怎么样了?”
百草率先打破了平静。
“百草,我有件事儿要告诉你。”若白并没有回答百草的问题,而是十分严肃的说。
“怎么了吗?”百草很奇怪,若白师兄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严肃,难道出了什么大事儿?还是若白师兄的病……想到这儿,百草突然抬起头,着急地问:“若白师兄,是你的病吗?手术不是成功了吗?难道还有什么事儿吗?”
“不是,不是我的病,手术很成功,我只要静养一阵就可以出院了。”听到若白说没事儿,百草松了一口气:“那是怎么了?”
“是关于你的比赛。”
“比赛?”百草更加不解了。
“百草,你先答应我,不论我一会儿说什么,你都不要激动,可以吗?答应我。”
“好,但是究竟是什么事儿呢?”
“是婷宜。”
“婷宜前辈?哦,对了,比赛的最后,我好像是把她KO了,她怎么样了?受伤了吗?我都没去看她呢。”
“你的最后一脚……最后一脚,把婷宜KO了不假,但是,这一脚的力度很大,婷宜当时就昏迷了,送到医院以后,经过抢救,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但是依旧昏迷。”
“什么?!”百草越听脸色越白,听到最后一句以后,百草觉得脑子嗡的一声,“这怎么可能?我要去看她!”百草挣扎着要从轮椅上站起来。
“百草,”若白猛地从床上下来,摁住了百草,“嘶……”
“若白师兄,你怎么样?”
“你不用管我!我没事!你刚刚不是答应过我吗,不论我说的是什么事儿,你都不会激动!”
“对不起,若白师兄,你先到床上去,我不动了,你先去躺好,好吗?”
若白慢慢地回到床上。伤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好像裂开了似的。若白一只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拉着百草,缓缓地说:“百草,你先别着急,婷宜现在并没有危险,廷皓给她请了最好的医生,她不会有事儿的。倒是你,你不能再受伤了。”若白的额头上,冒着点点的汗。
“若白师兄,你别说话了,我去给你找医生好吗?你别再说了!”
“我没事儿,只是刚才抻到伤口了。”
“怎么会抻到伤口啊!若白,你在干嘛?我看看!”亦枫和晓莹正好打饭回来,就听到这么一句。
“没事儿,不用了。”若白挡开亦枫伸过来的手。
“什么没事儿!放手!我看看!”说着,亦枫拨开若白的手,解开衣服,看到了绷带上星星点点渗出了血,“还说没事!在床上待着不许动!我去给你叫医生!”
“若白师兄,对不起……”百草看到因为刚刚自己的挣扎,害的若白伤口渗出了血,很难过,鼻子一酸,吧嗒吧嗒地掉起了眼泪。
“百草百草,别哭啊!”晓莹冲过来搂着百草,安慰着。
“百草,你先回病房去吧,我这儿没事儿。”
“不!我不走!若白师兄,别赶我走!”百草以为若白生气了,赶忙说道。
“医生来了!”亦枫把医生带来了。
医生检查了一遍:“若白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才从ICU里出来,你就抻开伤口!要是把伤口抻开了,你就又要进手术室了!还好,问题不大,重新包扎一下就行了!下次要是再这样,我就把你送回ICU去!”
“谢谢医生!”
送走了医生,亦枫看了看若白,又看了看百草,摇了摇头:“饭给你俩打回来了,吃饭吧!”把饭摆好,亦枫拉着晓莹就出去了。病房里,又只剩下了若白和百草两个人。
百草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
“好了,别哭了,我没事儿。快吃饭吧!看看亦枫他们打了什么饭回来!”
“……”
“怎么,难道还要我这个病人喂你吗?”难得,若白对百草开起了玩笑。
“若白师兄,对不起,都怪我……”
“好了,不怪你,我告诉你这个消息,就猜到了结果。还好,我及时摁住了你。我知道,只要我告诉你婷宜的情况,你一定要去看她,而且,一定会自责,一定会认为是自己的过错。百草,抬起头,看着我。”
“若白师兄……”
“百草,比赛中受伤是很正常的事儿,你记不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比赛就是比赛,拼尽全力,才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如果你当时没有拼尽全力,那就是对婷宜的不尊重。而且……”
“可是,如果我没有用旋风三连踢,婷宜前辈也不会受伤啊!”
“百草,这不怪你,你只是拼尽了自己的全力去比赛而已。如果你不拼尽全力,确实,婷宜不会受伤,她也可以拿到冠军,但是,你觉得这是你心里期望的吗?”
“这……”
“百草,你记住,这件事,不怪你,你要去争取得冠军,你要拼尽全力去比赛,这都没有错。不要自责。先来吃饭吧,吃完了以后,你先回去好好休息,过两天,我陪你一起去看婷宜,好吗?”
“恩!”百草点了点头,“若白师兄,我明白了。你吃这个!”百草加了一块肉给若白。
“你吃吧,我现在只能喝粥。这些,你都吃了,不许浪费!”若白指了指满桌的菜。
“若白师兄,我吃不了,太多了……”
“多吃点儿!”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吃饭,若白时不时地看看百草,百草也看看若白,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