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海关的一座小山上,放了一张椅子,在山上我坐着看书.难得的清闲,难得的好天气,好心情.却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令我放松.一个小小的人影像幽灵一样靠近我.他并没有攻击我,也没有对我有什么企图,就是看着我.
我当时朝阳坐着,因为晚上没有睡好,脸上盖着一本书睡着了.这个人靠近我时，我就已经有所感觉.但我没有动,我就想看看他要做什么.可他没有动手,也没有说话,我倒不知道怎么办.
我说：“你,想干什么?来找我,总有什么事才对.说吧.”说着拿下盖在脸上的书.我看见了一个年纪并不大的孩子.这孩子我没有见过,但我有种熟悉的感觉.他是和念恩一起来的蒙古孩子?不,应不是.他虽然有点像念恩,但他太瘦小,不像是蒙古来的.他是哪里来的?我马上意识到,他应该来自于我的地盘.他是我老屯来的孩子.我在小时候起,就年年收留和购买孤儿.边关的小奴隶,小孤儿差不多有一半都被我暗中买了回来.我给他们吃喝,也教育他们.原来是想他们长大了,自己可以养活自己时,就放了他们,他们愿意留下的我才留下来当我的手下.可后来我觉得不能这么做,我不能太善良.我养了他们,他们就要为我做事.不能让他们有种不劳而获的不好影像.所以我老屯出来的奴隶,他们不再是一般的奴隶,而是有地位的人.他们可以选择用钱买回自己的自由,用为我工作赚来的钱买回自由.也可以向我效忠,换来军户身份,将来由我安排成家立业.也可以用十年时间为我工作,换回他和他家人的自由.小孩子就在他们十二岁时,给他们一个选择,选择留下的我培养他们,将来他们是我最忠心的手下.选择自由的,我会选择性地安排他们和某一个师傅学习手艺,等将来他们独立工作了开始算起,完成一定数量的任务后就可以离开了.女孩子有亲人的,跟家人一起住.没有亲人的住在学校里,由大的女孩子照顾.她们可以在十二岁左右时,和男孩子一样,有一次选择机会.选择听从安排,或者是还债买回自由.听从安排的,由玛花等教育.买回自由的,可以照顾小孩子或者学习手工艺,赚钱来买自由.
这个不算大的孩子,应该就是学校里的孩子.他应该已经是分了班级的孩子了,他怎么会来找我?他有什么事,一定要找我?
对于我的问话,他没有马上回答.我也看着他,希望看出什么.
我和他对视了好久,我渐渐看出了一些秘密.这孩子属于敏感型的,他一直看着我,对我的每一个眼神都很注意.第二,他对我没有敌意,但不太信任.第三,他好象眼力和耳力很好.一个人某些器官灵敏,就代表他有所缺陷.这是我多年来的经验.我看着他的眼睛,又黑又大,耳朵总是一动一动地,好像听到了一些常人听不到的东西.刚才走过来时,不但灵敏,更是无声无息.那么他有可能是一个哑巴.我记得玛花说过,老屯有一个小哑巴.一个古怪的小哑巴,总是做一些古怪的事.但他是一个好孩子.
刚好我在现代社会时,学过一些哑语.我一边说一边比划：“你找我有事?说吧.比划也可以.我能懂.”
孩子马上亮了亮眼睛,飞快的打手势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说话?你认识我?”
我半教导半回答道：“一个人,不但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更要用心去观察,去体会.去感觉对方身上的气息和特点.你眼力锐利,耳力又好,过来时又无声无息。又不开口说话.我第一感觉就是你,说话不方便.你不是哑巴,就是说话结巴.这是经验,更是一个人的判断能力.你懂我所说的意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