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爷吃了暗亏,怎能咽的下这口气呀?又派随从找来了二大爷,在一个僻静处。马老爷质问二大爷:“这个莹儿,到底是什么鬼?”
“就是一个穷丫头呀。怎么啦?”
“她怎么会功夫?”马老爷质问二大爷。
“会功夫?你说莹儿会功夫?”二大爷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会不会,这个丫头从来没有学过功夫,怎么可能会武功呢?不可能,不可能。”
“这还不可能,我的手腕差一点被她瓣断了,一个随从断了胳膊,一个随从断了腿,这怎么解释?”
“我想不是她打的?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帮助她?她真的没有学过什么武功呀,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她?她怎么可能伤人呢?”二大爷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不是她打的,谁打的?我告诉你此人出手相当快,你根本还没有看清楚她怎么出手,人就伤了。我说二大爷,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眼看就要达到目的了,还冲什么喜啊,吃饱撑的吧?”
“唉,我这还不是给老爷一个念想嘛,让他心甘情愿地把财产交给我吗?就是讨好一下老爷嘛。”
“告诉你,二大爷,如果因为冲喜这件事,坏了我们的计划,我饶不了你!”
“莹儿是我的亲戚,对她我是非常清楚的,识字也不多,从来没有拜师学艺这回事。就是一个穷丫头,起不了大浪的。”
“二大爷,我基本上已经替你扫清了障碍,这个家马上就是你的了,如果在这个时候,你想卸磨杀驴,搞个什么鬼来对付我,告诉你,办不到,我们是有契约的。我的心狠手辣你是知道的。”
“别急别急,我马上去教育教育她吧,马老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冲喜之后,马上给我弄走她,不能让她挡在路上。我看她不是个善茬。”
“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这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了,马老爷你放心。”
“如有什么差池,我拿你是问。”
“那是,那是。”二大爷不停地点头。
“要不这样吧,拜堂的时候,就把她解决掉。”
“拜堂的时候?”二大爷愣了一下:“我不知道怎么解决呀。”
“这个事我们来办,拜天地时,只要你吆喝头要触地就行。具体行动有我们实施。”
“行,我听马老爷安排就是了。”
这个船老爷名叫船一逋,本是龙城的第一首富,家有土地两千顷,挂过千顷牌,附近几个城市都有船家的钱庄,当铺盐铺,百货铺,他的盐还是自产自销,船家在海边有上千个盐池。
船老爷还有三个壮得如牛的三个儿子,那时候船老爷非常狂妄,准备把北关马家挤出龙城。
令船老爷万万没想到的是:三个儿子先后出事了。
听说,船老爷曾找相面的给自己看过相,相面先生给了他三个字,福,禄,寿;就是说船老爷命中注定有三个儿子,分别以通福,通禄,通寿命名;
狂妄的船老爷就不信这个邪,我就偏要生四个儿子,硬是预备了四个字:富,贵,长,久。后来大老婆生了三个儿子,用了前三个字,第四个字一直没用上,
船老爷想生第四个儿子,于是纳了小,第一个小老婆是生了个儿子,没活过七天,得了叫做七爪风的病,这是谁也治不好的病,小老婆又得了产后风,母子双亡。
前年,大少爷,二少爷相继离世,船老爷犯了嘀咕,难道是第四个字一直没用,带来了晦气?
于是,船老爷再次纳了小,没想到又是难产,儿子没保住,母亲也没保住。结果,两个小老婆都是母子双亡?这事怎么啦,我船家没有做过什么缺德的事啊,为什么老天爷惩罚我呢?
这回,船老爷不服也得服,也许是天命不可违也,也就断了再纳小的念头。准备把马家挤出龙城的雄心壮志,也被打磨完了,马家没倒,自己却在慢慢地倒下了。
船老爷心灰意懒了,财产管理方面也懒得过问了,也许想得开了,钱财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呈什么强啊?一切都有这个二大爷代管了,二大爷仿佛成了主人了。对船家大事小事,都是由二大爷说了算,
所以,二大爷以为,我能把你莹儿娶进来,也就能把莹儿送回去。
新娘莹儿进了堂屋,香头奶迎了上前,给莹儿道了个万福,然后将莹儿引到三少爷通长的病榻前站着,香头奶已经在病榻前点燃了三柱香,香头奶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词:大鬼小鬼快离开,腿慢的,腿懒的,打入十八层地狱你活该,然后吹了三口仙气,大喝一声:斩
这当儿,三少爷通长咳嗽了一声,香头奶大喜,忙让莹儿伸出右手中指,放到三少爷的口中,请三少爷吸一下,冲喜的程序就完成了,
搀轿娘引新娘到里间新床上坐了,就等晚上拜堂了。
到了晚上,李妈过来把新娘子搀扶到过道的客厅,四个年轻的丫鬟在前头引路,婚礼将在这里举行。
李妈已经四十多了,本来她是老夫人的丫鬟,还是个通房的丫鬟,偏偏没有生养,
因为莹儿没有丫鬟,老夫人就把李妈临时拨给新娘子的,莹儿家要是大家,这个角色应该莹儿家带过来的,莹儿没有带丫鬟,老夫人就给莹儿安排了李妈,
李妈为人本分,拜堂时该怎么着,一一作了交代,一点也没有为难莹儿的意思。
她是挺心疼莹儿的,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闺女,眨眼之间就要变成寡妇了,多可惜呀。但是,她的话也起不了作用,在这个家里,她的身份还是个丫头。
婚礼开始了,早有丫鬟把三少爷抬到客厅,丫鬟把红彩球的另一端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三少爷无比尴尬,我是一个将死之人,为什么还要害一个女孩呢,但是,这些事情自己做不了主,一切都是听任二大爷摆布,他觉得冲喜这件事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