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可能……”守护者挣扎地从地上站起来,原本白皙细腻的膝盖擦破了皮,血的腥味在空气中缓慢扩散。
方哲弯下腰捡起被她扔在一边的灰狼面具,轻轻拍了拍上面的土,从新带在了脸上。
“神经毒素是么,的确很厉害。”他说着一步步迫近呆愣在原地的守护者,“不过,我不是他本人,我可以算是他的第二人格!”
他伸出右手,手心中喷出一股血,旋转着凝结成了长刀形状的血契。
“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谁?”守护者说着,似乎仍在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灰狼。
“我是这个面具的主人,为了曾经你们对我们所做的一切,以及今天你对这具躯体所做的一切,我要好好奖励你!”话音还没落,血契从他手中脱出,刺进了她的大腿,将她定在了地上,而血契末端的两条血带仍连接着他的手腕,他手腕一抖,血契噌地回到了他的手中。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她还没来得急做出反应,就被血契洞穿了大腿。身后背着的贮藏黑血的罐子里发出咕咚一声,一个小气泡从底部冒出来,于此同时,她伤口处突然浮现出一层黑色的鳞状物,像是闪烁着黑色光芒的蛇皮。这些黑色的鳞状物闪烁着,在迅速粘合伤口。
就在伤口粘合的期间,她抽出了背在身后的木箭,连发了三箭。
一道暗红色的光晕划过,所有木箭断成了两截跌落在了他的脚边。他手腕一转,血契再次刺入她刚才受伤的那个伤口处,粘合在她伤口处的黑色鳞状物被血契击碎,像是破碎的黑色水晶碎片一般从她身上散落下来。
黑血继续注入她的身体,可以看得出这样大量吸收黑血,给身体带来了不小的负担,豆大的汗珠从她粉嫩的脸颊滑落。
伤口处流出粉红色的组织液,她艰难地移动了一下身体。
血契再次刺中她另一边的小腿。
她闷哼一声,单腿跪倒在地。
“你到底是谁?珈蓝氏族的第几任继承人?”她轻咬银牙,忍耐着疼痛,说着。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对哦,这具躯体拥有蓝血。”他抬起头来,邪恶地笑了,“对啊,不知道蓝血的毒牙对于守护者有没有作用呢?”
趁着他低头思索的空隙,她将背后的箭悉数架在了弓上,但弓还没有拉起来的时候,方哲就已经迫近她的身前。
木箭锋利的金属箭头直指他的咽喉。
下一秒,她手中端着的弓箭被他挥手打飞。
“其实,我不是真的灰狼。”方哲伸手钳住了她纤细的脖子,在她耳边喃喃低语,“我是……”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像是被他所说的事实吓呆了。
他满意地欣赏着她脸上惊诧和恐慌相融合的表情,对准她柔软的脖子,长大了嘴巴,扑哧一声咬了下去。
银白的月色下,荒芜的草地中,食种吞噬着守护者的身体。
他吃了一阵,满意地扔开了她剩下的残破的身体,随着时间的推移,被他咬过的伤口处出现一层黑色的腐烂的肉,并发出一股股难闻的臭味。
他一脚踩碎绑在她身上装着黑血的罐子,脚掌点地,发泄一般用力拧着。
就在这时身后一阵草丛晃动,阿卜南出现在了他身后。
“我还以为什么人这么厉害,原来是你出来了。”他说着走上前去,看着倒在地上的守护者,“这是……”
“蓝血的毒牙竟然对守护者起作用,不可思议吧!”他说着伸了个懒腰,“我也该回去了,看见你的脸我就心烦。”话音刚落,他就跌倒在地上,像是熟睡过去。
“你是到了极限了吧,还看着我心烦!”他冷笑一声,将倒在地上的方哲抗上了肩头,离开了血淋淋的现场。
————
莲花站在那具尸体旁,尸体已经被腐肉侵蚀地差不多了,残留的部分甚至无法正常辨别出是人类,要不是她身边的弓箭和衣服上的号牌,她甚至都难以辨别她的身份。
“报告队长,验尸完毕,可这些腐烂的肉是怎么回事,她……是被食种吞噬了吗?”副队长蔷薇蹲在尸体旁边,翻动着腐烂成泥状的肉沫说,“即使被食种吃掉,也不会出现这种极度腐烂的肉啊?”
“是蓝血,是他们的毒牙……”莲花咬牙切齿地说着,小拳头捏得嘎巴嘎巴直响。
“蓝血……”蔷薇听到莲花的话,不由得跌坐在了地上,“这里真的出现了蓝血?!我还以为只是捕风捉影的谣传……”
“显然,这就是证据。”
“队长,现在怎么办?要报告给上头吗,让他们派增员过来。”
“不,这次的这个蓝血应该是个新手,而且他似乎想要向我们表达什么,他在引诱我们跟着他,有意思……”她苍白的脸上有狰狞地笑容,“以咱们的实力还是能够活捉住他的,如果成功将他捕获,也许咱们可以提前退休也说不定。”
站在周围的少女听到队长说提前退休的事情时,开始变得极其兴奋。
“这样难得的邀功机会,怎么可以拱手相让于他人!”莲花严重闪动着晶亮的光芒,她看着眼前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说,“为了那些已经牺牲的同伴,我们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为了已经牺牲的同伴……”少女们围城一圈,默默地说着。
“为了还活着的我们!”
“为了还活着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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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哲感觉周围一阵颠簸,腰椎似乎硌在什么坚硬的东西上,生疼。
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蜷着身子躺在汽车的后座上。
他晃着脑袋做了起来,看到开着车的阿卜南。
感到后面有动静,阿卜南接着后视镜瞅了瞅从昏睡中醒来的他,说:“早!。”
“早……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我应该在草滩中……”
“原来你还是有点脑容量的,你记得没错,不过那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发生什么了?我记得一个拿着弓箭的守护者……”他回想起被她刺中右眼的瞬间,那种钻心的疼痛似乎还残留在他的身体中,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你差点就被她们带走。”
“是你救得我?”
阿卜南看了他一眼,说:“是。”
他环顾着四周,汽车正行驶在戈壁滩一般的地方。
“我们算是从她们手中逃脱了吗?”方哲揉着腰椎问,发现苏和阑珊并不在车上,“她们呢?”
“我们这叫甩掉她们了。阑珊带着苏去了其他地方,以后还会相遇的,毕竟,食种的数量是有限的,再加之食种的世界就这么小。”
方哲默默地低下头,隔了一会问:“这是要去哪儿?”
“穆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