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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巴尼

李铭轻手轻脚的摸到床边躺下,生怕不小心吵醒了安娜。李铭试着放空自己的大脑,不去想那些烦心事。尼古丁似乎还起着些作用,他用了十多分钟才终于进入了梦乡。

***

他们说我是被选中的人。

我是第一个梦到铁犀牛的。谁都没见过铁犀牛,那天我跟她说了我的梦境,她很高兴。

她让他们教我知识,并让我把我的梦境告诉所有人。我并没有全说,我跟她也没全说,梦中还有不好的东西。我不想让大家担心,大家都越来越喜爱我,至少在她面前是这样表现的。我也喜欢讲述那只铁犀牛,随着述说故事的次数增加,我讲的故事越来越恐怖,他们有的胆小鬼都会哭喊着跑掉。我去问她,她告诉我,没关系,我们去见铁犀牛的时候不带胆小鬼。胆小鬼有他们的使命,我们的人手还不够,需要更多的“我”。听到她这么说,我很开心,我也希望这里有更多的“我”。

邻近的村子也有些跟我一样的勇士,他们也梦到了铁犀牛,这是她告诉我的。我们并没有去过其它的村子。那没有必要。听她说其它的村子之间有时候也会打架,会死很多人,我听着很害怕,但是我并没有表现出来。村子里的“我”越来越多,她把精力也分散给了那些“我”。我有些生气。

***

李铭被投射进来的阳光照的晃眼,他用手挡了下阳光,翻身起了床。

很疲劳,睡下的有些晚,而且一晚上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梦。他也不去回忆,生怕有不想记起的东西。

他穿好衣服来到餐厅,安娜正在厨房做早餐。他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水,喝了一大口,看看会不会解解乏。

“你醒了。”安娜听到声音,“昨晚你睡得那么晚,所以我刚才没叫你,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李铭右手擦了下嘴边的水渍,说:“生物钟准的可怕,上午10点钟还有个会,需要我帮忙吗?”

安娜一边向盘内盛着食物,一边回答:“不用,我已经做好了,你就乖乖坐下享用早餐就好了。”

李铭帮忙将餐桌摆好,两人甜蜜的分享了早餐。

李铭到实验室只需要十几分钟的车程,这套公寓是当初刚进入实验室时两人一起租的。虽然现在收入剧增,但是李铭似乎没有换套更舒适住处的打算。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改变,穿着随便,习惯照旧,连生物钟都准的可怕,甚至他到公司打卡的习惯都还一直坚持保留。罗克珊妮特意嘱咐安保部门,没有收回他的卡片。“我们不会因为你按时上班而给你发奖金的。”罗克珊妮多次开过类似的玩笑。

李铭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规定上班时间是早上九点半,他从来八点五十分就会刷卡然后去他的办公室。是的,他坚持使用他原来的那个办公室。罗克珊妮怎么劝说都无效,只得放弃,但办公室里原来的七名其他同事都“因故”陆续调到了其他的办公室。李铭很无奈,而且他原先参与的项目也另外安排人手,仍然由他的导师带队。

他的新职位似乎要开很多会。“首席科研专家难道不应该是要搞科研的吗?”李铭博士最开始的时候非常不理解。

“你有想到什么新的科研思路吗?”每次罗克珊妮都是这样问道。

李铭提出他感兴趣的现有项目,每次都被罗克珊妮用同样的借口拒绝:“现有项目不缺人手,作为首席科研专家,你需要把握实验室前进的方向,去研究些新的科研方向吧。”“哦,对了,还有个会议要开,开完再去开发新项目吧。”

“这个首席科研专家实在是个了不起的职位,总有做不完的事,就是不能搞科研。”李铭博士拒绝不了罗克珊妮的请求,每天总有开不完的会。

今天早上李铭没有第一时间去他的办公室,他绕道先去了下茶水间,给自己煮了杯咖啡。头一直昏昏沉沉的,他怕一会儿开会顶不住。

李铭端着咖啡往办公室走,正好路过罗克珊妮的办公室。通常这个时间罗克珊妮还没到,今天竟然开着门。

李铭好奇的向里面探头望了一眼。

“你需要配合我的工作,不然时间线会……”屋内有个青年男子正对着罗克珊妮说话,看到李铭博士进来,立刻打住了话头。

罗克珊妮还在等待着这名陌生人说话,低着头思考着些什么,并没有注意到李铭的到来。隔了将近半分钟,她才意识到那个男子并不打算说下去,顺着他的目光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李铭博士。

“早。”李铭博士举了举手里的咖啡杯,跟屋内的两人打了个招呼。

“早。”那位男子平静的做了回复。罗克珊妮似乎有些无可适从,两次欲言又止,似乎在组织着语言。

那位男子注意到了罗克珊妮的局促,微笑着向她使了个眼色:“罗克珊妮女士,不给我们做个介绍吗?”

罗克珊妮这才略微回过一些神,忙道:“这位是我们实验室的首席科研专家李铭博士。”

那位男子主动伸出手来,说:“李铭博士,你好,久仰大名。我叫杰弗瑞·巴尼,是罗克珊妮女士刚为您配备的私人保镖。”

李铭伸手跟巴尼握了下手,同时望向罗克珊妮,问道:“私人保镖?有这个必要吗?”

罗克珊妮的额头似乎有汗滴了下来,尴尬的回复:“这是总部的意思,您现在对我们公司非常重要。”

巴尼应和着:“是的,我会竭尽我的全力保护您的安全。”

李铭疑惑的再问道:“我听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时间线的……”

巴尼抢过话头:“哦,那是我跟罗克珊妮女士要您的时间表,您可能听错了,身为保镖很有必要提前了解客户的行程。”

李铭一直在注意罗克珊妮的表情,只见她一直在瞄向巴尼,听到巴尼最后这段话,她的面部表情似乎又好看了许多。

李铭耸了耸肩,说:“那随便你们吧,不过不要影响到我的工作啊,请保持距离。我昨晚没睡好,我先去休息一会儿,等开会的时间到了我直接过去。”

罗克珊妮微笑着对李铭博士说:“十点的会议没那么重要,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你还是回家休息一下吧。”

“我看你的脸色更差一些呢。”李铭博士吐槽道,然后退出屋外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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