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轩心慌的步近李霜,李霜正在被抬着上担架,像布娃娃般的被人摆布着,毫无生气。地上的红艳艳的血和脸色苍白的李霜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郑轩觉得心正在抽搐,“李霜,李霜,李霜!”
“这位同学请让让,我们要尽快把伤者送到医院。”救护人员抬起李霜,稳步走向急救车里。
郑轩看着虚弱的李霜,心痛得不行,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准备上车。
“你是伤者的什么人?”一个救护员挡住了他。
“我,我是她,是她同学……”为什么只是同学……如果那天自己再勇敢一点,或者现在就可以以男朋友的身份陪伴在她的身旁了……该死的!如果他们不让自己上车怎么办!郑轩第一次那么痛恨自己的不干脆。
救护员皱着眉扫了郑轩几眼,最后还是松口:“你上来吧,记着要不停喊着她的名字和她说话,尽量让她醒过来。”
郑轩听到救护员的话后迅速上了车,坐在了离李霜最近的位置,尽量把声音放轻柔的在李霜耳边说话:“李霜,李霜,我是郑轩啊,睁开眼来看一看我,好不好?”
郑轩握着李霜的一只手,“李霜,李霜,你快醒来啊,你千万不要有事啊,醒来啦好不好?”郑轩无声的落泪,“我还没向你表白呢,你想不想听啊?李霜,我喜欢你,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好不好……?为什么不说话呢……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的啦,李霜……”
李霜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双眼紧闭。
警察甲看到这对年轻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那我当你答应的啦,以后不准耍赖啊。我会疼惜你,爱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你就做我的女朋友吧。”郑轩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李霜的眼睛转了转,但始终都没有醒过来。正在帮李霜急救的救护人员留意到这个情况,鼓励郑轩继续多说情话:“她开始有点反应了,你继续说,怎么爱她怎么说。”
郑轩的脸红了红,本来刚才情到深处没注意到这么多人,不自觉就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了。现在被人这样提醒,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年轻人别害羞,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女孩子吗?你就多说点,或者这女孩子听到了就会醒来了。”救护人员瞄了一眼郑轩,唉……现在的年轻人啊,脸皮就是不够厚,想当年我追我老婆的时候,都不知道当着多少人的面前说了多少肉麻情话她才答应我的,虽然过程是艰辛的!但结局是美满的,要不然哪有现在的幸福生活。有时候面子这样的东西该放下的时候就要放下,老婆高兴才最重要。
郑轩做了一个深呼吸,“李霜,我好喜欢你啊。从军训第一天见到你开始,你就深深的印在我脑海里了,忘也忘不掉。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但从我意识到的那一刻起,你已经扎根在我的心里了。现在你这个样子就如同是生生的拔出我的心,痛得我死去活来。”一只手继续握着李霜,舍不得放开,只是另一只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你还记得开学第一天你给我那袋曲奇吗?我一块也没有分给其他人,当时不知道是为什么,还以为只是饿了,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原来是因为自己喜欢你,不想和其他人分享你的一丝一毫,即便只是一块小小的饼干。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常常都会上来你那层楼,其实是想和你偶遇,那时的自己没想太多,只是觉得看到你挺高兴的。李霜,你喜不喜欢我呢?我好喜欢你啊……你睁开眼来看我一眼好不好?”
同车的人们看着郑轩和李霜,心里也有点感动,校园爱情是最美好的,没有掺杂着任何利益关系,爱得是那么的纯粹,那么令人心生向往。
“李霜,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呢?应该有的吧……我还记得某次我们在学校小卖部里相遇,你正在烦恼着该买什么零食,一见到我的出现就立刻来到我的面前让我帮你选择,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突然的要我帮你拿主意,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也是信任的表现,是不是?李霜?还有就是前几天中秋节的时候,你在那里摆了个心形是不是在告诉我你的心意?你知不知道那时我的心跳得有多快?但我不够勇敢,一被于妍打断了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的话语就放弃了,其实我是害怕了,我怕我会错意,一旦表白了,你拒绝了,那是不是连朋友都无法做了?所以我当时选择了逃避……我以为还可以慢慢观察,当确定你是真的也对我有意思的时候才对你表白……我以为我还有很多时间去慢慢了解你……是我错了……如果当时我真的想你表白了,那今天我就会送你回家,那是不是你就不会撞车了?李霜……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原谅我的胆小……李霜……”说到最后已经哭不成声了。
这时候医院也到了,一下车,救护人员就马上推进了急救室,郑轩一直跟在身旁,直到急救室的门口关上。
“你是里面那位伤者的同学是不是?她叫什么名字?”一位护士走到郑轩的身边。
“李霜,她叫李霜!现在她怎么样?”
“现在还不知道,医生现在正在急救,现在你先去帮她挂号交钱,最好可以联系到她的父母,让他们赶快过来。”护士的态度平淡,不理会郑轩的急切。
“那我可以进去看一看她吗?她需要做手术吗?”
“现在还不可以进去,你看不到其他急救室的家属都被赶出来了吗?需不需要做手术是医生决定的,我不知道,你快点先去挂号吧,不要耽搁时间。”护士开始有了点不耐,语气变差。
“好!好!我这就去!”郑轩见此也不敢多说,只是看了一眼急救室后就匆匆地跑去挂号了。
一挂完号回来,见到黄俊庭正带着陈晓楠跑了过来。
陈晓楠一到场就急急的问:“李霜现在怎么样?”
“现在还不知道,我刚去挂完号回来。”郑轩也不知道情况。
“李霜的家属,李霜的家属在不在?”从急救室里走出了一位医生。
陈晓楠听见后立刻走了过去,“我是李霜的班主任,她的家长已经在赶来了。李霜她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虽然还没清醒过来,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她全身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正在等着做手术,现在在里面输着血,这里是一些用药和手术费用,让家属来了之后就去交钱。”说完就回到了急救室里。
陈晓楠接过单据,紧紧的拽在自己的手里,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久,警察也赶来了解伤者的情况了,也分别问了郑轩、黄俊庭和陈晓楠几个问题,录了份口供。
然后霜爸首先赶到,紧皱的眉头和湿透的衣服显示出了他的心情,他走到郑轩面前,“我女儿怎么了?”
“叔叔,李霜正在里面急救着。”看到霜爸的到来,郑轩更加紧张,自己刚才才跟她的女儿说要她做自己女朋友,现在就看到人家家长了,心里有点虚。
陈晓楠走了过来,“你是李霜的爸爸吗?我是她的班主任,我姓陈。”
“你好,我女儿怎么会突然发生车祸的?”霜爸对着陈晓楠的语气有点指责。
“警察也在了解当中,听说李霜她闯红灯了,然后刚好司机又只顾着听电话没反应过来踩刹车,所以才发生了这次意外。”
“不可能,我女儿平时从来都不闯红灯的!”霜爸立刻反驳,刚好急救室旁边的医生办公室开了门,霜爸转过头去看见警察刚好向主诊医生询问完李霜的情况出来,立刻走了过去,稳定了一下情绪,“你好,我是李霜的父亲,我想了解一下我女儿发生了什么事。”
警察甲先吩咐警察乙先去汇报情况,然后才转向霜爸,很简短的说明了情况,“你女儿闯红灯,又遇着一个开车打电话的司机,司机没立刻刹车,最后就撞上你女儿了。”
“我女儿一向都不会闯红灯的,这次怎么会突然就冲了过去了,为什么会这样。”霜爸始终都不敢相信,自己一向奉公守法的女儿怎么会突然闯红灯,肯定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有目击者说当时你女儿的情绪好像不怎么稳定,是一边哭着一边跑出去的。而且刚才医生说了你女儿除了骨折和出血过多外,手上有抓伤,我们估计在车祸发生前,李霜曾经和什么人发生过争执,以致李霜在失神的状态下才冲出了马路,现在我们正在追查着这方面的信息。”
“一定要找出那个人!”当霜爸听见李霜可能是被人刺激过度才不顾交通规则乱闯马路,所以才发生车祸的,气得不得了。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受不了的事才会做出这么反常的事的!果然!
警察甲也了解家属的气愤,好脾气的承诺一定会追查清楚后就离开了。
“李霜的爸爸,这些是李霜进医院要交的费用单据。”陈晓楠递给了霜爸。
霜爸看着那一叠单子,湿了眼眶。李霜,你一定要没事啊,要不然你叫爸爸妈妈怎么办?难道要我们白头人送黑头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