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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提审讯问

看人犯还未提来,卢相如向唐榷铭道:“唐兄以前是否做过此等关押提审诸事?”

“以前嘛…在豫州城,官位太低,顶多也就是协助侯爷治理军务,关押提审的事轮不到我,侯爷都要亲自处理。我也就打骂责罚几个家中奴仆。”

“哦…原来如此…”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倒也没有。只是,榷铭你是知道的,这提审犯人,审问犯人,得须讲究经验技巧。何时该威逼利诱,何时该循循善导,才能让他讲出真话。如若一个不注意,把握错了尺度,他便会铁定了心,和你鱼死网破,或者反将一军,让你奈何不得。提审都是心理战,江湖经验丰富才能更胜一筹。所以…待人提来,我先单独审问她一番。”

唐榷铭觉得卢兄说话确有道理,便道:“确实如此。那好,我给你们安排间牢房,你先单独讯问。你既能在豫州能得到那些重要消息,想必这次也不会差。”

卢相如听着当啷啷的镣铐响声越来越近,这次知道为什么叫作“锒铛入狱”了。看过去时,只见安梓涟手脚绑住锁链,浑身污臭四溢。想来这些天应该没怎么吃饭,城下之战也负了些皮外伤,应在狱中吃了不少苦头。只是望向她脸庞时,竟还见她目光如炬,神情坚毅。心下对这女子油然生出几分敬佩。

“怎么会是你??!!”

唐榷铭知道安梓涟这句问话,是惊讶对面站的这位怎么会是侯府内的书生。城下之战卢相如蒙面,是不会被她发现的。她要问,就让他两人去审问室聊聊吧。他相信卢相如能完美应对。

唐榷铭安排好了一切,便在外面等着。偶尔和几个狱卒聊聊天,问问犯人最近的情况。

等了许久,卢相如自信满满地走出来。一见到唐榷铭,便拍拍他肩膀说:“老兄啊,这次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兴许你又要立功了。”

“怎么?莫不是审问有什么进展?”

卢相如倒杯水喝,润一润讯问得已近干哑的喉咙。脸色便变得严肃沉郁,道:“他们果然不是小打小闹的乌合之众,而是组织结构严密的团伙,在我大燕多座城池都有隐秘据点,邺束城也不例外。直至今日都贼心不死!邺束的据点还在秘密联络谋划灭燕之事!唉,咱们大燕竟毫无察觉,真是有失我们这些臣子之职。”

听得如此重大消息,唐榷铭和旁边牢头都愣了一下。

“这些据点仍在活动,咱们竟然一无所知,那岂不成为我燕国一大祸害?”牢头道。

“正是。我刚才已经苦言相劝,答应为她申请减免刑罚,她才答应我,带咱们去指认据点所在地。”

“那事不宜迟,咱们速速捣毁据点,也免得夜长梦多!”唐榷铭道。

卢相如思索一下,道:“方才以她描述,据点偏僻,人烟稀少。若是去太多人,恐怕打草惊蛇。我思索着…唐兄,以你我的功夫,当不误事。再带上牢头,押解犯人,便可保险无虞了。”

这边牢头唯恐落下这大好立功机会,忙回到:“是呀是呀,我这边押解着犯人,为两位大人保驾护航。”

“如此…便事不宜迟,咱们走吧!”唐榷铭道。

牢头把安梓涟押出牢来,安梓涟幽幽地看一眼卢相如,便无一话,带着三人向城边方向寻去。

一路上几人也无甚共同话题可说,就算有话,这里面走着一个安梓涟,也不好把我方打算让敌方听去。便都默默地行进。安梓涟心里则默默地回忆思索着卢相如在狱中跟她说的话。

卢相如做事从来畅快淋漓,从不拖泥带水,这次讯问也是,一上来便开门见山,直捣主题:

“你想不想越狱?”

安梓涟瞪大眼睛,毕竟她还是很想出去,很想回到严观则身边的。

惊讶之余,细细想来,她又恢复平静,道:“你是说此话来戏耍我,看我笑话的吧。”

卢相如直望着她,随即笑笑站起身来,道:“时间宝贵,我为何要戏耍你?你心中还认为我是侯府里的呆呆书生,没有帮你越狱的能力吗?”

安梓涟想想,其实那夜豫州街上交手到最后,她已觉出对方是深藏不露。现在他认真说越狱之事,也许并非玩笑。

卢相如见她脸色有所变化,继续道:“世上很少有绝对办不到的事,只看你怎样办。比如,我想知道你在豫州一战后的下落,只要银子使够,便可进入狱中,与你见面。”

“那你为何要帮我??!!”安梓涟话中仍有警惕和不信任。

“为何嘛…”卢相如神情忽而变得柔软下来,看似是动了情感。语气更是温柔许多,道:“那日在豫州城里我装成一个文弱书生,你本有多次机会置他于死地,而你却从未出死招,而是给他留了一条性命。”

安梓涟倒是有些懂了:“你是报答那****没杀你的情义?”

“是,当然了,也还有其他的原因。今日我见你在水牢中被关押折磨数日,仍能凌然巍立,神色不屈,恐怕有些男儿都是做不到的,在下心中也深感叹服。再有…”卢相如表情又从情真意切,切换到嬉皮笑脸:“再有,我也觉得,你的样貌…实在是太美了…”

最后一句话看似轻浮,而在卢相如心中,确实是这样想的。

她的样貌真美啊……

美到了在人群中能有极高的辨识度。

美到了能让人过目不忘,印象深刻。

所以卢相如才能隐约忆起,她便是十几年前那个小女孩吧……

安梓涟想想,自己已经落得这步田地,就算答应卢相如越狱,自己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情况总不可能比现在更糟了。

“你可想好?要知道我可是你们燕国的敌人,你不怕放虎归山??”

“哈哈哈,姑娘以为,我在侯府做过门客,便是燕国的人了吗??此言差矣。卢相如丈夫在世,无所拘束,自然是哪里给我的好处多,我便忠于哪里。如今看来,侯府衰败,这里也无甚可恋。我自恃有些文武才德,想要得更多的金银、过贵族的生活、执掌的权力,游历到他国,这些都绝非难事。怎样?姑娘愿不愿意与我一同浪迹天涯?”卢相如又透出一丝色色的表情。

安梓涟还是急于回她的商阕山的,便道:“公子刚才不是说,先把我救出这牢笼么?”

“好吧,我卢公子从不强人所难。要想越狱,你一会儿便如此这般…”

此时,安梓涟已经带着他们,走到了城边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她用手指指其中一间茅屋,望不到里面景象,只见漆黑一片。

“咱们进去看看。”卢相如对唐榷铭道。

“好。”

他二人小心翼翼躲在门框两侧,听屋里没有什么动静,唐榷铭便持剑,猛力一脚踢破房门,旧屋内尘土飞扬,光线黑暗。还未待唐榷铭睁眼看清,便觉自己右肘被人从背后突然袭击,胳膊霎时间已被反制,兵器落地。与此同时,听到屋外牢头阵阵惨叫声。他迅速回击,用拳左捣卢相如头上,被一把拦住。

卢相如对付唐榷铭,本就绰绰有余,又是攻其不备,胜负很快见分晓。卢相如往唐榷铭的非要害部位拍上两掌,他现在已经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安梓涟手上脚上虽然戴着镣铐,跟三脚猫功夫的牢头对峙也足够了。这会儿她已用手上锁链缠住牢头脖子。卢相如抢步过来,摘得牢头身上钥匙,便道:“走吧。”

安梓涟当初连傻傻书生都没杀,这次当然也不会害牢头性命,只是松开他,朝他屁股踹了一脚,牢头结结实实地来了个狗啃泥。等再爬起来看时,两人已不见了踪影。

两人一路狂奔,卢相如带着安梓涟躲进一间屋舍之中。进到屋中,在门口透着门缝观察半晌,看到并无追兵,便安下心来。这时安梓涟才有时间审视这间小屋。

屋子很小,也简陋得很,各处布满厚厚一叠灰尘。这么寒酸的屋子,本应是潦倒倾颓的。而这间屋子却给人一种整齐温馨之感。靠在墙上有两排书架,里面按照经史子集杂学分出类型,每种类型都排列有序,有条不紊。两面垒满书籍的高大书架,因为码放整齐,不仅没有给人凌乱和逼仄之感,反而让人觉得肃穆端庄,书上落满的灰尘都变得有了历史的质感。旁边书案桌台上平铺着纸张砚台,也是许久不用了,却可以想象它的主人是个文雅之士。剩下的床榻柜子虽然老旧,也都整齐平整,透露出清雅之气。

“看来咱们找对地方了,这屋子应该是某位文人闲置的房子,一时半会儿,主人是不会回来的,咱们可以暂且避一避,等追兵过去了,天黑再逃。”安梓涟观察着屋内道。

卢相如在屋里满处学摸着东西,一边找一边道:“这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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