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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猫行鼠道

报纸上的信息很杂很杂,杂乱到同一份报纸上两位记者可能在说同一件事,而且两者的观点完全相反,而且他们绝不是那种一个报刊持两种相反的观点,进行讨论以增加读者刺激销量的相反,而是第一版写着“……来自荒野的山贼‘三身之蛇’无疑是这场可怕的血案的主使者,这支由半精灵前任黑帮首领埃姆罗所率领的盗贼团是……”而后面的第三版则在不断地嚎叫着:“……到底是谁?能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搬运大炮!是谁谁能够取得数量如此之多的魂石炮弹……”齐牧不知道这家报纸是如何垄断城中新闻刊物的,至少他又找了一圈后只发现这种报纸。

唯一的好消息是经过齐牧的几次寻报之旅,他基本确定今天是4月27号无疑,卖报童还背着一摞同样的报纸在沿街叫卖,看起来自己并没有耽误多长时间。

而更多的坏消息是,从报纸上的来的信息表明,半精灵黑帮的前大佬,跟城主正面干过架的山贼集团,趁着混乱重新回归了城市,而且他们比起玩暴乱的黑帮来说,更喜欢恐怖袭击和绑架这类工作,他们在炮击审判现场的同时,又炸毁了监狱,袭击了每一所贵族学校,把能抓到的贵族学生们都绑架走,据说其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为自己的爱女报仇,并且拒不承认那位被轰成碎片的米罗可怜虫是能够玩弄半精灵于鼓掌之间的凶手。

就像所有人认为米罗不是凶手一样,所有读了报纸的人也不认为这个据说曾经**过自己女儿的家伙会为女报仇,并且是在毁掉了目前众人了解的唯一线索后提出的意愿,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位传奇的埃姆罗大佬有着自己的政治诉求。

而分为两派的市政厅的一派已经几乎被埃姆罗全国端了,据说其中有两名留守的和三位并不想参与审判这件事的都在当晚死在了自家种,艾琳父亲的和那位胖胖的罗尔也遭受了一群刀手的围攻,不过幸好从炮击中幸存下来的二人已经料想到这点,打了一场漂亮的伏击战,战斗中只有罗尔因为追击时候扭伤了脚踝造成了己方报纸中还反复重申了“曾经被我们赶出去的不法份子趁着混乱再度回到了我们的城市,并且在我们毫无防备的时候偷袭了我们,我们损失惨重,我们血流成河,但这些阴沟里的老鼠永远无法和阳光正面对抗,一旦有了防备,我们可以毫发无伤地击败他们的刀手,一旦有了目标我们可以顷刻间杀死他们的之中最强大的战士,只要我们开始反击,他们就只敢躲在阴暗的见不得光的角落瑟瑟发抖,诸位市民们,我们需要一场战争,一场在我们城市内部清扫害虫的战争,那些残忍而愚蠢的半精灵们已经将全城卷入了这场战争中,这是他们失败的根源,让我们秉承那些在这场战争中牺牲的伟大者的遗志,将这片污渍永远的·祛除!!!“

后面加了三个感叹号,充满了轰动性,不过看起来效果并不大,只是齐牧看不到哪里有喊着口号游行的人群,也看不到聚集在一起攻打什么东西的士兵,街上满是慌慌张张的人群和面露疲态的兵士们,可能这跟绝大部分“牺牲的伟大者”们临死前想的还是如何揪出那个凶手给半精灵一个交代有关?或者他们的在天之灵在看到自己惨死的子女后愤怒地发出了诅咒?齐牧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应该做的就是不让亚瑟与艾琳变成这些被继承遗志的一员。

所以,我的目标是找到这个中途入场的“三身之蛇”的藏身地点,然后杀出一条血路进去,找到艾琳,再杀一条血路出来。齐牧想了想,这个任务似乎有点艰巨,那位跟自己干架的半精灵蛮子,齐牧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表现出的水准对齐牧是绝对的碾压级的存在,甚至齐牧连对方的实力水平到底到了何种地步都不清楚,他只认出那让这蛮子化作轻功高手的“杂技之靴”,但现在回想一下,把厚重的火炮当泥一样砸成艺术品的攻击方式,快到自己找不到进攻间隙的攻击速度,准确地命中小巧的自己的准确性,以及他轻易地掰回自己肩膀的自愈能力,这些绝不是正常情况,也许是魂能,也许是别的什么训练,但打得自己没一点脾气,只能靠炸弹玩阴的这点是毫无疑问的,即便报纸上说的“最强的战士”这点并不是为了宣传而夸张出的宣传口号,那么自己估计还会被“第二强战士”“第三强”战士吊打,即便那俩只有这位蛮子的一半强度,自己撑死也就在跟对方拼个同归于尽出来。

那还是理想情况!齐牧看着自己的右翼,那里已经可以说是完全秃了,不仅这样,左翼乃至全身的羽毛都在不停地掉,这可能是受伤后一种自愈手段,也可能是自己这魔法兽的身体跟人类的药物有着什么冲突,反正是因为种种原因,齐牧现在干飞行的速度就下降了一半有余,即便不再恶化,自己实力也可以说是下降的厉害,向以往那样在普通混混中开无双可能都有些困难,在遇到那种精英战士……

齐牧打了个颤,换个思路吧!齐牧考虑着,潜入式救援可能不错,虽然自己只是玩过刺客信条那类的游戏,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潜行经验,但一只巴掌大的鸟潜入无论如何也比人类简单许多,幸运的话直接飞过去就行了,但考虑到自己行动的最终目的是救人而不是过关之类的,带艾琳出来的把握真的不大,也就比无双了对方整个基地高点有限,所以再换思路……

不做孤胆英雄而是和官方合作如何?但艾琳父亲本身就是官方组织,目前已经带着拼命的态度找城主去了,自己一只不会说话的乌鸦,怎么想也不会比艾琳父亲干得更好,否决否决!

假意投靠对方,然后玩无间道……自己是乌鸦啊!!

绑架对方重要人物,进行人质交换?先把乌鸦的事情放在一边不谈,齐牧感觉绑架一个足够分量的人质比直接救人质难度还大点,而且自己还没情报除了知道对方主要都是半精灵,老大叫埃姆罗外,其他啥都不清楚,连对方在哪都不知道!

可恶啊!齐牧用自己的小脑袋狠狠地砸着树干,每一下都能带起一个跟头,力的相互性在这里得到了完美的展示,用脑袋进行跳跃对齐牧这种魔法兽来说成为了可能,在宽大的树干上,一蹦一蹦的齐牧由于鲜艳的颜色还很是起眼,引来了一票人的围观,齐牧赶紧停止了动作,骂了自己一声“制杖!”准备换个地方继续思考。

眼前的精神再度变了颜色,不同于那象征危险的红色,眼前的一片都化作了黑白两色,只有在人群边缘处的某个人依然保持着彩色。

黑白的视野消散了,但齐牧已经盯住了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那是亚尔林?齐牧亦疑惑着,他记得这个曾经拜访过艾琳家的赌徒,他好像是艾琳的亲叔叔,在齐牧这里两人也算得上认识,此时出现在了围观的人群里却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这是为什么?齐牧看着那用斗篷遮住了自己脑袋的亚尔林,他已经确定对方是在逃避自己的视线了,这是为什么?艾琳父亲因为暴走的愤怒把资料落在了医院,这个叔叔又是为什么避开自己?因为自己没能保护得聊艾琳的愤怒?亦或者是他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齐牧相信自己的能力,虽然这是第一次出现,但一直坚信自己有着预言能力的齐牧不认为刚才那一闪而逝的黑白画面是自己急昏了头。拍了拍翅膀,齐牧离开了人们的围观,在空中绕了一圈,跟上了鬼鬼祟祟的亚尔林,小巧的身子与鸟类的身体果然如同齐牧料想的那般难以被发现,如果不是右边翅膀快秃了用不上什么力,齐牧感觉完全可以飞高了俯视着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看起来赌徒这玩意果然跟盗贼之类的职业属于一个行当,亚尔林鬼鬼祟祟的身影只有在有心人的观察中才能发觉那种不协调,他总是挑着人最多,背景颜色跟他衣服最像的地方行进,你如果只是无意间瞟了那么一眼再回想的时候绝对是想不起他是往哪边走的,转弯让路时那看似不经意间瞟向后方的视线肯定是在小心跟踪者,但看起来他完全没有防备一只鸟的跟踪的经验,齐牧站在房檐上冷冷地看着亚尔林走进了一家破败的杂货店,歪歪头,他从来没有见谁来过这里,即便这里在艾琳去马场的路上,但是听艾琳说这里的东西又破又贵,而且服务态度极其的恶劣,她绝对不会再到这里来了,当时齐牧还以为这家是成人用品店或者类似的不对于未成年人开放的店铺,但现在看起来,这店有些不寻常啊。

围着店铺绕了一圈,只有前面杂货铺的方向有窗户的设计让其显得更加可疑,在学校超市打过工的齐牧知道任何店铺都是恨不得采光越多越好,窗户越大越好,后面仓库的还要有个进货口,在补充商品时不至于挡住顾客的路,齐牧笑了笑,他从医院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脸部的肌肉得到了增强,已经可以做出一些简单的表情了,虽然各种表情很不自然,特别是笑的这种表情总是显得很狰狞很阴暗,但用在这里好像是再好不过,飞到杂货铺后面严严实实的墙壁上,在那拐角的屋檐下面,用自己的利爪小心的切下一块木板,露出里面空旷的仓库,黑暗的仓库里面拜访着黑色的面粉袋和散乱的一些五金杂物,厚厚的灰尘说明这里已经有很长时间未曾拜访了……

我来了,阴暗的小秘密,齐牧希望亚尔林目前所做的最好是和艾琳有关,如果他现在还在忙着自己的赌博大计,齐牧并不在意让艾琳参加一次葬礼,而且他敢保证这个葬礼的棺材里面是空的。

脚步声传来,领头的是那位看起来整天无精打采的杂货铺老板,他拿着一盏点灯,虽然由于魂石这种天然电池的存在,手电这类的东西还是很流行的,但那比起手电,更像是大功率的荧光棒,齐牧总感觉那玩意再做长点就能召唤出西斯武士了!而且功率很低,比火把强不了多少,没有人会在自己屋里使用手电而不是电灯的,除非他有着什么特别的理由。

“你真不该现在来这里,亚尔林先生。“杂货铺老板看起来和亚尔林很熟:”现在这事情闹得老板很烦恼,你知道的,他和……和那些人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因为种族问题……说真的,我不认为他会在这个时候欢迎你的这个委托。哦,这房子又破了,又得修补,每天都是这样的工作!“齐牧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自己切开的创口有些整齐了,现在这俩因为背光原因还看不清形状,但只要多注意一些……

“我有足够的价码”亚尔林如齐牧所愿的拉走了那杂货铺老板的注意力,齐牧心里对而亚尔林的感官上升了一截,大概可以在棺材里留个脑袋什么的,亚尔林口气里没有他说的那么确定:“足够的,绝对能够打动他的价码!”

“希望吧!|”杂货铺老板说着,把等递给亚尔林,抓起地板上的一个箱子底脚,箱子动了一下,发出一阵金属的声响,杂货铺老板又直起身,霍冬利下肩膀说道:“照着点,我可不想闪了腰!老板总说把这里换成电动的,都说了10年了!”

“你也这样抱怨了10年了”亚尔林讨好般地回应,然后乖乖地站在一边,看着那看起来比亚尔林壮不了多少的老板一用力,把那一米见方的箱子搬了起来,放在一边,箱子与地面的撞击声让齐牧深信这东西重量超过了艾琳父亲,胖子罗尔和亚尔林三人加起来的分量,而且抬起来的地方四周还有着钢制的框架,让推动箱体成为了一个不可能事件,抬起箱子后,原本的地方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地洞,随着箱子的离开,一阵铃响在地洞里传来。

“是亚尔林!他找老板!”杂货铺老板冲里面喊道,里面传来了某个回应,铃声消失了,老板杂货铺老板点点头,看向亚尔林说道:“把灯放老地方,我还得把这个搬回去,现在老板很不开心,你要……”

齐牧并没有听见老板时有什么禁忌,他趁着杂货铺老板倚在箱子上,视线被拿着电灯移动的亚尔林吸引的一刹那,振翅,蜷身,像一颗被投掷而来的石头一样,砸进了地洞之中,

“刚才那是什么?”亚尔林回过头:“风吗?”

“破洞那的风,因为屋里温度高于外面,所以空气膨胀什么的……”杂货铺老板听起来又在活动肩膀了:“具体我也说不明白,反正就是我今天不修好那破洞,明天这里就要炸了,这样。鬼知道是什么意思,反正就是工作,你快点进去吧,语气注意点,我可不想正修着屋顶呢,就被叫进去给你抬尸体!”伴随着杂货铺老板没完没了的抱怨,亚尔林进入了地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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