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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审判之日

最终齐牧也没摸清楚这心灵感应到底是怎么回事,艾琳也没有获得围观大审判的权力,一宠一人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悻悻地睡了。

第二天在齐牧立场分明地站在了艾琳父亲的肩上后,小姑娘更为生气,踹了自家大门一脚,走上了接她上课的马车,齐牧突然感觉自己有种背叛的罪恶感,但这完全没有理由啊,自己只是在非常时期给艾琳充当保镖罢了,现在半精灵黑帮们都去伏击米罗了,再加上小提琴课往返接送,也用不到齐牧了。

并没有发现开始自我辩解的齐牧,跟着艾琳父亲走上了另一辆马车,从同车的几位身穿黑礼服的官员口中,齐牧才知道艾琳的父亲叫“亚瑟”,这总让齐牧感觉艾琳父亲下一秒就会掏出把剑来,大喊着某种不存在的食物的名字发出一道激光。

几人在车上开始谈论市政厅的一些琐事,齐牧无聊地听着,虽然他知道从日常琐事,特别是这市政厅的日常中往往能得出很多东西,但关于“厕所到现在还没通呢”这类消息怕是真的没有什么记下来的必要吧!幸好有位比齐牧更忍不住的引出了话题。

“今天的审判……只能这样了?”

一句话,整个马车安静了下来,许久有位胖胖的家伙回答:“不然还怎样?强行拖延?老葛莉肯定不干的!”

“亚瑟,你那调查的如何?”第三人问道。

“民众中也没有人相信是米罗做的。”艾琳父亲苦笑着说:“倒不是他们认为这混蛋有那么高洁的品性,而是没人相信这家伙能下得去手,筱那次你也见了,就连贝丝都忍不住吐了,你觉得米罗能干出这样的事?”

“那有什么用!”第一位那小伙子叹了口气:“证据链全了,动机存在了,唯一能推翻这个结果的是他不敢?那家伙要是跳脚说当场来一遍,我看没人能答应。”

“没办法啊!”艾琳父亲又叹了口气:“半精灵黑帮那边的财产你盯着呢吗?”

“当然当然!”胖官员回答道:“依然没有任何人来,除非你把这些连自己几斤几两的小贼们也算进去,那些家伙们我甚至都派人跟了一段路,除了找到希尔那个老奸商外,没有任何结果!”

“唉!“马车里的四人一同叹了口气。

齐牧感觉几人有点夸张,即便是真凶在叙述的时候也存在着无数的漏洞,现在这么一个明显的替罪羊还能把事情搞成铁案,指纹,体液,鞋印,行凶者的力量,生活经验等无数种证据都可以从各种方向举出反例,考虑到前世诸多著名的把已经成铁案的犯人辩论到无罪的证据来看,整个官方的力量还摆不平只能怪他们太白痴了。

然而,事实证明,这完全是齐牧的臆想,首先指纹这事,这个世界已经具备,而且据说通过魂能能够像计算机那么快的辨识指纹,筱的项链,射穿商人脑袋的箭矢,翰迪纳克的斩马刀上面都有着米罗的指纹,米罗也能详细地叙述杀人时的景象。

“……我把那斩马刀夺了过来,他还瞪了我一眼,我立马给了他一刀,那刀真沉,我本来想划一刀就行了,结果差点切掉他整条胳膊,然后他就在那叫,不愧是号称恶狼啊,喊得我差点以为会把别人招来,于是我赶紧堵住了他的嘴,用的什么?我不知道,可能是剑吧,为啥不知道?因为还没打造成呢,对对对,就是一剑胚,你们要是没粗心大意应该发现他舌头根被砍下来了,流了一大片血呢,然后我就叫他把自己的刀整轻点,谁知道他几下就把那刀给砸了,看他那么大力气我还以为他会点手艺呢……“

“……我跟你说,这几个混球里面,就黑瑞最硬气,我让岚林割开自己下面的时候他那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后面也都漏了,那个臭啊,啊,说黑瑞说黑瑞,黑瑞他硬气啊,他一上来给我来了一下,就这”米罗掀开自己的衣服,指着肚子上的一块腐烂的伤疤道:“他要是不下狠手我也不至于后面那么狠,然后我叫他放下匕首,带着我去伐木场,为啥去那?我在那做过工,知道那里有很多伤药,我可不敢带着这货去医院,否则前脚我跟他去医院,后脚他死了我不全漏了吗?“

“我也认不全那些药,黑瑞也不肯给我指出来,我没办法,只好自己找了点,然后就出去让他自己锯掉自己的右手,真是硬汉,一声都不吭,我就接着让他锯掉自己的左腿,然后是右腿,后来是右边肋骨到左跨部分,这个时候他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我就帮了他一把,把他抬到了水轮锯那,你们可以找找上面有我的血手印……”

“……筱比卡莲漂亮得多,卡莲那****上面看着大,但都是硬的,下面松的不行,跟筱差远了,跟你说,不愧是半精灵的公主,那肌肤……好好,我说重点,筱我必须除掉,当初就是他爹惹的事嘛!我把她项链摘下来,免得你们认不出那是谁,然后让她走到齿轮前头,那****不敢走,我一脚就……”

米罗在叙述自己杀人时候不像是在说故事,而像是在炫耀,一举一动,每个细节都看不出问题来。这不对,这不对,这怎么可能?齐牧陷入了和那些官员一样的慌乱之中。

“你为什么要杀掉他们?”审判官是一位老婆婆。就是之前官员们说的“老葛莉”。

“我不是说了吗?哦,现在再说一次?没问题,大家都知道我爹的,老米罗,跟我一个名字,我家名字和面包店都是祖传的嘛,当年我爹卖面包给他们,还一直便宜2个铜板,结果后来粮食减产那次,家里面包没做出来,他们非得要,我爹让他们等会,他们…他们就把我爹塞到了烤炉里!我母亲拼死抵抗,结果也……“说着说着,米罗从之前的意气风发变得哭了起来,然后抹了抹泪:”从那之后,我就把仇恨埋在了心里,我发誓要把他们一个个的全部杀死,现在,现在我做到啦!哈哈哈哈!“

齐牧感觉有点不对劲,但也不知道是哪不对劲,他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很可能就是推翻这个案子的切入点。

“比上回还疯!”马车上那位胖官员对亚瑟道。

“肃静肃静!”会场内爆发了一阵喧哗,原本许多坚信并非米罗的人们开始相信就是米罗做的,烂白菜臭鸡蛋什么的开始往米罗身上招呼过去,不过因为大家一开始并没有抱着要做什么的想法,于是众人手中的储备物资并不多,很快有人捡起了石头,这下城卫兵们必须出动了,否则还没审判完,嫌疑犯就死了可是个大问题。

”谢谢!谢谢!“米罗好不畏惧地在垃圾雨中战立,还向众人发出嘲讽,再次引起一阵骚乱,齐牧的眼睛一亮,他好像抓到了些什么。

“很好,我问你!”审判官老葛莉继续问道:“你是怎样让他们听话,并乖乖受死的呢?“

“因为我有特别的说服技巧!”米罗开心地说:“我买了一瓶药剂,从黑市手上,买了一瓶紫色的药剂,只要让对方服下几滴,他们就会产生强烈的负罪感!我把那些药剂搀在面包里,然后送给那些蠢蛋,他们自然就老老实实的了!”

“你是说,你让那些受害人们因为对你父亲做的事产生了强烈了负罪感后,他们就任你摆布?”审判官问道。

“当然不是!”米罗回答:“这些人里面并没有直接参与杀死我父亲的,哪怕是筱,也是他父亲的所作所为!我收集了其它的罪证,很多很多罪证,我记得已经全部交给你们了!”米罗眼神有点疑惑,然后又变得狂喜:“我拿出那些证据,他们立刻变得十分内疚,我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就是这个!齐牧突然明白过来,让一群以欺负杀害人类为乐趣的半精灵们变得对自己的罪状产生内疚,这比吧米罗变得对犯罪充满荣誉差别不大,也许那些事情的确都是米罗所为,但齐牧相信这家伙绝对不是以正常姿态做的,也不会是“疯了”,他只是被混淆了善与恶,耻辱与荣耀的区别,所以他会以一种邀功的姿态讲述自己的罪行,以一种享受的姿态迎接臭鸡蛋白菜,他会装模作样的哭泣,因为他以为自己在邀功,想用自己悲惨的遭遇打动听众的心,把自己烘托的更加伟大。

是的,是的,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米罗的确是凶手,所以他了解每一件犯罪的经过,毫无破绽,但行凶的并非是他一人,还有那个改变大家善恶观念的家伙存在,他先是改变了米罗的善恶是非观念,让米罗下手杀人,然后再改变了那些黑帮的观念个,让其引颈就戳!

齐牧开心地飞到了半空中,果然自己是天才,轻而易举地发现了事情的真相,这些笨蛋们到现在都毫无……

等一下,即使发现这点了也没任何作用,米罗是凶手这点没有变,那幕后的元凶依然没有任何头绪,甚至连给拖延定案都没有理由,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齐牧盯着下方丝毫不为所动的官员们,想起早上那胖官员的话——“不然还怎样?强行拖延?老葛莉肯定不干的!”,当时他说的就是拖延……自己竟然没有发觉过来!

丢脸了,丢脸了,还好自己不会说话也没有麻醉枪,否则真就丢大脸了!齐牧想着某个动画片,自己要是找搭档的话肯定是艾琳没跑了,不过他当时遇到尸体时可比不上那姓毛……

再等一下!齐牧突然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第一起事件,这家伙说只是让乔尼自杀了,根本没提为何去了离城市那么远的上游,乔尼“叮叮当当”的外号的由来的那些装饰品他也没有交待去哪了,城卫兵们在他家里找出了7人份的财产,但是没有一份有着乔尼的身份标识,再考虑到小溪附近的鬼面蟹和那位会魔法的美女,齐牧发现事情似乎更加麻烦。

需要通知艾琳父亲!齐牧想着,准备再度尝试一下自己的“心灵感应”能力,突然间,他眼前一片血红,审判席上的米罗身体四分五裂的炸开来!

什么……齐牧眼前恢复了正常,米罗依然在审判席上以一种光荣的姿态喋喋不休,但前两次眼前发红的时候发生的情况告诉齐牧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艾琳的父亲!齐牧想着,俯下去,抓住了艾琳父亲后背的衣服,然后不顾其诧异的尖叫,用力扇动翅膀,离开了他的席位。

“我靠!亚瑟!亚瑟被他家的鸟抓走了!”胖官员大喊,也离开审判席追着亚瑟赶来,之前那位年轻的小伙子也投过视线看向这里:“怎么了?”

“放我下来,额,那个,曲奇!曲奇放我下来!不是玩闹的时候!”亚瑟挥舞着手臂,滑稽的模样引起一阵大笑,甚至夺走了米罗主角的位置,让老葛莉不得不再次敲了敲审判锤:“肃静肃静!”

然后,“嘭”的一声。

齐牧的经验告诉自己,这是大炮开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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