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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鬼面武蟹

就在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担忧这个神秘凶手到底是何人时,事情以超出所有人预料的姿态发生了转折。

凶手——面包师米罗去市政厅自首了。

所有人对这个结果发生了质疑,没有人相信这个老老实实的面包师会是凶手,没有人相信!大家唯一的分歧点在于这是市政厅找出来的替罪羊还是那位凶手的又一个把戏。

无论如何,针对这位艾琳很喜欢的面包的制作者的审判将在周六进行,在艾琳去学小提琴的时候,幸好那些一直在街上拿着剃刀晃悠的半精灵们都去围观这场审判了,否则齐牧也没有机会前去旁听。

说真的,齐牧十分佩服这个幕后的真凶,不仅一上来就抓住了最为棘手的半精灵黑帮,让所有官方力量不得不转到治安上面,减少了对侦查,并且就在事情将慢慢平息下来的时候,又通过一只谁都看得出来的替罪羊再次集中了众人的目光,齐牧现在没搞懂的是这家伙到底是想干什么,他这么费尽心思的残杀了几位半精灵,把城市搞得一团混乱的木在在何方,齐牧可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类似蝙蝠侠中小丑那样,目的就是混乱的罪犯出现,而且没有留下任何标志也说明对方并非是那种爱出风头的家伙,虽然这一直吸引着全城目光的行为无论如何也谈不上低调。

至于对方的犯罪手法,从几位可怜虫的死亡方式来看,对方绝对有操纵一个人行为的能力,至于是心灵影响还是肉体操控齐牧也不敢肯定,但基本可以否认言语威胁这个可能,且不说几位罪犯流氓会因为什么被人威胁得毫无反抗地自杀,但就说那残忍的自杀手段也不是一般人的精神强度能做到的。虽然官方一在否定世界上没有这样操纵人心的能力,但作为一只到现在还没被查出来是什么的魔法兽的齐牧完全不相信对方的声明。

和齐牧持有相同看法的人很多,这点从每天跑艾琳家里闲谈的客人们的话语中就能看出来,艾琳父亲作为一名男爵,又是市政厅的一位官员,每天来找他聊这起连环杀人案件的人特别多,齐牧统计了一下,大约有7个人问“这是不是城主的意思”,17个人认为”不能让那混蛋再度得逞“还有两个人是跑来听八卦的……

凶手周二出面自首,周六进行审批,这期间就来了26位客人,比齐牧从穿越到这之前见到的客人总数都多,齐牧认为艾琳父亲在工作上应该是那种生人勿进的类型,从来没有出去应酬,回家时间总是在六点一刻前后,有着不到1分钟的误差空挡,比上学的艾琳都准;齐牧也没见过谁来送礼,平时来拜访的客人也多半是艾琳的同学,或者附近的邻居,搞得齐牧一度认为这家伙是行政圈子里被打压或者是极为不合群的那种,结果今天看来,这货还是为实权派。

“老兄,跟我透个底,这次定罪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这是一位单独留下的客人,看起来跟艾琳父亲关系很亲近,今晚上好像不准备走了,就留在这里睡下了。

艾琳父亲摇摇头:“亚尔林,不是我不能说,而是我信不过你,你的性格我是了解的,一旦跟你透个底,这城里基本上算是都知道了。”

“哥!”亚尔林先生当时就叫了一嗓子,吓齐牧一跳,喝着这家伙之前那句“老兄”不是什么尊称,就是实实在在的一称呼。

“你知不知道现在多少人在看着你,都知道你好赌,你这次不来我这还好,到了我这里,不论你买什么都得引起大家猜想,我早说过了,亚尔林,你不适合赌博,还是去做点正常生意吧。”

这亚尔林还是为赌鬼?齐牧目瞪口呆,而且这城市里还能公开赌刑讯工作?他们不怕为了这赌局有人操纵法庭吗?齐牧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真的把自己当成宠物了,每天除了跟艾琳玩,就是自己出去溜圈,别说这城市里情况如何,就连艾琳的家庭状况都丝毫不知,除去对自己发现的杀人案件有些兴趣,自己过得跟一只宠物区别真的不大,虽然齐牧现在自信哪怕比特犬跟杜高犬一起上都只配给自己加个餐,但自己那穿越者的心态呢?不说称王称霸,就这样寄人篱下也不对啊!

心念于此,齐牧准备做些穿越者该干的事情,振振翅膀,他飞出窗外,飞出城去,沿着溪流一路向上,作为一切事情的开端,唯一一名并非被虐杀的受害人,齐牧感觉这里应该有些大家都还不知道的事情,而且那天几位城卫兵把艾琳劝走的态度齐牧也感觉有些问题,自己一路向上游飞去,也许能够找到些什么,迎着地平线处的月亮,齐牧感觉十足的意气风发,稍稍降低高度,用翅膀切开小溪不时泛起的浪花,齐牧的羽毛一般时候都很软很柔和,甚至比一般禽类的羽毛还要柔软,但只要齐牧稍稍用力,浑身的羽毛立刻就化作坚硬无比的钢铁,齐牧认为这跟那魂能没有什么关系,因为魂能是精神能量,但自己曾经因为精神不振打盹的时候不小心削掉过艾琳的一段头发,当时的精神状态无疑满足不了魂能的使用条件。

齐牧沿着河岸飞着,四处查询丝毫发现不了什么,再想想这都过去一个半月了,当时即便有什么痕迹现在也没了,回家休息去吧,齐牧心里想着,周六看完审判再说别的好了,心中打定主意,齐牧降低了速度准备转身回去,看着溪流中跃起的鱼类,心里有点意动,捉两条回去吃吧,也是给艾琳补充补充营养,都十七了还跟脱离萝莉没多久似的,于是低下头,准备抓两条小鱼回去。

事情有些不对,齐牧感觉眼睛一片血红,立刻拔高,一击强而有力的锤击狠狠地砸向他,因为齐牧的紧急变向擦过了身体,但那重物又猛地伸长,在齐牧的右翼上狠狠地来了一下。

痛!比当初被面包当棒球来了个全垒打的时候还要痛,羽毛被对方毫不费力的撕开,血顺着伤口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失去了平衡的齐牧栽倒了一旁的岸上,

什么东西!这是齐牧第一次见到可以撕开自己防御的敌人,之前哪怕是布朗拿他的剑砍也只是让齐牧感到一阵胸闷,感觉被锤子砸似的,但现在,齐牧挥了挥翅膀,还能飞,但是比抓着艾琳的时候还不如。

河道中一块黑色的石头动了,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螃蟹,黑色的仿佛岩石的壳无疑是它的伪装,小牛一般的大小躯体则充分证明了对方的力量,巨大的蟹钳则告诉了齐牧刚刚击伤他的到底是什么。

岩蟹,齐牧记得这东西的名字,当初给自己找身世,艾琳带着自己去学校图书馆查资料时,齐牧见过这玩意的图鉴,属于一种介于魔法兽和野兽之间的物种,从那身体和壳就知道一般的物种绝对干不过这小子,但对方那比鳄鱼大不了多少的脑袋也把它提出了魔法兽的行列,齐牧当时还记得描写显示这玩意味道很棒,当时齐牧还想找到一只尝尝来着,现在梦想成真了,但看起来食客有些变动。

齐牧努力地向远离水源的地方飞去,却发现眼前又是一片血红,猛地停住,就见一片碎岩狠狠地砸了过来,碎岩个头比碗小点,还没那蟹子的钳子大,但已经和齐牧身体持平了,虽然齐牧不清楚被这家伙投掷的武器到底有多凶险,但之前变红的视野告诉齐牧,跟刚才险些要了自己小命的钳子差不了多少。

完蛋完蛋完蛋!齐牧紧张地戒备着手中握着两石块的巨蟹,自己这一转头怕就要挨石块,不转头只能看这家伙不紧不慢地接近,从自己刚才猛飞一段依然没有拉远双方的距离来看,这货的移动速度应该也不满,就是不知道为啥现在是慢悠悠的接近自己。

拼了吧?齐牧对自己道,河边平坦的地形无法提供任何防护,受伤了的翅膀也将最好的逃生路线给舍弃了,唯一有活路的方法只剩下拼命了?齐牧努力思考着,并倒飞企图拉开双方的距离,但是倒飞这种一贯被认作是蜂鸟的特技的神器能力,即便齐牧平时能做到,现在翅膀受重伤的时候也仅仅只能起到心里安慰的作用,最后齐牧把心一横,用力一振翅,不顾翅膀处传来的疼痛,冲巨蟹狠狠地发动了冲锋。

巨蟹立刻将手里的石块砸了过来,被早有准备的齐牧下降躲开,但还没等他恢复高度,就看到巨蟹以不逊于马匹的速度冲了过来,两只巨钳狠狠地砸下,封住了齐牧上升的任何路线。

谁说这家伙傻啊,不说比面包,比布朗艾琳那俩都聪明,看着眼前清楚的视野,齐牧知道自己成功了,魔法兽再聪明也是魔法兽,绝对没办法跟作为穿越者的自己媲美,继续降低高度,齐牧从巨蟹长着倒刺的腿之间穿过,然后在空中划过一个圈,再次袭向那巨蟹。

齐牧相信,任何螃蟹都有一个无可避免的弱点,那就是他们的后背,身为节肢动物,螃蟹的关节弯曲是有限的,生理结构注定了他的双钳不可能碰到自己的后背,齐牧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露出了狞笑,反正他现在在努力地做着那样的表情。

享受吧,混蛋!齐牧恶狠狠的响着,嘴里发出自己也不清楚什么意思的啼叫,用那可以啄开山岩的喙狠狠地啄击对方,一下,两下,黑褐色的仿佛岩石般的壳出现了裂纹,然后第三下,整个壳碎裂开来,齐牧笑着准备享受一顿蟹肉大餐,然后,一面恶鬼一般充满杀气的脸庞出现在齐牧面前,浓重地仿佛把空气都冻住的杀气让齐牧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我的身体……齐牧知道现在绝对不能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抓牢对方的背壳才是正确的选择,但身体依然僵硬地栽下来,那些一直没有起锅作用的激素一起涌上来,控制住了齐牧每一丝的肌肉。

这是什么!齐牧看着原本的“岩蟹”褪去那黑褐色的甲壳,露出一身红色的仿佛煮熟了的螃蟹似的壳,壳子上长着一面活灵活现的脸,像是一怒目圆瞪的武者。

我被这个吓了一跳?齐牧身体依然僵硬着,不对,这不是我再害怕,是他在让我害怕!齐牧觉得这肯定是某种魔法效果,就好像美杜莎石化之类的,否则自己绝不会被吓到!

但那又怎么样?难道说知道了对方的能力就能反败为胜了?就能活了?看着转过身来的鬼面蟹再度抬起自己的双钳,齐牧泄气了,认命了!拜托了,自己又不是白金之星,知道原理就能克制那即便在主角中也属于稀有的存在,认命吧,从自己心甘情愿地当宠物的情况就知道,自己不会是热血系的主角,有没有主角光环也得看有没有……

一支被青色的血浸透透明的手出现在齐牧面前,只是蜕了个壳的鬼面蟹停止了动作,齐牧看着那手上跳动的心脏,有点发愣,甚至没有注意到肌肉不在僵硬,自己已经慢慢地飞到了半空中,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原理螃蟹里那白色的黏糊糊的东西就是它的心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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