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神秘的女孩
茂密的山林中绵延着清澈的小溪，雨后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一位六七岁大的小女孩捧起溪水耐心地为身旁的小鹿洗去身上的尘土。比女孩高出几个头的小鹿亲昵地把脖子往女孩身上蹭了蹭。
“你在这里做什么呀？”。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女孩泼落了掌心的水，溅了自己一身，她环顾四周，只见不远处，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女孩悄悄松了口气，“我在给爱丽丝洗澡呢！”
“噢，她叫爱丽丝？”男孩走上前想要摸摸小鹿头上的短角。小鹿却退了几步，警惕地盯着男孩。
“不让我碰，那就算了。”男孩小声嘀咕，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对了！每次我出来玩总会碰到你，而你总是躲在远处看着我。你怎么老是跟着我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见到你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女孩低着头，双手扭着身上不知什么材质的翠绿色衣服。
男孩找了块石头坐下，“那你家住在什么地方呀？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家人出现？”
“家？我没有家，我一直一个人……”女孩不安地握着双手，不敢看男孩一眼。
看着女孩哀伤的神情，男孩也苦着脸，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男孩才开口，“时候不早了，我得快点回去，不然爷爷会担心的。对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爷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真的可以吗？”女孩红着脸，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男孩面前总是有点紧张。
“没事的，我家只有我和爷爷两个人，他向来最喜欢小孩子了。”说着男孩拉起女孩的手，向着村里走去。
村口，满头银发的刘牧焦急地踱来踱去，天都快黑了，秦曦怎么还不回来呀。正当他准备出去找找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爷爷，我回来了。”
刘牧松了口气，却惊讶地发现秦曦身边多了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和一头小鹿。
“她是……”男孩忙着为刘牧介绍女孩，却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爷爷好！我叫凌薇。”女孩抢先答道。
“爷爷，那个……凌薇她没有家人，就让她在咱们家住下好吗？爷爷，求你了…”男孩晃着刘牧的手臂，泪汪汪地看向着他。
“好好好，爷爷答应你，我也正好再添个孙女。”略微思索后，刘牧抱起凌薇，摸了摸她的鼻子，“薇儿呀，住在爷爷家好不好，以后你就是我的孙女，谁要是敢欺负你，我一定要他好看。”
女孩眼里噙着泪水，重重点了点头。
刘牧哈哈一笑，又抱起秦曦，两个孩子坐在他的肩头。
“走！回家咯！”
三人一鹿向着村里走去。
……
七年后。
“薇儿小心！我可要出手了。”秦曦提着木剑冲着眼前的紫发少女轻轻开口。
“嗯。”，凌薇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少年清秀稚嫩的脸庞上，微微一愣。
秦曦暗喝一声，手中的木剑上隐隐有雷光闪动，刺向凌薇。
见木剑飞来，凌薇不慌不忙，轻轻一拨，剑身上暗有水波流转，两剑在空中相触。
秦曦只觉得手中木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不由自主地要脱手而出。他眼睁睁看着凌薇飞起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木剑落地，自己的脖子上架上另一把木剑。
“不错！”刘牧正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喝着茶，笑眯眯地看二人比试，旁边靠着一只淡金色的小鹿。
“薇儿的进步很大，一招克敌。无论是反应、速度、剑法在同龄人里都算佼佼者。”刘牧开口称赞道。
“爷爷，那我呢？”秦曦跑到刘牧身侧，为他捶背。
“咳咳，曦儿的话……也算是不错了。”看着秦曦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期待，刘牧不忍心打击他。一旁的小鹿却人性化地摇了摇头。
“爷爷，那你快教我厉害的武技，好让我打败妹妹。”秦曦圆圆的小脸上露出决然之色。
“击败薇儿？”刘牧的眼角一阵抽搐，沉默许久才开口，“只要曦儿你努力练习，我想还是会有机会的。”小鹿眨巴眨巴眼睛，将快咽下的草根吐了出来。
“嗯。我现在就去练习。薇儿，咱们再比一次。”秦曦冲凌薇招手。
刘牧闭上眼睛，不忍再往下看。小鹿则似笑非笑地盯着二人看。
“砰”，秦曦跌倒在地上，凌薇的木剑里自己的鼻尖只有几厘米远。
“再来！”
“砰”。
“再来！”
……
刘牧回到小茅屋里，听到外头传来的声音，不住地摇头叹息。二人从七年前开始修炼。如今凌薇年仅十三岁，已经是灵境十阶。这般妖孽的天赋，放在整个元辰大陆上也是数一数二的。
修炼一道，沟通天地，容万物于己身，调动灵气为己用，方可到达登峰造极之境。
修炼的等阶则被从上到下划分为：残境、昼境、厄境、夜境、灵境。每一大境界又可以划分成二十个小阶层。如灵境一阶、灵境二阶以此类推。
灵境是武者修炼的重中之重，尤其是在灵境十阶以下，修炼起来非常困难。突破这道难关后反而修炼得更快。因而在几岁达到灵境十阶，成为衡量武者修炼天赋的标准。那些能够在十岁前突破的，无不成为了惊天动地的大人物。
秦曦相比起来就平庸多了。十三岁才灵境五阶，照这进度，五年后能突破灵境十阶就不错了。
十八岁时到达灵境十阶，天赋也还可以。只是两者一比较，差距就越发明显。
这两人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要是因为这事生出什么隔阂，那该如何是好？刘牧紧锁着眉头，幸好两人如亲兄妹一般，一点小打小闹反而让两人关系更加亲密了。
“也该是时候让他们俩受点历练了。”刘牧暗想道。
晚饭后，刘牧把秦曦偷偷地叫出门来，来到一处僻静之所。
“曦儿呀，白天你练得怎么样了。”刘牧犹豫着开口。
“爷爷，现在我能在薇儿手里撑过三招了。”秦曦满是兴奋地睁大眼睛。
“你觉得你这样练下去能击败薇儿吗？”刘牧语气一冷。
“额……”秦曦挠了挠后脑勺。
“哼！我来告诉你吧。以你现在的实力再练上几十年也比不上薇儿，在人家手里撑过三招就沾沾自喜，还要想着打败她。”
“呜呜……”，秦曦眼里似乎有泪光打转，从小到大爷爷还没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
“哭什么？不准哭哭啼啼，男人要有男人的样子。”刘牧把脸一板，狠下心来厉声呵斥，“就知道哭，你以为你哭，敌人就会对你心软吗？”
秦曦抹了抹眼睛，露出一丝坚毅之色，抬头凝视着刘牧。
“这才有男孩子的样子。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关于武者的内容吗，现在给我复述一遍。”
秦曦愣了愣，努力在脑中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孩子，怎么记性也这么差，刘牧叹了口气，悠悠道：“天地万物都由灵力构成，一棵树，一株草，一朵花……都不例外。”
“而武者就是和自然沟通，感受灵力，吸收灵力为自己所用。灵力修炼之法在先辈们不断的摸索练习下，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甚至演变出一套套强大功法和武技。而至强的武者甚至可以移山填海，毁天灭地。”
秦曦瞪大眼睛，虽然不是第一次听爷爷讲起，但再次听到此处还是不由自主地被深深吸引。
看到秦曦专注的样子，刘牧满意地点点头，摸了摸胡子，继续开口，“在总结无数先人的经验后，武者又被分为两大派别：气武一派和力武一派。顾名思义，气武者是指主要通过沟通外物，吸纳灵力。而力武者则是主要利用体内原有的灵力，强健体格。”
“气武者在战斗中以远程为主，施展武技所需的灵力几乎都由外界提供，战斗起来源源不断，控制范围很广。力武者以身体接触为进攻方式，灵力由体内演化而来，爆发力高，破坏性大。”
“气武者和力武者各有所长，弊端也很明显。气武者持久性很强，但身体脆弱。力武者爆发力惊人，却经不起消耗。但对于真正的强者而言，派别的划分没有这么明显，他们往往在气武和力武的修炼上都有所成就，不过以一种为主，另一种为辅罢了。”
刘牧深深地看了一眼秦曦，继续开口道：“然而对于前期的修炼者来说，往往至关重要。”
“爷爷，如果是我的话，该怎么选择呢？”
“我现在教你们的都是气武一派的修炼功法。如果修炼速度快，对外界灵力的感应强，当然选择气武一派。但你在气武上的造诣远不及薇儿，要想赶上她就只能……”刘牧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选择力武派？”秦曦眨了眨眼睛。
“嗯，”刘牧点点头，“力武一派的门槛比较低。因为人体内就充满灵力，感应起来稍微容易些，大陆上大部分人都是力武者。但力武者修炼起来却困难重重。”
“人的躯体本就弱小，一些威力大的力武派武技想要使用，身体强度必须非常高。不然武技还没施展，自己先承受不住了。只有从小苦练，打下基础，后天修炼才能水到渠成。”
“爷爷，我决定了！我要成为一名力武者！”秦曦圆圆的小脸上满是认真之色。
“你确定？力武一派修炼，甚至要经历万火焚身、天雷炼体之痛。你受得了？”
“嗯，只有修炼力武，我才能成为一名强者，我才能保护好爷爷和薇儿！”秦曦紧握着双拳，抬头看着刘牧的双眼。
“好！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就要坚持到底，以后想要放弃也绝对不行。”刘牧欣慰地一笑。
……
累了一整天，秦曦正睡得香甜，却被什么东西弄醒了。搓了搓朦胧的睡眼，秦曦发现爷爷正板着脸站在自己身前。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夜幕还笼罩着大地，微亮的月光照到窗前。
“爷爷，怎么这么早叫我起床，天都还没亮呢。”秦曦抱怨道。
“忘了你昨晚说的话啦？想要成为一名力武者，从小就得打下好基础，你跟我出来！”刘牧轻轻开口。
秦曦打了个哈欠，缓缓走出门外，地面上的小鹿却突然睁开眼，看着两人离开，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绑上它试试。”刘牧指了指地上的一个包袱淡淡道。
秦曦瞥了一眼地上人头大小的包袱，心不在焉地把手伸出。想不到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提起。
要知道，刘牧从小就逼着秦曦锻炼身体，虽然只有十三岁，秦曦的力量却抵得上一个普通的成年人，这么小的包袱居然这么重。
“里面的装着铁石，现在你绑着它练习耐力。”刘牧的语气不容置疑。
秦曦弓着身，把包袱往上提了提，绑在腰间微蹲着身，一动不动。
“还有！不准用灵力，只能靠身体硬撑。”似乎是看出了秦曦的打算，刘牧的嘴角浮起微笑。
“啊”，秦曦张了张嘴，在刘牧的注目下缓缓散去凝聚的灵力。
东方渐渐露出一抹鱼肚白，黑夜的影子被阳光驱散。
凌薇早早地起床，却破天荒地发现一向爱睡懒觉的秦曦今天不见了身影。等到她准备练习剑术，却看见庭院里，秦曦背着个包袱，保持一个怪异的姿势，身上全是汗滴，衣服都湿了一大片，摇摇欲坠，快要支撑不住地样子。
“今天就到这里吧！接下来练剑。”刘牧悠悠道，轻摇蒲扇，带来阵阵凉风。小鹿迈着轻缓的步伐，走出门外。
“砰”，秦曦解下包袱，砸在地面上发出哐当响声。
接过凌薇递来的木剑，秦曦眼中放光，“薇儿，今天我一定要打败你。”
“那秦曦哥哥可要加油咯！”凌薇微微一笑。
“砰砰”，两柄木剑再次碰撞在一起。
不远处的刘牧眯着眼，暗暗点头，“刚才消耗这么大，还能在薇儿手里撑下去，确实很有进步。”小鹿打了个哈欠伏在刘牧脚边，看向秦曦的眼神却闪过一丝精芒。
“呼”，秦曦的木剑带着劲风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凌薇。脚尖轻点地，凌薇侧身一闪。秦曦的身子却停不下来，往前一扑，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再来！”
“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