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钰见应洋情绪激动,歉意地微笑道:“洋哥,我来,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说两句话。”令狐钰说着,顺子早已来到应洋身旁,给他使了眼色,让他收敛气焰。
应洋见顺子递出的眼色,暂且压下气来,令狐钰见应洋沉着脸,不再说话,开口道:“洋哥对不起,以前是弟弟不懂事,做错了事,还请哥哥你原谅,令狐家和应家两家交好,到了在我这辈,我却做错事,伤害了哥哥,弟弟什么都没有,只有大把的时间,以后请哥哥看小弟的,只要哥哥开口,弟弟肝脑涂地,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应洋看着令狐钰满口仁义,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愿搭腔。
令狐钰有些失落,但仍微笑地道:“哥哥不愿理我,也是在理,等哥哥气消了些,我再来负荆请罪。”又对顺子道:“顺子叔,打扰了。”说完转身出了应洋的卧室,又与应洋妈妈道了别,同承业一起出了顺子家。
来到楼下,令狐钰对承业道:“小叔,和我一起绑架的那几个人,恐怕他们不敢在H市呆着了,我和他们的账先放在一旁,如果他们以后回来找我,我自然会和他们算账,而且我也不怕他们再来找我,所以还请小叔不要再为这件事费心了。”
承业不知他和那些人的瓜葛,但是既然令狐钰有意不想让他知道,那就只得答应下来,遂道:“那好,这件事我暂且不插手,你自己解决,不过,你要小心,有什么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写了电话号码的纸卡,递给令狐钰,见令狐钰恭敬的接过纸卡,又问道:“那接下来,你要去哪?”
令狐钰道:“我要回家,我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了,我想我妈一定很着急了。”
承业欣慰的笑道:“也对,那我送你回去吧。”
令狐钰拒绝道:“不用了,小叔,虽然我比你大上几岁,但是做人上,你真的比我强太多了。所以我真的很内疚,感觉这些年都在白活,你知道吗?我未来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将是为我之前犯下的错,造过的孽,而赎罪,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我没有辜负我的生命。”
承业终是长舒一口气,他带令狐钰出来的时候,他的记忆是被隐藏了的,也就是说令狐钰重生后是记不得在地狱发生过什么,但是隐藏的记忆会在他的潜意识里对他造成潜移默化的影响。
承业劝慰道:“你也不用这么想,你父亲早逝,家人都宠溺你,你从小就习惯了自我为中心,不过,无论怎么样,今天,你知道珍惜你自己的生命,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所以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既然你要自己走,那我就不送你了,有机会我再去看你。”
“好,小叔,那我先走了。”说完,令狐钰沿着小区的道路,快步向小区外走去。
承业目送令狐钰离开,他虽然脸上看上去古井无波,实则内里,感动的却如翻涌的潮水一般,一波波地冲击着他的心。
他的儿子终于突然间长大了,虽然历经苦痛,却如那句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成长的虽然是令狐钰,但是承业却像自己成长了一般,无比欣慰,开心。
心情终于大好的他,想起在Z省的时候,对谷之虹的冷漠,心里还是蛮内疚的,本来也不打算马上就回Z省,所以准备去找谷之虹,她见到他回去,一定会很开心。
思毕,没走两步,手机却响了,拿起一看,竟是董书宇打来的,承业接起来:“喂,书宇。”
电话那头,董书宇问道:“承业,你在哪?”
“我还在H市。”
“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基本完事了,怎么了?”
董书宇下意识地压低声音道:“那个墨离……他好像是你要找的那个什么生死判,我们这几天在SH市,捉到鬼了就去他的酒吧庆祝,他每天都跟我们讲活着的痛苦、孤独,后来说他也是永生永世公司的,后来还说有些话想对你讲,叫我传话给你呢。”
承业听完,心中一惊,但迅速冷静下来,他记得当时是直接告诉了墨离他的真名,现在堂而皇之的找他,一定有些猫腻,不过既然主动送过来,也没道理躲避,遂道:“他想见我,可以,我这就过去,我坐最快的一班飞机,到机场买完了票,我再打给你,你们到机场等我。”承业说完,心里忽然因为见不到谷之虹失落了一阵,但也只能控制自己不能难过太久。
清晨,承业乘了飞机到了SH市,董书宇和晴蓓早早已经在出站口等候,令承业意外的,希旺也在他们其中。
四人重聚,还未等承业开口问,董书宇就忙调侃道:“你别误会啊,希旺是追着晴蓓才来SH市的,现在晴蓓到哪,他就到哪,所以你完全可以忽略他,他不是来接你的,哈哈——”
承业笑着耸耸肩,和希旺握了握手,又和晴蓓打了招呼道:“尽管如此,我还是很高兴见到你。”
希旺笑道:“别听董书宇瞎说,我来是要重新加入你们的。”
董书宇质疑道:“唉?你之前可没这么说啊!”
希旺解释道:“晴蓓希望我加入这个团队,她早帮我说了,现在就等承业一句话了。”
董书宇忙揽过承业的肩膀,开玩笑道:“唉?什么叫就等承业一句话?难道我不同意,好像你能回归似的。”
希旺服软道:“是、是,你老人家不发话,我也是难啊!”
承业笑道:“行了,咱们也别杵在这了,书宇,你先跟我说说墨离的事情。”
董书宇搭着承业的肩膀,正色道:“那个墨离,总是打听我捉鬼的事情,还给我透露一些他也是干这一行的信息,还总问我你去哪了,似乎对你很感兴趣。”话没说完,书宇贴近承业轻声道:“他还提到过铁春……”
承业闻言,身形一顿,随后恢复正常,面无表情地道:“我们直接去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