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得知承业的不得已,叹息一声,点了点头,忽听有人呼唤她的名字,探出头一看,见是谷之虹,回头对承业道:“即是这样,我暂且先帮你瞒下,但你记住一条,切不可伤了小虹的心,否则大人与双尾的情义,也就不在了。”
承业闻言,一颗悬着的心终是落了下来,感激的对小雪道:“多谢狐仙姐姐了。”
小雪闻言,身形顿了一下,并未回应,出了楼梯间,快奔向谷之虹。
这个酒店有规定,不许带宠物出入。
小雪是站在拉杆箱上,一动不动地扮成了一只玩具狗被带进来的。
谷之虹深怕小雪乱闯,被服务员发现抓走了,焦急却又不敢大声地呼唤了两声,没见小雪影子,心中便是更急,想来十有八九是被虏了去,正欲回房间用电话叫服务员,却见小雪从安全出口处窜了出来,飞快的跑到她的脚下。
谷之虹心中一喜,却又怕人发现,忙开了门,带小雪进了房间。
关上门,谷之虹责问道:“你这是跑哪去了?让我好找,你是知道这里不许带宠物进房间的,你这要是被抓走了,你让我上哪找你去?”
小雪咯咯笑道:“出去看了个湖,被那景儿迷住了心,一时竟忘记了时间,所以回来的才有些晚了,对不起,让你担心啦!”
谷之虹闻言,来了兴趣,眨着一双杏眼,坐到床上问道:“你也去看湖了?我们在湖上泛舟,你可瞧见了?”
“哪瞧得见,我出去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那时你们必定在吃晚饭。”
一说到晚饭,谷之虹走到桌案旁,帮小雪打开袋子,道:“这是给你带的鱼和肉,你吃吃看,还可口不,一天都没吃饭了,想必是饿了吧。”
小雪嘻嘻笑道:“我一个月不吃饭都没事儿,现在‘吃’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种情怀了。”说完低下头吃了一口鱼,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今天玩的可开心?”
“还行。”谷之虹低下头,语气有些黯然。
“怎么?突然不开心了呢?承业对你不好?”二人虽是一人一狐,一主一宠,但是私下里,小雪已经全然是谷之虹的灵魂导师了,谷之虹对其无话不谈,百般信任。
当下也无顾忌,直接将心思讲予小雪,道:“也不是,就感觉他今天对我有一点冷淡,都听人说:‘小别胜新婚’,可我却没见他对我怎么热情。”
小雪反问道:“他对你爸妈也这么冷淡吗?”
谷之虹毫不犹豫的道:“对他们倒挺用心,弄得令狐大伯直嚷着,让他直接做我家的上门女婿算了。”
小雪笑道:“他也就这么说,要来真的,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他哪肯?”
谷之虹焦虑的道:“小雪,为什么我会感觉他心里好像有别人了呢。”
小雪心惊谷之虹这感觉竟如此灵敏,都说女人有第六感,现在竟应验了这一说。但她已然的要帮承业的,或许说是要帮着谷之虹挽回这段感情的,遂极力劝道:“哎呀,这可是你想多了,他哪会是那种人?你细想,这次他的表现,一来,有你父母在,在他们面前,他哪敢太过造次?二来,你算算他如今年岁几何?”
“我今年二十,他比我小三岁,十七。”
小雪笑道:“这就对了呀,年逢十七,乃是人生雨季,正是男孩子叛逆的年纪,虽然表面上看,他相比同龄人,性子稳一些,实则内里不知要跳脱成什么样呢,你想想你十七的时候,可有想一些乱七八糟,不相干的东西?”
小雪见谷之虹歪头回忆着她的十七岁,继续道:“再说了,你们两个半年没见,他稍微有些变化,也是情理之中,我就发现他长高了,长壮了,人也变得帅气了,是不是?”
被小雪这么一解,谷之虹心里的郁郁之气,竟云开月明,豁然开朗。
想起变得英伟的承业,今日在房间与她拥吻的情境,竟羞涩的一笑,两道红霞跃于脸上,少女怀春,娇媚动人。
小雪见谷之虹的样子,哪还有郁闷之色,知是劝开了,遂又胡乱的吃了两口凉肉,深感嚼之无味,舔了舔嘴,来到空调的风口,爬在风下,吐着舌头,眯起了眼。
再说承业见谷之虹和小雪进了房间,方敢拎了迪楠拿来的礼物,去到令狐大的房间。
进了屋,令狐大正在洗澡,舒夏见他拎了两袋东西,问道:“这一会儿的工夫,又出去买啥了?”
承业答道:“一个朋友知道你们要来,特地送过来孝敬您二老的。”
“那人呢?怎么不叫人家进来?”
承业扯谎道:“她有急事儿,就先走了。”
“哎呀,拿人家东西干嘛!左不过是你的人情,我们俩什么都不缺,快还回去吧。”
“不用了,妈,人都走了,就当是我给你们买的,你们看看喜不喜欢。”
“你收了人家东西,就得记得欠着人家的情,他日人家有事求你,就该到你为难的时候了。”
承业随口辩道:“妈——这个我知道,我们的情义,不是几件东西就能还的清楚的。”
舒夏闻言,听出话中涵义,道:“是嘛,那这个人一定是个女孩子吧。”
承业扯谎道:“是个男生啦!”
舒夏微微一笑道:“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一个动作,我都知道你下一步想要干什么。”
承业也不辩驳,撒娇道:“嗨呀,妈——你就别操心那么多了,这次来,只管开开心心的玩,管他男生、女生。”
舒夏叹道:“好吧,你从小就心思重,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妈妈只是不想你,这么年轻就活的这么累。”
舒夏话音未落,洗手间的令狐大穿着大花裤衩出来了,神清气爽地道:“哎呀,今天一身的臭汗,还是洗个澡舒服啊,老伴,你也快去洗洗。”话将讲完,见到承业腿边放着两个袋子,令狐大问道:“买什么去了?”
承业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上面的标志是一个H,承业递给令狐大道:“腰带,一个朋友听说你们来,送的小礼物。”
令狐大摆手道:“哎呀,我有腰带扎,那个帆布的,我都扎了十多年了,还没烂呢,给我买什么腰带啊,白破费了,让你那朋友退了吧,看这个盒子包装,就能看出来挺贵的。”
承业又向前递了一递道:“你就拿着吧,这么多年,也没扎过一条像样的,这个没多少钱,都说是小礼物了,再说都买了,退不回去了。”
令狐大看了一眼舒夏,见其没什么表现,大喇喇地接过盒子,打开后,仔细翻看了一阵,忽道:“老伴,你看,这应该是纯牛皮的。”
舒夏白了他一眼道:“既然是纯的,这说明人家没对你儿子的情义也是纯的。”
承业又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包,商标是LOVE里面的其中两个字母。
舒夏接过包,笑道:“这个牌子我见过,你卖水果的那个孙姨,盖西瓜用的棉被单子上的图案就是这个,好像叫什么——爱奥薇。哎呀,你看这个包的样子,我这个老太太哪拎的了?肯定也不少钱,你的那个朋友真是破费了。”
令狐大闻言,禁着鼻子道:“和棉被单子一个牌子能贵到哪去?”舒夏瞪了令狐大一眼,把包扔给他,问道:“那你看看这个纯不纯。”令狐大接过包,转了个人调了个方向,让包露在灯光下,仔细检验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