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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杂毛少年(改)

“啊——呜呜呜……不准你说——”小猫像个小疯子一样追着一个满头花花绿绿杂毛的少年打,地下通道里充满了看戏的观众,少年一边跑着一边说着粗鄙的话语。

“你妈是个站街女,你也是个站街女,不然你为什么在这里?那么小就出来站街,真是不要脸,那个时候你被卖给谁了?他也不知道好好管教你……”少年在看似开玩笑的逗着小猫,可是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就有点过分了,而且说的话也显得极为过分。

“你才是站街女——不准你说!”小猫追了半天知道追不上,站在原地大喊着,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少年叫做轻帆,看起来只有十六岁上下,却一副流里流气的混混模样。

他是认识小猫的,也知道小猫要被卖掉的事情,这年头对于穷人家来说把女儿卖掉养儿子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唐母还是舍不得让小猫面对那样事情,本来把小猫送走也只是迫不得已,所以在一番抗争之后小猫没有被卖给谁家当童养媳之类的,而是送到了友爱孤儿院,但轻帆不知道。

轻帆家跟小猫家是有些小恩怨的,位于城市另一端的小猫家所在的巷子里常常会传来两家的对骂,那时他还没怎么发育,他跟杨陌一样属于发育比较慢的那种,所以明明比小猫大上三岁多却依旧会被小猫抓得满脸血条条,因此他早就看这个疯丫头不爽了,此时在这里偶遇了正在唱歌的小猫,他才会说这些话来激她生气。

“你才是站街女,你才是被卖了——”小猫又跑上去追他,青年不再跑了,只是伸手抵住了小猫的头,小猫就怎么也打不到他,只能在那里干生气。

“嘿,小丫头片子现在长得挺漂亮啊!”轻帆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三年没见小猫也渐渐长开了,有了少女的模样,轻帆早就缀学了,跟着一群混混四处厮混,调戏女孩之类的轻车熟路,此时另一只手就往小猫的下巴勾去。

“小猫?”

轻帆勾了个空,小猫被一只手往后轻轻拉了一下。

“杨陌……”小猫看见来人,有一种想要哭诉的冲动。

杨陌看着轻帆皱起眉头,这家伙确实有些过分了,而且……杨陌看着轻帆在小猫身上上下扫视的目光,在考虑着要不要把他的那东西废了,以绝后患呢?

“算了,本大爷还有事,下次再跟你玩!”轻帆撇撇嘴就要走,今天大哥可是说了带他去一个好玩的地方,赌场,没想到他也能去这种地方。

想到电影里面的赌神、赌圣之类的他就很兴奋,如果他也能就此一飞冲天就好了。

走了两步轻帆突然回头,对着小猫叫了一句:“站街女!”

“你才是站街女!”小猫眼泪又要出来了,哭叫着又要上去打他,但是被杨陌拉住了。

“杨陌……”小猫回过头看向杨陌,她知道站街女的意思的,此时突然想起什么,忙跟杨陌解释道,“我不是站街女的……”

“我知道。”杨陌一副了然的样子,他对于小猫的解释也有点感觉莫名其妙,小猫听到后却舒了口气,擦干眼泪,吸吸小鼻子,那个家伙太坏了,跟他爸妈一样坏……

想着小猫又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神色一黯,杨陌却开始收拾东西。

“不是……还……还早吗?”小猫还有些抽噎。

“不是说好了今天去买东西的吗?”

“哎呀,我都忘了。”小猫也急急忙忙开始收拾东西。

“不用那么急,还早啊!”杨陌把小猫的话重复了一遍。

今天是过年前的第三天,两人本就说好了要去买东西过年的,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年半了,院长除了第一次的钱收下给小雅她们买衣服之外,之后的钱他都没肯收下过,慢慢的小猫也成了个小富婆,杨陌平常是懒得拿钱的,这东西他不怎么在意,没准什么时候就丢了,所以财政大权都交由小猫管理。

现在的友爱孤儿院只有十个孤儿了,从一年前开始院长就四处寻找愿意领养这些孤儿的家庭,成功送走了十二个孤儿,剩下的孤儿中女孩占了六个,本来女孩就只有九个,之所以这样和小猫是一个原因,倒是有不少愿意收养女孩的家庭,但是那些家庭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男孩,很轻易就可以看出他们是想要养童养媳,这是院长绝对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很坚决的拒绝了这种情况的发生。

有过愿意领养小猫的家庭,不是做童养媳的,而是做女儿的,但是小猫犹豫了很久还是拒绝了,她问过可不可以再领养另一个男孩,同时领养两个人,但是那个家庭也并不是乐观到可以轻松抚养两个孩子,事情就只能这么不了了之了。

至于杨陌,一般情况下有人来看小孩的时候他就会不知道跑到哪个角落去了,他可不想被人领养,要他叫两个比他前世大不了多少的人爸妈他可受不了,叫叔叔阿姨都有点受不了。

对于小猫的拒绝他感到过诧异,孤儿院的孤儿应该是很希望能拥有一个家庭的吧?他问过小猫,不过小猫的回答有点让他汗颜。

“我是你姐姐,我要保护好你!”

小猫是这么说的,没有一点自己是个屁点大小女孩,还没杨陌大的自觉,更没考虑过杨陌已经比她高了。

好吧只高了一厘米,但也是高不是吗?一年半来杨陌长得比较迅速,本来他就是从十岁开始长高的,锻炼事实上对于身高作用不是太大。

院长那么想把孤儿院的孤儿都送走的原因他也和孤儿们说了,再过半年这里就会被拆迁,建设成工业区,这不是轻易可以阻止的,就算杨陌去把湖沙市市长干掉都不行,估计只有把湖沙市上层不由分说的屠戮一遍才有可能,但是这么做会引起其他不良后果不说,杨陌也不至于那么疯狂的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又不是喜欢滥杀无辜的人。

真正开始动工正好是一般学校开始放暑假的时候,那时没有送走的孤儿都只能被分配往其他孤儿院,这院长已经联系好了,但是他还是希望这些孤儿能有一个家。

小胖子一直没有打算领养他的人,他的五个小弟也只剩下一个了,而且现在也不再愿意像以前那样做他的小弟,时光流逝的同时每个人都在变化,小猫和杨陌之间却还是以前那样,很纯洁很纯洁的关系,属于小孩子之间纯洁的友谊,让杨陌松口气的是那些倒霉孩子走了,他不用再玩那些让人吐血的游戏了。

过年还是很令小孩子欣喜的事情,即使孤儿院里的孩子没有那么多了,这个时候还是很热闹,孤儿院的院子里也堆了好几个四不像的雪人,其中一个是小猫硬拉着杨陌堆的,还硬把杨陌的名字贯给了那个雪人,看着雪人四不像的脸杨陌都不禁有些纠结,当时他有考虑过要不要半夜起来毁尸灭迹。

对于杨陌会写歌,会弹吉他,会在每天早上消失不见小猫都好奇过,写歌这件事杨陌很容易就糊弄过去了,他笑嘻嘻的声称自己是天才,小猫就很快不服气了,偏要跟他挣个高低,一年半来她倒也学会了弹吉他,谱曲,小猫在这方面的天赋似乎还不错,现在她也可以写一些儿歌了。

小猫练习得也很勤奋,她比杨陌还要先把茧练了出来,杨陌有时候玩笑般的想过,如果小猫想,都可以踹开他单干了。

小猫对于学习这件事一直都是很认真的,她妈妈在送她来的时候跟她交待过学习的重要性,这方面他一直是乖宝宝。

路上。

“杨陌,刚刚那个人真讨厌。”

“嗯。”

“他在我们巷子里都很让人讨厌的。”

“嗯。”

“他就像个混混。”

“嗯。”

“不对,他就是个混混,他爸妈也好讨厌的,以前还老是骂我!”

“嗯。”

“杨陌,我有点想我妈妈了……”

“嗯。”

“你到底有没有听啊!”小猫发火了,杨陌一直都在敷衍的回应她。

“额——”杨陌回过神来,笑了笑,“那什么,你再讲一遍?”

“不说了!”小猫气鼓鼓的,亏她一路跟他讲这么多,竟然都没有听。

哼哼半天小猫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没什么。”杨陌回了小猫一个大大的笑脸。

“哼,不说算了!”小猫鼓鼓脸蛋,她知道不管怎么样她都问不出来了,以前也有过,杨陌愿意告诉她的一问就问到了,不想告诉她的怎么问都问不出,就算她以不理杨陌为要挟也是一样,杨陌还会一副巴不得的样子,如果她真的不理他了他也是如第一次一样悠哉悠哉,直到她去找他,然后又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所以小猫也懒得说什么不理他了,反正到最后还是要自己去找他,除了第一次之外也只再发生过一次。

那次是杨陌不知道怎么突然胃口大了一些,小猫的饭又正好没吃完,他就直接把她的吃了,口水的关系即使是孤儿院的孩子也知道,他们俩又被开玩笑了,偏偏杨陌还好死不死的说了一句:大不了以后我娶你就是了。小猫直接鼓着脸哭了,哭得杨陌莫名其妙的,直到后面小猫又提起了那一个原因:我是你姐姐,不可以再说这种话的!

杨陌对此很无语,小猫你到底对于这个执念是有多深啊?

“到了啦!”又走了一段,一个大超市出现在眼前,小猫用手肘顶顶杨陌,杨陌收回了思绪。

事情有点难搞啊!还是回去再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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