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别墅里……
压抑沉静的氛围弥绕着整个空气,来回踱步的声音越来越急切。
终于,胡小明还是没有忍住心里想要说出的话。轻灵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闷的宁静。
“妈,这么久还没回来,不会出事情了吧?”一脸局促不安的她瞅着沙发上的母亲,希望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望了望墙壁上的时钟,指针刚刚经过了两点,离姜共出去已有不小的时间,张红现在也有点着急估摸不准,按道理来说四处据点就是全部转个遍也该早回来了,难道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张红知道不能给女儿带来慌乱的情绪,现在这个时刻两人必须稳住阵脚静静守候。
“你瞎担忧啥子心,出去之前做了这么详密的安排再加上姜共这么厉害,他肯定不会出事的,三点后才是返程的时间,你坐一边安心等待好了。”
母亲的分析稍稍安抚住了焦躁的胡小明,可是屁股还没有焐热两分钟,她就又起身来回的走动。张红担心女儿这样下去还会胡思乱想就指挥她去阳台,看看附近是否有异样。
这个建议立马吸引住了胡小明,一溜烟的小跑,她就上到了三楼,提起十分的精神仔细观察每一处细微的动静。
…………
再说我们这边男主人姜共这个倒霉蛋,浑身数不尽的划痕,脑袋跌下时撞击的眩晕,腹部和墙沿猛烈接触的内伤,这些要命的疼痛让他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渐渐恢复意识的他悠悠的睁开了迷离的双眼。深出一口肺部积压的淤气,持续供氧的脑袋终于品尝到了麻木后全身的胀痛,可是疫变爆发后的经验,又让他顾不上疼痛,下意识的连忙起身检查四周的环境。
“还好没有行尸,不幸中的万幸。”姜共扶着墙边小声自言的宽慰了一句。这确实算比较走运,昏迷的那会哪怕就是来一只行尸自身的的老命也就是任君开采了。
所有的伤势姜共都不担心,唯独腹部那一记撞击让他有点担心伤了内腑,等会回去让胡医生好好瞧瞧才行。
没有半点停歇,拾起地上的背包,姜共开始了最后一段回程。
咬着牙佝偻着腰,一路小碎步来到前方不远处的巷道,这条路姜共很是熟悉,就是前几天胡小明和她妈逃生的路,沿着路再往东过一个路口就能到达自己的别墅。
赶紧回去的念想让他加快了脚上的步伐,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久违的老窝终于又浮现在了眼帘,浑身一股泄劲,姜共有种想哭的冲动。“老子终于回来了!”
阳台上,像个侦察兵的胡小明,双眼锐利的紧盯着每一个路口,别墅拐弯处那突然出现的熟悉身影让她心里先是一惊,随后是一喜,最后一阵急切的担忧彻底取代了所有的想法,因为她发现出现的姜共蜷缩着身体在缓慢挪动,一看就是受了重伤。
胡小明飞一样的速度朝楼下奔去。张红见女儿急急忙忙的下来,就是笨也意识到肯定发生了什么迫切的事情,连忙从沙发上起身,询问满脸焦急的女儿。“发生了啥子,怎么这么慌张?”
“姜……姜共回来了!”胡小明简单回答了一句没有顾得上旁边的母亲,连忙上前,三下并做两下把门打开一头扎了出去。
一脸疑云的张红听到此话后顿时陷入了难以言表的喜悦,胸口的大石平安的着了地。紧接着也拖着行动不便的腿跟了出去。
母女俩傻乎乎抬着头望着高高的院子围墙,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不知过了何时,她们都觉得都快等了一个世纪,墙外一阵拖拉着行走的脚步声终于出现在了她们的耳旁。
还没有来得及寻声呼唤,空中一个大大包裹就从天而降,母女二人急忙往后连退两步,轻轻的向墙外的动静弱弱的问道,“姜共?”
这道声音让还在为如何翻过墙头一筹莫展的姜共霎时间看到了希望,“是我,我回来了。”先是一声肯定,紧接着不待母女俩下一步话传来,姜共继续无力的开口说道:“我受了重伤,现在根本翻不过去墙头,你俩帮帮我。”全身的疼痛让他现在抬起一只手臂都困难的紧,更别说照往日那如履平地的翻墙之样。
张红和胡小明听到头一句先是满脑子的高兴,久去之人终于归来,可是后一句又让她俩一时间陷入无比的慌乱。她们都知道姜共不是那种矫揉造作的人,他说的重伤肯定是非常的严重!
听到祈求后,母女两赶紧在脑中思考营救对策。
“妈,你赶快去找一根绳子,我去仓库找一找看有没有梯子。”关键时刻还是胡小明脑袋反应清楚。一套营救方案已经在她脑海生成。
二人各自分工急忙动起了身。仓库在别墅的左边,门是半敞开着的里面堆放了乱七八糟的一些杂物,来到这里的胡小明左翻右找,以求能够发现用的上的装备。
苦苦的搜寻之后,什么也没找到的她只好带着失望的焦急之色离开这里。
“梯子没有,可以用椅子啊!”猛地想到这点后,她又急急忙忙赶到别墅里,在房间里找来一个比较高的椅子,跌跌撞撞的搬出去后,张红已经找来绳子着急的在一旁等待。
胡小明见一切准备妥当,就把内心的方案跟母亲和外面靠着墙苟延残喘的姜共道了个仔细。
张红先是把绳子的一端扔了出去,让姜共给绑在了下盘腰身之处,胡小明踩着椅子克服心里的恐高情绪哆嗦的又登上了这个难忘的墙头。
双腿横跨着坐在高处的中央,努力保持身体的摇晃,胡小明又把下面母亲递过来的椅子给用力拿了上去递给下面已经捆好绳子的姜共。
找了个稳定点,姜共把椅子往墙边一靠,费力的站了上去手扒再墙沿上,只听胡小明一声令下,三处着力点猛地开始使力,张红在院子里紧紧地往后拉动绳子的一端,胡小明在墙头双手扯住姜共的手臂用力往上提起,受伤的姜共拼尽浑身最后一点力气死死的咬牙往上抽力,在三人好一通忙活之后,半残不死的姜共最终挂在了墙头。
扶正好他的身体,没有半点犹豫胡小明闭着眼一狠心跳下了围墙,摸了摸接地时有点吃痛的屁股,抬起头,胡小明担忧的瞅着高处的姜共。
“你跳下来我接住你。”
听到这句话,联想到前两天自己被胡猪头压的半死的场景,姜共泛起了一抹无法形容的苦笑,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慢慢把身体往墙下降了降,手一放,无力的他任凭摔个狗吃屎。
可是身下软绵绵的感觉代替了脑中将要来临的痛意,憋了憋眼角的余微,胡小明那痛的可爱脸色跟他紧紧靠在了一起,一股芬芳的呼吸柔柔的扑在了满是伤痕的脸上,让他精神一个抖擞,瞬间满血复活了大半。双手支撑着地面,姜共以一个及其尴尬的姿势起了身。
被狠压的胡小明没有过多追究这些,一心担忧的她也紧跟着起身,和母亲一道赶忙搀扶着快要驾鹤西去的姜共进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