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正午,可是还没有刷石灰水的毛坯房里却是黑洞洞的,阳光仿佛无法透进这大大的窗框。房间内似乎比外面还要阴冷。
已经是腊月二十九,别岁日了,这栋楼的建设在腊月二十六的时候就停工放假,大部分的工人都回去过年了,而工地的门卫周大爷就是个例外。
周大爷已经年过六旬,老伴走了,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一个在深圳打工,今年不打算回来了,另一个在三年前出车祸死了。周大爷吃住都在工地,平时没事腰揣一个收音机,听听戏,再闲了和工人们唠唠嗑,打打麻将,生活的倒也惬意。只是,每到过年时期,大家回家的回家,各自散了,在本该热闹的日子,周大爷这里都是冷清的。
冷清……安静点也好啊。
周大爷洗了面铺子准备下午就包饺子。虽然冷清,但年也得过啊。不过当他把面铺子洗好搬出去准备晒晒时,不经意抬头,看见那楼六楼的一扇窗前站着白花花的影子。
不过,他没怎么注意。
大过年的,早就停工,大家伙都回去过年了,谁往工地上去,还爬那么高。再说,大铁门关着呢,除了自己,没谁进得了工地啊,自己老眼昏花了吧。
可是,自己睡了午觉出来收面铺子时,又抬了下头。这次,那个白影还在,位置都不变。
谁在那呢?周大爷把面铺子往墙跟上一缩,就拿了钥匙去了工地。可是到了工地,却发现那栋楼上没有人。
“看错了?”毕竟要是看见了一次周大爷还不会在意,可是看见两次……未必两次都眼花了啊。
“有人吗?”空旷的大楼传来周大爷的吆喝声,除了回音还真没动静了。
“老了……”周大爷嘟囔着出去,锁好大门,回了屋。
晚上,周大爷吃过饭看完电视去工地巡视。照例,他拿着大手电先在工地里转一圈。可是当手电扫到那栋楼的六楼时,人影一晃,周大爷吓得一哆嗦。
“谁搁那?”
回答他的只有风声和不知道哪来的犬吠。手电光再次聚在那栋楼六楼的那扇窗时,上面明明什么都没有。
一连看错了三次,怎么回事?想着,周大爷上了楼。
可不知,这一上楼,下来却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