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璘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试卷,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就坐在原地等待。
“江如练,除去考核资格,列入外门。”这时,那位翰林考官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齐璘身后的那个考生有些激动,起身怒问。
“你看了前边考生的试卷。”翰林考官说道。
“我…我没有。”那个考生红了脸,说着。
“嗯?”翰林考官脸色一沉,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气势,却只是针对那个考生。
那考生被吓怕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知道了,我错了,我错了!”
“出去。”那考官冷声说。
那考生应着,赶紧向着门口跑去,在经过齐璘身边时,对着齐璘投射出怨恨的眼光。
齐璘意识到这下算是立下了一个敌人,而且这个敌人的家世还是不小,不禁感叹,真是坐着也能中枪。
考生们不敢有所动作,依然只是低头答题,却是可以看到,有些人的手一直在抖,甚至有人连笔都握不稳了。
之后又有人陆陆续续答完题,每当一个考生答完题后,那翰林考官就一招手,所有的试卷就都飞到他的面前,漂浮在空中,然后,就见他拿起那支蘸了红墨水的笔,给试卷判分,然后再将三张试卷返还回去,而在他的身前有一个小册子,上面记录了每个人的成绩。
被强制交卷的考生都非常无奈,竟然是一点儿检查的时间都不给留。
而那些还未答完题的人,却是更为紧张,因为他们身边就有人的卷子已经被判完,而他们却不能去看。
考核结束后,单单齐璘这边一个考场里,就有五人被逐除资格。
然而,让所有人都无语的是,在考核结束后,每个人的试卷又都被收上去了,不知多少考生在心里吐槽:这不是玩人么!
齐璘却是理解,这场笔试不仅仅是考察的知识,还考察了自律、诚信、以及心理素质,想出这等考法的人,也是个高人。
“齐兄,成绩如何?”齐璘一出考场,就见到欧阳澈站在门口。
“还好,欧阳你呢?”齐璘还未打算告诉欧阳澈这件事,因为涉及到文道的特殊性,文试考核的成绩是不会全部公布的,每个人得到的也不过只是一个综合的成绩。
“也就一般吧。”欧阳澈摸摸鼻子,说道。
齐璘可不相信欧阳澈的成绩只是一般,通过他们这两天的谈话,他知道这人是有真才实学的,却是不明白这样的的才人为没能接受文源洗礼。
考核结束的极快,等他们回到阁楼,才是中午,欧阳澈替齐璘去取饭食,齐璘在阁楼上眺望远景。
“哟,这不是齐兄嘛。”齐璘刚要回到自己的屋中,突然听到一个让自己很不舒服的声音,回头一看,正是文试时坐在他身后的那个江如练。
“何事?”齐璘冷冷地说道,对于这种人,犯不着客气。
“在下对齐兄十分仰慕,已在下之见,这内门弟子之位,肯定非齐兄莫属了,依齐兄的才能资质,就算是做核心弟子也未尝不可呀。”江如练当时只是瞄了一眼齐璘的试卷,并未看到齐璘试卷上那两个红色的“甲”字,此时出演嘲讽,也不过是断定齐璘这种寒门弟子不肯能会有什么好成绩。
此时也有不少人已经回来,在阁楼的走廊上说笑纳凉,听到江如练的话,脸色都不太好。
文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尤其是那些富家子弟出身的人,这一届会招收多少内门弟子还是未知,江如练就将这么一个头衔给了齐璘,不知要招来多少人的嫉恨,至少要是传到那几个踏上第六层的人耳中,多半是会不舒服的。
还有核心弟子,那可是宗门的命脉,几乎都是在内门经过层层筛选出来的精英,他就这么直言不讳地说齐璘能够成为核心弟子,那些没成为核心弟子的人脸该往哪儿放?那些核心弟子的脸又该往哪儿放?
这一句话,让齐璘把大半个宗门的人都招惹了,齐璘怎能不气。
“江兄此言差矣,齐璘不过是个乡野小子,就算是能成为内门弟子,也是承蒙宗门厚爱,各位同届师兄的抬举,至于那核心弟子之位,却不是齐璘敢想的,还望江兄慎言。”
齐璘说着,言语至诚至谦,让人挑不出任何错误来,说自己只是个乡野小子,也是摆明了自己的身份,示意自己不会妄想与那些富家子弟相争。
那些阁楼中的人听到齐璘如此说,脸色恢复了些许,倒是看出了几分门道,有的看向江如练的目光带上了些许鄙夷,而有的却是忌惮江如练的家世,找理由避讳开。
江如练见齐璘如此能言善辩,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我赞齐兄之能,齐兄如此反驳,岂不是摆了江某人的面子。”
“多谢江兄抬爱,齐璘只不过是有自知之明罢了,还望江兄莫怪,若要再提,可就是折煞小弟了。”
齐璘拱手谢礼,一句话堵得江如练不能再开口。
“齐兄,我还有事,改日再见。”江如练说着,快步离开。
“齐兄,你怎么惹到他了?”这时,欧阳澈取了饭食上来,脸色不是很好。
齐璘将欧阳澈叫道屋中,将考场上的事给欧阳澈略提了一番。
“此等小人,真是可恨!”欧阳澈愤愤地说。“我去年没能接受文源洗礼,他就是始作俑者之一。”
“哦?”齐璘好奇,这欧阳澈和江如练原来是认识的。
“哎,此事本来一开始我就想与你提起,却怕你会介意,这次,你对办事被我拖累的。”欧阳澈说着,面露愧色。
“这是什么话,我齐璘岂是那种人?”齐璘听了眉头一皱。
齐璘早觉欧阳澈未能接受文源洗礼之事有蹊跷,没想到是有人捣乱,不过,齐璘不是多事之人,此时见别人并不想多说说,便没有去问。
“他家家主乃是是王朝四品大员,家族势力之大非我能想,我来这玄雨宗,也不过是想争一口气罢了,没想到会在这里再碰上他,齐兄恐怕是要陪着在下吃些苦头了。”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他能压我一辈子。”齐璘说着,身上散发出一种汹涌的战意。
齐璘就是如此,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但是人若欺我,必将百倍奉还。
“齐璘兄,莫要冲动,有些事,能忍定要忍。”欧阳澈看到这样的情形,连忙劝道。
“齐某看起来可是冲动之人?”齐璘挑眉一笑。
“也是。”欧阳澈摸头一笑,齐璘的确是个聪明的人,应当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呵呵,不过,既是那位考官的决断,齐兄若是遇到麻烦,倒是可以求助于他。”这时,欧阳澈转而一笑,说道。
“别吊人胃口,继续。”齐璘撇撇嘴,说道。
“那个考官,可是颜子世家的人,别说只是取消考核资格,就算是把他撵出玄雨宗,江家也不能说什么。
“你这都是从哪儿打听到的?”齐璘对欧阳澈的消息来源真的很好奇。
“这你别管,总之知道该怎么办就是了。”欧阳澈说着,得意地一笑。
在玄雨山脉核心部分的一座山顶,有着一座装饰华丽的楼阁,一名女子站在阁楼上望着远方,在她的身边,有一个女孩儿正低头站在一边。
“消息可是送出去了?”女子说着,言语轻柔,却是有着让人不可抗拒的气势。
“送出去了,保证可以传到那位公子耳里。”那女孩回答到。
那女子,正是送齐璘到玄雨城的安玉颜。
“小姐,为何要对那公子如此上心,难不成您……”女孩不解地问,却是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嘴,看了一下前边的安玉颜,见安玉颜并未在意,松了一口气。
“为何?”安玉颜心中呢喃,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对这人如此上心,有些事情,就是那么莫名其妙。
“不过,这种感觉,也不错。”
适逢微风吹起,安玉颜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衣衫摇曳,宛若天仙。